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是真的喜歡季秋草。都說一見鐘情始於顏, 季秋草的顏真的頂頂不錯, 蘇**那是初見就把季秋草記住了。而隨著後麵接觸加深,蘇**討好未來老丈人不成反而將未來老丈人撞進溝裡……蘇**這慣會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憨憨,才真真把季秋草烙印在了心間。
如今蘇**是既想在城裡的爸媽又舍不得季秋草。他隻要一想到自己回城, 季言之十有**會給季秋草招個上門女婿,心窩子就抽抽的疼。
渾渾噩噩的三天過後, 蘇**趕緊麻溜的跑到季家, 抱著季言之的大腿兒就嚎上了。
“爸,我不會回城, 你可千萬不要棒打鴛鴦啊!”
——老子現在還不是你爸呢,叫什麼爸。
——還有‘爸’這個稱呼,你是怎麼好意思喊出來的。
季言之黑線滿溢的將蘇**一腳踹開。
“行了,我知道你的決心了,該乾嘛乾嘛去,彆打擾老子乾活兒。”
蘇**麻溜的拍拍屁股上的灰塵, 笑得就跟傻麅子似的道:“那爸,我幫你乾活兒。”
季言之這下子真的挺一言難儘。槽多無口的季言之乾脆就把該他乾的活兒都交給了蘇**乾,自己則背著手兒, 叼著煙杆很悠哉的往山上去轉悠,然後成功的又給家裡添了一頓斑鳩燉土豆的肉菜。
就這樣過了半月,破四|舊打倒封建殘|餘的風聲便吹到了小縣城。一時之間風聲鶴唳, 就連政|府的乾部都開始走樸素的路線,身上的衣服要是沒打個補丁,那是輕易不會出門。
而早就下定決心為了愛情留在鄉下不回城的蘇**知道這事兒後, 更是心有餘悸。因為他有預感,接下來怕是連城裡人的事情都不好過了。
他父母都是工人,還不是普通工人,而是有一定實權的那種廠裡乾部級彆的工人。隻是知青下鄉是大趨勢所謂,蘇**爸媽根本無力阻攔,隻能拜托市知青辦的人給蘇**分割好一點兒的下鄉點,這不蘇**就來到了山清水秀人傑地靈的山疙瘩村。
隻是這年頭的日子,城裡人都覺得不好過,更彆說鄉下了。反正自從蘇**去了山疙瘩村落戶當知青後,蘇**爸媽就覺得蘇**在吃苦受罪。所以一有機會回城,蘇**爸媽就走門路找關係,好不容易才弄來了一個回城名額。
而回城名額確定下來後,蘇**爸媽滿心盼著蘇**能夠早日回城,結果盼來盼去卻等到了蘇**不打算回城,而且還打算在農村結婚生子的決定。
蘇**爸媽當即就被蘇**的‘蠢’險些氣炸了肝。氣衝衝之下,蘇**決定要給蘇**蠢兒子一點教訓,開始斷了給他每月十塊錢的補貼。
他們卻不知,蘇**跟著未來老丈人轉悠,每天的日子不知道過得有多好,反正暖春過後,吃肉吃得很嗨皮的蘇**居然胖了一圈。
就這樣到了九月份,蘇**和季秋草舉行婚禮,正式搬到季家居住當‘上門女婿’的時候,本來決心給蘇**一個教訓的蘇**爸媽憋不住了,發來電報讓蘇**有空上小縣城的郵局給他們打個電話。
“估計你爸是想跟聊聊最近城裡麵鬨的大動靜。這樣吧,你領著秋草一起去,順便把結婚證辦了。”季言之開口了,一錘定音的道:“記著,郵局是公家的地盤,人多口雜,彆啥子話都一股腦的說了。”
跟著季言之這位老丈人待的時間越來,蘇**就越信服,到如今簡直就跟應聲蟲一樣,季言之說什麼就是什麼。這不,兩口坐著村上的牛車去了縣城,先去辦了結婚證。然後才恩恩愛愛的去了郵局打電話去。
蘇**的爸在紡織廠工作,媽在肉聯廠工作。不過由於家裡做主的都是蘇爸爸,因此電話是打給蘇爸爸的。而電話一被接線員接通並很快叫來了蘇爸爸後,蘇**第一句話就是,
“爸,你那兒的殘次布料多吧,多的話給兒子寄點過來,咱新房裡還缺做被子的布呢!”
蘇爸爸:“……”
這啥糟心兒子哦!
蘇**:“還有爸啊,最近城裡好像…咳,氣氛有點兒嚴肅,要是你們缺衣少食的話,我讓我老丈人…上山轉悠一圈給你們整一頭…咳,采點山貨給你們寄去。”
蘇爸爸沉默許久,才終於開口說話道:“**啊,最近城裡的氣氛的確有點嚴肅,就老郝,郝主任家,前段時間托了關係將去了雲南插隊的小兒子弄回來,結果也不知道是誰看不順眼,舉報郝主任私底下賄賂政府官員。郝主任家下鄉插隊才一年的兒子居然現在就回城的事情,便是證據…”
蘇**這下子也不故意犯蠢,說些蠢話了。而是很就事論事的問了一句:“郝叔叔丟了主任一職。”
蘇爸爸:“對的。你郝叔叔和王阿姨都丟了工作。所以啊,爸爸現在開始有點兒慶幸你為了…理想,留在鄉下的決定。”
蘇**:“全靠嶽父的英明指導。爸啊,我的日子很好,你彆擔心。有事的話,我會給你寫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