第二十九個故事(1 / 2)

代筆太監雙手捧著聖旨, 恭敬的後退出了金鑾大殿。

季言之領著張居正去了偏殿, 繼續被李太後突然‘發病’所打斷的議事。可以說張居正真的是一位能臣乾吏, 在他擔任內閣首輔期間,實行一係列改革措施。

財政上, 清仗田地、推行“一條鞭法”,總括賦、役, 皆以銀繳, "太倉粟可支十年, 周寺積金,至四百餘萬"……

軍事上, 任用戚繼光、李成梁等名將鎮北邊, 用淩雲翼、殷正茂等平定西南叛亂……

吏治上, 實行綜核名實, 采取“考成法”考核各級官吏, “雖萬裡外, 朝下而夕奉行”, 政體為之肅然。

可以說,之所以會有萬曆中興,張居正絕對占主要原因,畢竟新帝年幼,而垂簾聽政的李太後又是個空有野心,隻有點小聰明的後宮女人。

“軍政大事全權交托給張卿,朕很放心。”

季言之心知現在的他最迫切需要提高的文化課程,至少明麵上, 他怎麼也要擺脫‘文盲皇帝’的讚美,而這需要一個巡回漸進的過程。所以在完美解決掉李太後,讓她得以安度晚年後,季言之隻思考了幾秒鐘,就決定將軍政大事全甩給張居正,反正能者多勞嘛。

季言之很相信,大明在張居正的帶領下,一定能奔向更加高明的未來。

張居正將他近期的工作內容籠統的說了一遍後,便告退離開了金鑾偏殿。

季言之無聊的打了一個哈欠,便在王總管的催促下,以不慌不亂的速度乘坐龍攆去了慈寧宮。此時,李太後已經在醫女們熟稔的推拿手藝中醒了過來。

季言之進入內室之後,在給李太後請安的同時順便把伺候的宮娥太監全部趕去了外邊。

“母後,你身邊一位叫做銀杏的宮娥真的挺不錯……畢竟不是誰都能以精準的毒藥,慢慢腐蝕一國之君的身體健康,讓他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患上嚴重的足疾。”

季言之麵無表情的看著李太後,也不管她聽到這句話有多麼的驚愕,繼續說道:“母後如此深情厚愛,皇兒真是身為感動,所以在早膳的時候,我就想好了,一定要讓四皇弟好好的感受一下母後這拳拳的愛子之心。”

“不,你不能這麼對翊鏐,他是你親弟弟。”

李太後試圖以親情說事的樣子讓季言之一陣冷笑:“怎麼,不在麵前裝慈愛了?四皇弟是你親子,難道朕不是???”

李太後啞口無言的看著季言之,因為她發現站在自己麵前的長子陌生得可怕。

她是覺得季言之各方麵都比不上朱翊鏐,認為他之所以能夠登上皇位,不過是因為明穆宗朱載垕的前麵兩個兒子皆夭折,排序為三的季言之(朱翊鈞)一躍成了正兒八經的長子。按照文人講究的嫡長子繼承製,屬庶但占了長的季言之(朱翊鈞)便順其自然的登上了皇位。

李太後心疼幼子朱翊鏐年齡到了,便會前往所屬封地當他的藩王,從此母子難得見上一麵,所以便動了邪念,想拉朱翊鈞這位處處不如幼子的長子下馬,扶幼子朱翊鏐上位。

她倒是沒想過要朱翊鈞的命,隻不過愚蠢且偏心的女人,從來不會考慮被親生母親、親弟弟拉下馬的長子下場會有多淒慘。即使當時沒死,不久之後也會死去各種的意外。

從曆史上來看,李太後沒有成功將朱翊鈞拉下馬,換朱翊鏐來做皇帝。但曆史上的朱翊鈞可是患有嚴重足疾的,到了後期能夠親自執政的時候,他的身體虛弱到連正常的政務都不能處理,以至於落下了‘萬曆怠政’的說法。

季言之嗤笑了一聲,雖說李太後安排那位叫銀杏的宮娥給朱翊鈞秘密下的藥是一種十分慢性的毒藥,在銀杏‘善良’的控製用量下,估計見到成效,大約要十多年。但拜托,季言之本身就不是什麼大度的人,怎麼可能做到無視有人給自己下毒的事,即使那毒藥隻能造成他人到中年的時候患上嚴重的足疾,並不威脅他的生命。

反正李太後被他簡單粗暴的解決,那受了李太後指使的銀杏自然也討不了好。季言之的心中,可沒有放過‘血脈親人’之後,再放過背叛者的說法。

他選擇直言跟李太後說自己已經察覺到她私底下所做的一切陰晦算計,並表明自己會把李太後對原身的深情厚愛好好的回報到她疼愛的小兒子朱翊鏐身上,不是報複,而是理所應當的警告。

而且李太後憑什麼認定,在她為了小兒子對原身出手後,季言之這位取代了原身的執行者,會看在‘血脈親情’的份上,不回報一二……

所以說蠢貨就是蠢貨,自以為是的小聰明造就了她以後隻能困於慈寧養病。

而那個蠢笨如豬,比人還要飛揚跋扈的朱翊鏐,嗬,成年之後前往封地就藩也太便宜他了,就讓他成為大明開國以來第一位留住紫禁城,與太後毗鄰的藩王吧。講真,季言之回想起康熙帝左圈一個兒子右禁一個兒子,末了還把兒子關進養蜂夾道的事跡,還真有點熱血沸騰。或許在把朱翊鏐圈禁起來後,他可以試著把那群不事生產,活著純屬浪費糧食汙染空氣的宗室藩王們全部遷到京城來……

轉瞬之間,季言之心情就變得好好。

他看著李太後,罕見的露出了微笑。可惜前麵他才剛說了要以殺豬的方式對待朱翊鏐,所以接收到這抹微笑的李太後理會到了什麼叫做刻骨的寒冷。

“你會有報應的,你居然對哀家出手,對翊鏐出手……”

季言之掏掏耳朵,不要臉的否認:“朕什麼時候說過要對豬崽動手了,朕明明是說,母後需要長時間的靜養一定寂寞空虛冷,所以將住在皇子所的四皇弟遷到慈寧宮陪伴母後是最合適不過了,畢竟朕乃天子,總要在學習和處理軍政大事上耽誤不少功夫,鑒於母後如今的身體不能再為兒臣分憂解難。”

李太後氣得心又是一陣絞痛:“哀家從來不知道皇帝居然這麼的能言善道,哀家真是小看了你啊!”

季言之勾唇,又送給李太後一個燦爛無比的笑靨:“母後繆讚了。”

結束和李太後有益身心的交流,季言之回到乾清宮的第一時間,做的事情就是麻溜的吩咐人將朱翊鏐打包,送到了慈寧宮。然後再安排了好幾百的大內好手,將慈寧宮裡三層外三層的團團圍住,名其名曰,保護太後娘娘以及一心想要在太後娘娘身邊儘孝的朱翊鏐的安全。要知道即使是深宮大院,也是意外頻發地點。作為一個脾氣好的小皇帝,為了太後娘娘以及朱翊鏐的身心健康,他隻能選擇這麼做!

在季言之覺得自己即將升華成偉大的傑克蘇的同時,目盲心不盲,鼻子耳朵十分靈敏的花滿樓的爸,桃花堡堡主花如令六十壽誕大宴在即。

在江湖上已經闖出名堂,有‘四條眉毛’綽號的陸小鳳,宋問草宋神醫,江湖五大掌門人以及六扇門捕頭金九齡也在應邀之中,齊聚毓秀山莊。

當然了,因為季言之已經下了聖旨,讓錦衣衛搜尋宋神醫入宮為‘生了重病’的李太後診治,所以身為官府中人的六扇門捕頭金九齡之所以應邀前往毓秀山莊,除了給花如令賀壽,最主要的便是帶著宋神醫回京城。

這種官家差事,完完全全可以在花如令的六十大壽結束後,再進行。所以劇情不變,在壽宴開始前夕,花如令依然背著兒子花滿樓,費儘心思的安排了一場為除去花滿樓心中魔怔,而特意設下的局。

花滿樓自幼雙目失明,不過不是先天,而是後天被鐵鞋大盜所害。儘管十幾年前,花如令已聯合江湖五大門派將鐵鞋大盜鏟除,但在花滿樓的心裡,鐵鞋大盜並沒有死。為此,十幾年來花滿樓深受心理魔怔的折磨。為在有生之年幫兒子驅走魔怔,花如令用心良苦,請來陸小鳳假扮鐵鞋大盜,成全花滿樓親手鏟除仇人的心願。

花如令六十壽誕高朋滿座,推杯換盞。席間,瀚海國國王派來埃米爾和一豔麗女子為花如令壽宴呈酒獻舞,好不熱鬨。一切的一切,都在花如令的計劃中如常進行。入夜,陸小鳳按計劃穿上花如令送來的護身雪絲纏,出現在花滿樓的樓頂。“鐵鞋大盜”出現,花滿樓追至屋外一場酣戰。儘管有江湖五大掌門人的鼎力相助,但精心設下的騙局還是被花滿樓揭穿。然而,被花如令請來助一臂之力的江湖五大掌門人之一的烏大俠卻蹊蹺而死。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前來參加花如令六十壽辰的六扇門捕頭金九齡應該留下協助辦案的,金九齡也是這麼打算的。但可惜,遠在京城的季言之因為閒得無聊的關係,在六扇門的人久久不將宋問草宋神醫帶回京城的時候,又令東廠、錦衣衛儘快把宋問草帶回,畢竟現在李太後‘重病’,天大的案子也沒有給一國之母治病重要。

要知道在武俠世界中,能夠執掌東廠的太監都是絕頂的武功高手。在得知宋問草出現在江南的毓秀山莊後,現任的東廠廠督馮保領了一大票好手,配合錦衣衛們將毓秀山莊給圍了起來。

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即使想查清楚烏大俠死於何人之手的陸小鳳也無法阻止。畢竟用官府的話來說,就是讓你花如令平安過六十壽辰已經是天大的恩賜,有什麼理由‘扣住’宋問草,不讓金九齡帶他回京複命……

“太後娘娘要是出了什麼意外,爾等可有九族陪葬?”

馮保翹著蘭花指,神色陰冷的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不陰不陽的道:“花老爺,看在令郎花滿亭的麵子上,咱家可以讓你給出一個解釋,為何瀚海國國君會派人來給你賀壽?為何瀚海國來人沒有在官府備案?”

花如令麵色有些難看起來,他覺得馮保有些強詞奪理,總有點指責武林人士以武犯禁的意思。隻不過花如令真的不好說自己和瀚海國的國君私交甚好,之所以會派人來毓秀山莊為他賀壽,不過是因為十五年前他托付自己保管的那尊瀚海玉佛。

花如令不好說這事兒,所以乾脆隨意找了一個理由想敷衍馮保。但可惜,馮保本身是個武林高手,又是個忠於帝王的聰明人。他能分辨不出花如令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嗎。感覺到花如令有所隱瞞,還說假話糊弄他的馮保很乾脆的給花如令扣上了通敵的罪名,下令將毓秀山莊的所有人全部拿下。

“咱家勸你們最好不要過多的抵抗!武功再高,能躲得過大明的弓箭手。”頭發花白的馮保笑得極其陰狠的道:“最好束手就擒,不然咱家敢保證,毓秀山莊的所有人包括在朝為官的花滿亭,都會下東廠的昭獄。”

以個人的力量對抗一個國家,都是愚蠢的行為。何況這回馮保帶來圍毓秀山莊的人,除了一萬弓箭手外,還有屬於武藝高強那一類的錦衣衛,即使毓秀山莊所有人想反抗,也必然損失慘重。

花如令為了山莊所有人的性命,也為了花滿亭的前程,妥協了,選擇將瀚海國君為什麼會派人來給自己賀壽的緣由說出來。馮保聽了緣由,表情異常玩味。

“象征王國權利的瀚海玉佛…這東西該交由萬歲爺保管才對,花老爺啊,你私下收了這麼個東西,真的很讓人懷疑你對大明的忠誠啊!”

花如令臉色慘白有些頹然的道:“請馮公公明鑒,老夫對大明的忠誠日月可鑒,十五年前之所以收下瀚海玉佛也是因為朋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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