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人問起一日一殺在前十六年的人生中做過最後悔的事是是什麼,他會對方回答三個字:去橫濱。
五年前,一日一殺剛滿十一歲。因為個性副作用的緣故他很少外出,學校也是能去就去,儘量避開人群。雖然有意識地去鍛煉自己的個性,但在六歲到十一歲這個年段,他每年使用個性的次數不超過十次。
年齡越小,構建的三觀就越不穩固,從而導致他人記憶的影響被無限擴大。每抽取一次能力,他都得休息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哪怕是現在,他抽取的次數加起來也沒有突破三位數。
某天,一日一殺在開始新的能力抽取時,他抽到了一個名為羅羅諾亞·索隆的男人。對於這個男人的評價,手機屏幕上隻顯示了一行簡短的小字。
世界第一大劍豪。
對比羅羅諾亞·索隆,以往那些戰鬥係人物的記憶隻能稱之為螢火。並不是量的原因,而是質。
自從跟隨草帽小子登上黃金梅麗號,之後離開東海前往偉大航路。經曆了那些驚心動魄的航行,他無時無刻不在變得更強大。每一次揮劍都帶著匹練般的刀光,讓人領略到什麼叫一往無前的決絕。每一次戰鬥都充滿了力與技的美感,他是能斬斷一切的大劍豪。在那重重疊疊的刀光劍影中,這個男人的身影如巍峨的山嶽,不可撼動,不可摧毀。
十一歲的一日一殺深深為他著迷,年幼的小孩放肆地沉浸在那廣闊的記憶海洋中儘情暢遊,把自己當成了羅羅諾亞·索隆,夢想是成為世界第一大劍豪的男人。
直到他看到了這樣一場戰鬥。
那是在一個封閉的房間裡,劍士的對手是一名雪雪果實的能力者,可以將雪凝結成冰霜、控製天氣,甚至還能做到讓自身元素化,雪即是她。對於用劍的近戰人員來說,自然係應該屬於最不好對付的一種。但是,羅羅諾亞·索隆隻用了一招。
一刀流,大辰憾。
在沒出劍之時,雪雪果實的能力者就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死亡。通過強大的氣勢造成壓倒性的恐懼,收劍之時,被劈成兩半的能力者竟然無法讓身體恢複完整,明明劍士沒有使用霸氣,卻在極大的恐懼之下,連惡魔果實能力者的本能都徹底被剝離了。
旁觀戰鬥的一日一殺選得角度非常好,也正因為太好了,無意間似乎與男人進行了短暫的對視。雖然他知道,這隻是記憶,對方也並不是在看他,但這一眼讓一日一殺直接退出了記憶宮殿。
那是一種仿佛從地底深處湧上來的寒意,它裹挾著萬年不化的冰霜,目睹這一切的人連血液、細胞、乃至靈魂都陷入了無法自抑的戰栗。
一日一殺花去了半個小時,才重新找回身體的知覺。然後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踉踉蹌蹌地跑回臥室,從衣櫃的暗格中取出一把久久未見天日的長刀。如果不是加菲出聲製止了他,他的下一個動作就是割斷自己的喉嚨。
很少有人知道,一日一殺是個劍術天才。四歲被送到真田道場,父母出事前夕他已經獲得了真田師父的授刀。
‘我已經沒有什麼能夠教你的了,唯有贈刀一振,自行去刀室挑選吧。今後想來隨時歡迎,不願意也不勉強,但切記劍道不可荒廢。作為帶你入門的老師,我希望你能聽我一句勸,以後不要再隨意跟人比試,過剛易折。’這是真田弦右衛門的原話。
當然,這並不代表一日一殺兩年就成為了一個高手,而是堅實的地基已經打下,更高一層的境界需要靠他自己。
被加菲救下,一日一殺逐漸恢複了理智。在接下來的日子,他前前後後一共用了半年時間,才做到不受負麵影響的融入羅羅諾亞·索隆的記憶。比較正麵的那些直接導致他挎著三把刀跑去了橫濱,隻因聽說那裡有一個劍術大家,異能力名為金色夜叉。
橫濱,一個非常特殊的地區,它在三股勢力的統治下保持著相當微妙的平衡。而且,這種現象比個性出現的時間還要更早。到了現在,橫濱依然屬於‘國中國’一樣的存在。它政治經濟獨立,政府方麵隻能成為三股勢力之一,卻不能徹底收回。理由便是,那裡盤踞著異能力者集團。
比起個性這種身體機能的一部分,異能力則相當於覺醒了超能力。如果將兩者都統一概括為耗藍的法師,那異能力者的藍量是個性使用者的雙倍,甚至還不止。在能力的強弱方麵,其中更是不乏能與no1英雄歐爾麥特相媲美的異能力者。
或許是長久以來形成的規則,其他地區的人很少去橫濱,橫濱更是沒幾個人會搬離這座城市。旅遊觀光可以,但不保證生命安全,畢竟這裡有執掌黑夜的黑手黨。
一日一殺先是搭乘地鐵,然後換成出租、新乾線,最後再坐火車。大清早出發,輾轉折騰了大半天,直到夕陽西下他才踏入這座海岸線極長的港口城市。都沒來得及欣賞大海儘頭那落日的餘暉,他就被卷入了一場黑手黨之間的爭鬥。
↑其實雄英市有直達橫濱的郵輪,就算走陸路也不需要變更那麼多條交通線。罪魁禍首是羅羅諾亞·索隆的記憶,此人是個超級大路癡。
“哪個混蛋朝我開的槍——!”受到某劍士影響,脾氣略顯暴躁的一日一殺直接衝進了火並中的幾大勢力。
當時,場麵一度非常沙雕,麵麵相覷的黑衣壯漢們竟然在一個小孩的質問下暫停了戰鬥。一個個端著衝鋒/槍,開始互相甩鍋。
“是新八組的人!”陸仁家的一名壯漢直指隔壁老王,語氣那叫一個真摯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