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個故事(1 / 2)

托後娶的媳婦的福,季誌遠從不甘心地裡刨食的土老帽兒,一躍成為xx軍區某首長的乘龍快婿,從此青雲直上成了普通人足以仰望的XX軍區政委。

之所以會是部隊政委,而不是某某師團的師長團長,主要是季誌遠在解放前能夠憑借著一手算賬的手藝到大戶人家當賬房先生,本身讀過古書,認識幾個字的。

這時候部隊上的兵普遍都沒什麼文化,難得遇上一個文化人又是軍區某某首長的女婿,可不得往‘文職方麵’培養。就這麼著,算是假死改頭換麵的季誌遠,就一步步的坐到了如今xx軍區總政委的位置。

如果沒有那足以影響了一代人甚至幾代人的十年浩劫,說不得季誌遠根本就回想不起來他在老家還有一個家。可惜的是,浩劫剛剛來臨,季誌遠和現任妻子所育的獨苗苗就因為一場打架鬥毆死了。

所以季誌遠也就想起了老家還有一家,他還有一個兒子的問題。

隻是那個時候,風聲正緊,現任妻子的娘家也沒有立即倒台,所以一心想要有後人傳宗接代的季誌遠隻能耐心的等啊等,甚至在嶽家關鍵時候做那壓倒一切的稻草,讓現任妻子再也仗不了娘家的勢,限製他想要親自‘接回老家兒子’的想法以及行動。

隻是,還是那句老話,萬萬沒想到。

季誌遠萬萬沒想到,他巴心巴肝準備接回家的兒子居然是那副鬼樣子。居然不認他這個親爹不說,還出言威脅要送他進青山療養院療養。

季誌遠氣急敗壞的回來,甚至在現任妻子陰陽怪氣冷嘲熱諷的話語中,堅定了‘孩子被白氏那女人教壞了,得先好好教育一番,再說認回來’的想法。

隻是,還是那句老話,萬萬沒想到。

季誌遠萬萬沒想到季言之會偷偷的尾隨他回到他的‘老巢’,並且那麼精準的在他出手準備派人好好的‘教育’一下兒子時,直接收集了他是怎麼從無權無勢的普通老百姓一躍成為部隊的一員,一躍成為讓軍區政委的心路曆程以及這些年他利用職|權收授的賄賂以及安插親信人手的事情,以匿名舉報的方式直接捅到了軍區一號首長那兒去。

季誌遠的事情都是真的,根本就經不起部隊的調查。於是季誌遠的下場可顯而知,他沒有進青山療養院療養,卻被剝奪了職位下放偏遠山區住牛|棚進行勞動改造。

季誌遠懷疑這一切跟他想認祖歸宗的兒砸有關,但仔細想想他的兒子現在應該還在地裡刨食,所以季誌遠轉頭就打消了這層顧慮,隻以為是他現任妻子不甘心之下做出的蠢事。

季誌遠和現任妻子大吵了一架,兩口子一起被下放的時候,還在互相的謾罵。

至於讓拋妻棄子的渣爹得到教訓的季言之,則帶著功與名,順著鐵路來到了與俄國相臨的邊境城市琿春市。他從琿春市偷偷的進入了俄國,然後逗留了一月的時間,幫俄國人收割了大批荒蕪的田野,並采買了大量的工業用品,這才趕在冬季來臨前,悄然無聲的回了國。

由於季言之走的時候,就是悄然無聲走的。因此他回來的時候,也沒有大張旗鼓的。隻是某天夜裡,白嬸子跟著老羅頭長籲短歎,嘀咕季言之到底去了哪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比如說被渣爹強行留下來當種|馬|育|種的時候,季言之就拎著一大包東西,翻院牆回了家。

一時之間,白嬸子下巴都要驚掉了。

回過神後,白嬸子第一時間就去新房叫醒了武勝男。

武勝男一聽離開差不多有三個月的丈夫回來了,原本迷迷糊糊的她一下子清醒,整個人就跟炮彈似的衝出了房間。而當她看到季言之的那一刻,卻停住了腳步。

那雙圓溜溜的杏眼水光劃過,顯然是喜極而涕了。

“哥,你可終於回來了。”

“回來了。”

季言之含笑以對,語氣極其柔和的道:“我給你、阿娘還有羅叔都買了東西。”

季言之一派輕鬆的樣子讓老羅頭一陣側目。

老羅頭抽搭了幾口旱煙子,突然開口問:“事情都解決了?”

季言之點頭:“解決了,以後他…再也不會來找麻煩了。”

老羅頭偷瞄了一眼表情複雜的白嬸子,“俺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問他…走了這麼二十多年,怎麼突然就回來了?真是他…壞事做多了,所以?”

“還能因為啥?”季言之似笑非嘲的道:“他現任妻子給他生的兒子,好像叫季承宗還是什麼的,與人打架鬥毆死了,所以為了將來有人替他養老送終,可不得‘想’起了二十多年前,被他拋棄的老婆孩子嗎。”

老羅頭趕緊多抽了幾口旱煙緩緩神,下一刻就被嗆得差點連腰子都咳出來。

看到他這慫樣兒,白嬸子是又氣又好笑,忍不住翻白眼擠兌他。“你說說你,好歹也一把年齡了,怎麼還怎麼不經事兒。告訴你,老娘早就猜到了那鱉孫陳世美一定是死了傳宗接代的孩子,所以才想起老家還有人。憑他當初寧願假死也不願回來找俺合離的喪良心行為,如果不是死了兒子,鬼才會想起回老家。”

衣錦還鄉對於季誌遠這種當代陳世美來說,根本就不存在的。

老羅頭笑笑沒有說話。季言之也沒有繼續談論渣爹的心思。畢竟沒有意外的話,季誌遠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再出現他們母子麵前。將拋妻棄子的渣渣,隨時隨地的掛在嘴邊,純碎是吃撐了閒的。他才沒有那麼閒的時間來繼續關注會在他們生命中消失的渣渣呢。

季言之麵上露出一抹和熙的笑容,開始從拎著的大包裡拿出他進了村子後才從係統空間裡拿出來的各種很具有這年代特色的日用品。

什麼綠鐵皮軍用水壺,綠色俄製軍大衣,白底牡丹花色的瓷盆外加俄國特色皮衣皮裙皮靴,季言之都是成套購買的,那東西拿出來,滿滿當當的就在院壩子裡堆起了小山。

“咋買了這麼多的東西。”白嬸子一臉心疼:“你帶著這麼大一堆東西回來,多不方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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