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 陸小鳳照舊翻牆進花府, 蹭吃蹭喝之時,突兀的聽花滿樓談起了天外飛仙葉孤城約戰西門吹雪於紫禁之巔的事。
陸小鳳驚愕:“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沒聽到一丁點風聲,還有約戰紫禁之巔, 葉孤城和西門吹雪都不想活了嗎。”
紫禁之巔在哪兒,那是在小皇帝的地盤。雖說小皇帝從來都沒有表露過自己會武, 但是根據習武之人的直覺,陸小鳳直覺就認為小皇帝的身手絕對算得上頂尖。
所以……
在心眼極小,錙銖必較,睚眥必報的小皇帝地盤約架, 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哦, 或許小皇帝不會讓他們死的,但絕逼會脫一層皮的!
也不知道決戰紫禁之巔過後,葉孤城的白雲島, 西門吹雪的梅花山莊還在不在…
莫名其妙文藝了一把, 陸小鳳擦拭著根本就不存在的冷汗。
“消息來源可靠嗎。”
“錦衣衛的第一手資料, 自然是可靠的!”花滿樓依然帶著微笑,絲毫不在意從他口中吐露出的話語會造成怎樣的衝擊。“萬歲爺為什麼會擔心,畢竟很缺錢不是嗎。”
“抄了那麼多大臣的家, 還缺錢?”想到關外朋友傳來的消息, 陸小鳳無可奈何的歎息了一聲:“所以, 萬歲爺打算利用此事大賺一筆?”
“賣門票很賺不是嗎。”
“的確很賺,隨便還可以除掉一些心有異心之輩。”
陸小鳳這下總算明白身為皇帝的季言之會明示他把金九齡留下來,不急著揭穿金九齡才是繡花大盜的事情來。陸小鳳原本以為金九齡是平南王的人, 可是現在嘛,金九齡的確是平南王的人,但暗地裡肯定也有其他的主子的!
“對了,陸兄,花某忘了跟你說一件事。”花滿樓光風霽月,笑容滿麵的道:“萬歲爺讓你有空入宮一趟,有要事要吩咐你。”
陸小鳳目瞪口呆的看著你:“你怎麼現在才跟我說?”
“現在說也不遲。”花滿樓很腹黑的道:“放心好了,萬歲爺吩咐我通知你進宮一敘的時候心情很好,相信你知道得即使晚了,萬歲爺也不會跟你多計較的!”
“是啊,不會跟我多計較,最多會想方設法的收拾我一頓。”
陸小鳳搖頭晃腦,口中哀歎連連,麵上卻嬉皮笑臉。他保持著這幅樣子,出了花府便直奔皇宮,然後剛踏入乾清宮,就聽到季言之和他的暗衛頭子談賣門票的事情。
陸小鳳:……這屆的皇帝真是不走尋常路!
“來了?”季言之看了一眼陸小鳳,便讓暗衛頭子退下。季言之繼續說道:“以陸三蛋之才,朕買多少金子一張的門票合適?”
怎麼又叫起陸三蛋來了…
想到陸三蛋是混蛋,笨蛋,窮光蛋的統稱,陸小鳳無可奈何的哀歎一聲,苦中作樂的想,形容得夠貼切…
“萬歲爺,真的會有決戰紫禁之巔的事情發生?”
季言之睨了陸小鳳一眼,也不含糊藏掖,而是大大方方直截了當的道:“嗯,正在醞釀…”
陸小鳳:“萬歲爺想促成這事?”
“為什麼不?”
想到最近明麵上安分不少,私底下卻動作不斷的平南王,季言之眼中的笑意就越深:“兩大頂尖劍客在紫禁之巔對決,算是難得的武林勝景,朕好歹也算半個武林人士,□□場地給兩大頂尖劍客巔峰對決,那是應該的!”
季言之的話隱隱表露出了他的確會武功,也闡述了他無懼任何武力的脅迫。
無知而無畏,但顯然季言之不是屬於這一類人,他是強大而無畏。他無與倫比的自信心造就了他的無畏。陸小鳳不知道季言之的武力值到底到達了哪種程度,但這並不妨礙陸小鳳明白季言之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
賣門票借機大賺一筆或許隻是順帶,小皇帝估計是打算借機清理一下門戶吧,畢竟小皇帝早就嘟囔過,宗室吃白飯還罵娘的欠收拾分子太多了。
陸小鳳是這麼想、這麼揣測身為小皇帝的季言之的心思的,可惜想來想去、揣測來揣測去,陸小鳳一點都沒有想對、猜測對季言之那從來不走尋常路的思維。收拾某些欠收拾的家夥肯定是要收拾的,但這是看戲順帶的。季言之真正的用意還就是能嗨皮看戲的同時,為自己的小私庫創收…
所以……
季言之臭不要臉的開口問心裡琢磨他有大動作的陸小鳳:“一千兩黃金一張門票合適不?”
陸小鳳左思右想了一下,回答道:“對於平常人來說,一千兩黃金一張門票的確是貴了。可是對於武林人士來說,能觀摩一場巔峰對決,傾家蕩產又何妨,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一千兩黃金一張的門票也不算貴!”
“不貴那就再加點……”季言之神色古怪的想了一會兒,卻率先放棄了自己所說的這一誘人提議。“一千兩黃金一張的門票已經夠可以了,不能讓大明百姓,覺得朕這個天子死愛錢……”
難道你不是嗎!
陸小鳳果斷的將差點脫口而出的吐槽咽了回去:“那萬歲爺準備賣多少張的門票?十張,一百張?”
“一百張好了,畢竟限量才能顯得門票珍貴嗎。”而且隻有一百張,真想知道平南王到底要怎麼和已經被他做掉的王總管裡應外合,將平南王世子偷渡進紫禁城和他調換。
季言之抿嘴一笑,顯然心情極好的吩咐:“陸三蛋,賣門票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記住,可不要讓朕感到失望哦,不然,嗬嗬,朕保管會讓你明白花兒為什麼這麼紅的道理。”
陸小鳳:“草民遵命,定會讓一百張門票全給賣了…”
領了命令,陸小鳳便離開了皇宮。
季言之繼續處理政務。他將太監們已經整理彆類的奏折一一批閱完畢後,便是一個半時辰過去。
季言之去了慈寧宮,給不得不開始吃齋念佛的李太後請安。
李太後麻木的看著,越發芝蘭玉樹、清雋俊美的季言之,突然心生感慨:“皇帝,翊鏐那兒,你打算如何,真的不打算放他前往藩地就藩?”
季言之光風霽月,很是美好的扯扯嘴巴:“留在母後身邊,伺候母後不好?”
“的確是不好,好男兒誌在四方,翊鏐的年齡也不小了,總留住於後宮不是那麼一回兒事啊!”
“的確不是那麼一回事。”季言之依然用欠扁的表情,欠扁的語氣,不慌不忙的說道:“隻是最近時局怕是有些亂,兒臣真怕四皇弟出京就藩的途中遭遇什麼不測,要知道就連兒臣的馮廠督的遭遇了刺客,要是四皇弟碰上,還有命在嗎?”
李太後瞬間咬牙:“你這是威脅?”
“母後說笑了,兒臣怎麼會威脅你呢,兒臣隻是出於手足親情,擔憂四皇弟的安危罷了。”
說起朱翊鏐,這家夥也是一個搞笑的主。
最開始被季言之‘提溜’‘入住’慈寧宮,朱翊鏐恐懼了一段時間。甚至因為恐懼,那胖得像小豬崽子的圓潤身材,開始急速的消瘦,差點就成了能行走的人皮骷髏。
當然了,這不是朱翊鏐的結局。
因為在李太後母愛的關懷下,確定了自身其實很安全,隻是暫時失去了自由的朱翊鏐開始又放鬆自我,於是體重又開始回升,到最後,明明隻比季言之小了三歲,但已經是兩個季言之的體積。
這不,季言之和著李太後‘溫馨’的聊天之時,朱翊鏐就跟滾動的土撥鼠一樣,滾了進來。
“皇兄。”
朱翊鏐揚起嘴巴,努力使自己露出的笑容顯得和藹可親。但問題是,臉上的橫肉過多,導致笑容有些猙獰。當然了,依著季言之那白切黑的性格,直接就無視了這過於猙獰的笑容,很是溫和可親的道。
“四皇弟多日不見,你又肥了不少啊!”
朱翊鏐臉上的笑容瞬間崩裂了不少,肥什麼的,就不能用胖來形容嗎。
莫名覺得自己成了某種隻知道吃和睡的生物,朱翊鏐轉而可憐巴巴的望了一眼木頭墩子似的,麻木卻心仍空有算計的李太後,無聲在告狀。媽,你瞧瞧你生的長子,當著你的麵就欺負你的幼子,真的太不不孝了,
你是第一天才知曉,你的皇帝哥哥很惡劣嗎。
李太後歎了一口氣,突然意闌珊的道:“行了,要是你還當翊鏐是你的親弟弟,過段時日你就讓他在京開府建邸吧!”
季言之挑眉:“母後決定了?”
“這不是皇帝一直以來,想讓哀家答應的吧!”
留在京城也好,至少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朱翊鏐的封地雖說距離京城並不遠,不過一兩天的路程。隻是……說李太後對於季言之防備過度也好,反正李太後是不敢讓朱翊鏐去屬地就藩的,就怕這一去,他們母子二人就是永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