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炮皺了一下眉頭,剛想說自己沒這個意思的時候。隻見季言之突然揚聲說道。“大家夥兒都聽到了吧,在咱們劉大隊長的眼中,大隊隊員為了給自己尋求個公道,找上人說理,在大隊長的眼中居然是搞事。這是因為跑去無中生有,顛倒黑白告狀的人是大隊長的兒子?大隊長如此公私不分,可真叫人心毛毛的。”
孫得勝家那口子一聽這話,認定這是個拱劉大炮下台的絕佳機會,趕緊附和道。“劉大隊長,季老幺說得沒錯,你這樣處事真的有點公私不分。人家季老幺做的事情明明是救人的好事,怎麼到了你家大根的嘴巴裡,就成了耍流氓。而且還跑去告狀想讓人家好心救人的季老幺吃花生米。這是多大的深仇大恨啊,至於這麼往死裡欺負人?”
孫得勝家那口子的話,讓聽到的紅星生產隊隊員們議論紛紛。
劉大炮瞧得分明,好多生產隊隊員們看他的眼神,都變得有些躲閃起來。
妄他劉大炮自認是個慣會打官腔的老江湖,也沒想到有一天會陰溝裡翻船,讓一介婦道人家騎到了頭上。
劉大炮暗地裡磨了磨牙,瞬間有了決斷。
“老嬸子。”劉大炮朝著白嬸子微微彎了一下腰,不再打官腔,而是用無比真誠的語氣道。“俺先在這兒給俺家那個不成器的大兒子,給您和老幺道個歉。”
劉大炮放軟了態度,白嬸子也就見好就收的道:“劉大炮,俺也不是沒理兒就跑來找你麻煩的。實話跟你說唄,你那大兒媳婦回娘家叫你那大兒子回來的時候,跟著娘家人吵翻了天。村裡看熱鬨的人,都把事兒琢磨得一清二楚才跑來給俺說,讓俺趕緊想辦法,不然老幺兒就等著吃槍子吧。”
說道這兒,白嬸子又開始抹起了眼淚。
“俺這一輩子就是個苦命的人,早年那個沒良心的死男人本來出去討生活的,誰曾想這一去就再也沒有機會回來。俺一個婦道人家好不容易拉扯兩個孩子長大,就遇到了自然災害,可憐老大為了省下那口吃的,讓老幺兒和俺多吃點,就跑去了當兵。老大倒也爭氣,短短幾年就從大頭兵做上了營長,眼看著日子逐漸有了奔頭,俺已經尋摸著給老大娶上一房媳婦的時候,又傳來了老大死在戰場上的噩耗。”
這時候,說起往事的白嬸子是真的傷心了,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哽咽的道。
“你們大家夥兒說說,俺家老大拚死換來的英烈獎章有什麼用。家裡沒個有本事能撐得一個家的男人,彆人還不是想欺負就欺負。”
動情的說道這兒,白嬸子突然意識到不對,趕緊朝著季言之又補充說明了一句:“老幺兒啊,阿娘可沒有嫌棄你的意思。阿娘的意思是說,阿娘就隻剩下你這麼一個養老兒子了。你要是有個好歹,那阿娘也不活了。”
白嬸子又開始哭天抹地。
這也罷了,過分的事,旁觀好多大娘也跟著一起抹起了眼淚,一邊陪著哭,一邊勸著白嬸子先不要氣上心裡來,畢竟革委會的人還沒來。等來了再哭也不遲啊。
一旁的季言之:“……”
——行吧。這世的老子娘這麼厲害,他也不能落後不是。
感覺到劉大根果真‘請’來了革委會的人,並且還已經接近村口,季言之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方,雙目緊迫的盯著劉大炮。
“劉大隊長,你說吧。這事兒怎麼解決。”
劉大炮有些茫然,因為先前他被白嬸子一長串唱作俱佳的一哭二鬨弄得還有些回不過來神兒。他這時候才恍惚記起,白嬸子之所以在紅星生產大隊‘橫行霸道’除了她姓白外,還有他有個戰場犧牲的英烈兒子。
劉大炮感覺心頭有些發慌的道:“什麼怎麼解決。需要解決什麼事情。”
季言之輕笑了起來,那雙緊迫盯人的眸子閃過一絲涼薄。
“革委會的人已經來了,所以劉大隊長,你打算怎麼補償救人不成反被誣陷的我?”
劉大根再怎麼能,有他能說會道?
所以季言之一點兒也不擔心,革委會的人來了之後,怎麼洗刷掉自己耍流氓嫌疑。
而他之所以這麼問,主要是為了確定,劉大炮是想默認劉大根告的狀,還是站到明擺著的‘正義’麵前。季言之懶得去糾結原本的劇情到底是什麼,反正他‘好好做人’,總歸是沒有錯的。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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