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個故事(1 / 2)

前文說過, 身為帝王者獨斷乾坤的話可從來不是隻說說的,隻要為君者堅持且強硬還有手段, 大臣就沒一個能夠拗得過帝王的!

季言之以老朱家人沒一個成器,執意要立朱徽娖為皇太女的事情也是如此。

即使有大臣奇葩提議讓其他宗室成員,比如說福王朱常洵努力在女人~肚皮上奮鬥,好生小寶寶出來給季言之抱養, 都被季言之強烈的否決了。

“朕從來不會在蠢貨身上多下功夫!”

高坐於龍椅之上的季言之,雙目炯炯有神的掃了一眼位於金鑾殿上的眾位大臣。

他停頓下來,沒有再用語言挖苦他可憐的福叔叔。

並不是季言之突然便善良了,而是福王蠢那是公認的事實,即使他再說,福王朱常洵也隻有往更蠢的方向發展、沒有其他的變化,所以繼續埋汰福王朱常洵根本就沒什麼必要。反正他想做的事情,整個世界乃至宇宙都沒人能夠阻止就是了!

季言之接過曹化淳遞過的茶水, 淺淺呷了一口權當潤喉,才繼續開口說道:“朕瞧著你們廢寢忘食的思索了這麼久, 看起來也認命了,不若就趁著今兒天氣甚好,將冊立坤儀公主為皇太女的事情就這樣正式落下章程吧!”

群臣又開始激動了,雜雜嘈嘈的就是犟著不讓季言之冊立朱徽娖為皇太女。在他們看來, 讓一介女流之輩成為國家的主宰, 比後宮女人牝雞司晨還要來得嚴重。於是就由禦史準備撞柱子,以死來脅迫季言之這位獨斷乾坤慣了的帝王。

季言之會怕了彆人拿命來威脅他的事嗎。顯然是不會的,所以季言之麵不改色的讓拉住‘想撞柱子’禦史的周遭官員們趕緊把人放開, 讓他想死趕緊死,不想死趕緊收了那副惺惺作態…

“諸位大臣哪位不是人精,當知道朕最厭惡這類的威脅。”季言之正了神色,很嚴肅的道:“跟你們繞圈子也有好一段時日了,朕也煩了,索性就直接一點吧!”

滿朝文武包括那位嚷著要‘死諫’的禦史全都閉緊了嘴巴,當起了鋸嘴的葫蘆不吭聲。

看著他們消極抵擋的樣子,季言之就笑了,完完全全被氣笑了,當然還有全然的啼笑皆非。

“你們不吭聲,朕就當你們默認了,曹公公即刻擬旨,將冊立坤儀公主為皇太女的事廣而告之天下,務必讓天下之人與朕同樂。”說完季言之也不給滿朝文武滿意的機會,直接袖子一甩,就大步跨出了金鑾殿。

這下子滿朝文武可真的就全體懵逼了。這這這……萬歲爺也太狡猾了吧,怎麼就趁著他們在想對策的時候,反應那麼快速的就把事情給定下來呢,明明前段時間……溜他們玩耍,也不是這麼個溜法吧!

諸位大臣你看我我看你,全都思緒複雜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就在這時,吏部尚書丁汝夔看向了首輔溫體仁:“溫翁,現在該怎麼辦?”

溫體仁苦笑:“聖令已經下發,不久之後便會傳送各州縣,萬歲爺本就獨斷乾坤慣了,如今朝令已下,更加不好夕改,諸位同僚除了認命以後伺候的會是一位女皇,能有什麼辦法?”

說得也是哦,莫名想起當初好多不怕死禦史接連奏請皇帝下罪己詔,求上天寬恕,季言之硬是抗住了多方壓力死硬的不下罪己詔不說,還一日三餐變著花樣兒來罵天,結果呢,老天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罵怕了,接下來好一段日子都風調雨順的。

而如今大明經過季言之發布的各種舉措改革發展,可以說即使水澇乾旱甚至冰雹、霜降的災害再次來臨,靠土地生存的老百姓們也不用再像以往看老天爺的臉色,畢竟大明皇家工匠營的工匠們的智慧可不是說假的,往往季言之隻是一個設想,一個啟發,他們就能創造出堪比後世黑科技的東西出來。

這也造就了季言之越發的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而的確就如滿朝文武醒悟過來的那樣,季言之前段時間不用直截了當的辦法直接把朱徽娖未來大明帝國的繼承人直接確定,雖說有讓他的手下們有個能及時認命的過程,但更多的的的確確是為了溜著他們玩。

夠格上朝的文武百官們都覺得溫體仁所說的、無可奈何的話,說到了他們的心坎裡…

帝王軟弱吧,他們害怕大明因此斷送,帝王強硬吧,他們又怕帝王太過殺戮果決。總之,他們就是操不完的心,總把帝王的家事當成了國事。

“既然英吉利等國有了女子為帝先例,萬歲爺也執意如此,我們還有什麼反對的道理,何況萬歲爺也沒說假話,宗室們真的越來越不成器了…”特彆是對比朱徽娖這位樣樣出色、隻輸在性彆上的公主,那更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差距。

“李大人說得沒錯。”兵部尚書王洽也道:“作為臣子,我等該看重的是大明國柞的延續,皇太女是萬歲爺的血脈,多肖似萬歲爺,一定能讓大明往後延續數百年…”

所以繼位者是不是女兒身有什麼關係,反正總歸是皇室血脈。民間招上門女婿者,所得子嗣也皆是從女方姓,那為皇者更是如此…

王洽所想的,溫體仁也想到了,不過作為簡在帝心的老者,他要比王洽想的更加深遠一些,已經開始想這位大明首位乃至曆朝曆代首位以女子順利繼承帝位的朱徽娖未來會不會效仿男子,娶他個三妻四妾,開始想朱徽娖要是真的這麼做了,又該如何平衡後宮……

不得不說,溫體仁這個微胖、做事情勤勤懇懇的首輔真的是領著普通人的工資幫忙操~資本主義的心。

隨著後續昭告天下祭祖太廟後,朱徽娖冊立為皇太子的事算是正式落下了帷幕。和著大明官員前期抗拒無比,後期無奈認命所不同的是,主要精力都用來關注衣食住行的老百姓對於大明的下一任帝王會是一位女子適應很好。

這其實是很正常的,莊稼把式地裡刨食,為了吃穿住已經耗儘了大部分的精力,誰會多費心思像文人墨客去研究皇帝到底是男人當合適,還是女人當合適啊,所以他們適應良好是很正常的事。

崇禎九年,季言之立堪堪將滿八歲的朱徽娖為皇太女。同年五月,後金國大汗愛新覺羅.皇太極稱帝,改元崇德,以是年為崇德元年;正式改國號“大金”為“大清”;改族名為“滿洲”;定都沈陽,改名盛京。

皇太極一稱帝,就做了一件極度挑釁之事。

皇太極遞了國書給季言之,並以父親的口吻,直言自己有很多兒子,不像季言之沒怎麼動用腦子,就確定了繼承人,開創了女子為皇的先河。

接到國書的季言之:……

如果皇太極在他的麵前,季言之絕逼嗬嗬他一臉。孩子多了不起啊,死了後上位為帝的福臨還不是疑似多爾袞的種。不像他的坤儀,百分之八百兒的確定就是原崇禎皇帝留下來的種。

季言之將國書重重的往案幾上一啪,剛想親自動筆互遞國書的方式反嘲諷回去時,就看到他小小年齡就成了麵癱的閨女,正眼神凶惡無比的瞪著那被季言之拍在了案幾上,滿滿都是炫耀嘲諷意味兒的國書……

“滿洲韃子欺人太甚!”小小年齡就會飆氣勢,而且比起季言之這位脾氣暴躁主兒也不逞多讓的朱徽娖重重的哼了一聲,用森冷無比的語氣繼續說道:“父皇,兒臣覺得我們不能這麼輕飄飄的放過滿洲韃子……”

做過兩世‘滿洲韃子’的季言之默了默,用很奇異的聲音說道。“朕說過會輕輕放過?”

朱徽娖搖頭:“父皇沒有說過,可是兒臣始終覺得該回以百倍顏色給滿洲韃子看。”

“先禮後兵,這是有幾千年曆史的禮儀之邦慣常會用的手段。”即使都寫國書來嘲諷他了,依著季言之錙銖必較,睚眥必報的性格,怎麼著也要反嘲諷回去吧!

季言之抿嘴扯出一個看起來很皮笑肉不笑的微笑,借此教導閨女道:“娖兒啊,你要明白,朕采取溫和的手段不是代表朕沒有脾氣,而隻是因為朕完完全全覺得沒必要為了這種事生氣。反正大明和大清是遲早要交戰,朕何必為了很沒有必要存在的怒氣影響朕的判斷呢。”

朱徽娖眨了眨眼睛,隨後低頭認真思索。季言之這話說得十分有道理,為君者忌諱感情用意,也忌諱情緒起伏過大,從而影響了自己的判斷。

朱徽娖一心想做一位偉大的女皇,至少是武則天級彆的女皇,所以季言之的一言一行,朱徽娖即使有時候不能理解,也會細細的記住,準備嚼碎了慢慢的理解。

不過這回,季言之很顯然說得淺顯易懂,早慧的朱徽娖仔細想了想,就想明白了季言之為何這麼說。

朱徽娖點頭道:“兒臣明白父皇的意思,隻是兒臣還是覺得有點兒不爽,那個韃子皇帝憑什麼嘲笑父皇隻有兒臣這麼一個骨血!”

“朕也不爽啊,在朕看來,朕的娖兒可比天下大部分的男兒都要出色!是女兒身又如何,隻要手掌朗朗乾坤,讓治下一片清明,開創盛世大明,便是好的繼承人。何況……”

季言之笑了起來,聲音甚至透著一絲狹促:“何況朕的娖兒以後是娶男子,而不是嫁男子,所孕子嗣必然延續老朱家的血脈。才不像皇太極,兒子是生了那麼多,但大多都是莽夫,隻需稍微挑撥,就能令大清亂上好一陣子。”

說完季言之的微笑也轉變成很明顯的壞笑,顯然他已經想好了怎麼收拾膽敢寫國書來嘲笑他的皇太極。

朱徽娖想必也猜到了這點,所以沒再談論話語,而是繼續批改奏折。

朱徽娖從成為皇太女之後,就公開的開始批閱奏折。朱徽娖字跡不像傳統女子所學的簪花小楷,從本質上來講她的字跡比較接近瘦金體,不過少了一分本該屬於女孩子的柔美。

這幾月,大明一直以來都是相對的風調雨順,季言之又嚴令各州縣官員上疏之時不要儘寫一些雞皮蒜毛的事情,所以每天收到的奏折相比以往少了不少。

朱徽娖很快就批閱完了奏折,季言之再快速的看了一遍,確定沒有大的疏漏後,已經臨近了晌午。

王承恩從大殿外走了進來,笑得好像一尊彌勒佛一樣的問是否傳膳。

“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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