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來到警察局的一日一殺通過高超的演技讓局裡的值班人員一通手忙腳亂。他自稱是搭乘新乾線時看錯了車次,不小心跑到了橫濱。在看到係統內部登記的身份資料時,警察們相信了他的說辭,再加上他的父母是因公殉職的同僚,所以這些陌生的叔叔阿姨們好吃好喝地把一日一殺送去了招待所,還順便聯係了他當前的監護人——塚內直正。
搞定了住處,又答應監護人第二天一早就回雄英市,一日一殺便準備洗澡睡覺。剛在浴室換上一位大姐姐特意給他買的睡衣,他便察覺到臥室裡多了兩道陌生的氣息。
不,這麼說不太準確,其中一個不久前才見過。
將三把刀具現出來,一日一殺放緩了呼吸。他沒有做多餘的事情,隻是按照自己以往的習慣,先把頭發吹乾,然後推開浴室的磨砂玻璃門走了出去。
“喲,晚上好。”太宰治用戲劇演員特有的那種腔調朝一日一殺打了聲招呼,“我把你想見的人帶來了。”
“你最好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太宰。”接話的是一個坐在窗台上的少年,他的穿著打扮跟太宰治幾乎一模一樣,隻是外套長短的區彆,還多了一頂窄邊禮帽。橙色中短發,發尾卷曲的弧度顯得有些淩亂,其中一縷服帖地纏繞在頸側。戴著皮質手套的雙手搭在膝蓋上,嘴角勾著一抹暴戾的冷笑。
“竟敢燒了我的床,我可是三天三夜沒合眼了。”
躲過迎麵甩來的小刀,太宰治一臉無辜地蹦到了一日一殺身後。“喂喂,你也太沒同情心了吧?中也。為了找強者對戰,為了追逐變強的夢想!這小孩可是不遠萬裡辛辛苦苦跑來橫濱,旅途之坎坷可謂聞者傷心見者流淚。看在他誠意十足的份上,善良的我隻好把最強帶到他麵前。”
一日一殺:不,沒有萬裡,也不怎麼辛苦。而且,我找的是劍士,這人哪裡像了???
“關我什麼事!”中原中也怒目而視,他才剛結束boss交代下來的一連串任務,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就被太宰治從家裡拽出來了。
太宰治打了個響指。“我認識的人裡,你最強啊。”
對方的語氣太過理所當然,導致中原中也一不留神卡了殼。
然後……
然後一日一殺就被拎著睡衣領帶到了一個無人的沙灘,感受了一番什麼叫‘敵人很飄,我卻拿不動自己的刀’,‘身為一名劍士,最大的敵人不是自己,而是該死的重力’。
總之,他被虐了個爽。
以上,就是一日一殺跟太宰治、中原中也的相識過程。那天過後,他發誓再也不會踏入橫濱一步。隻可惜,某人神通廣大且陰魂不散。不僅如此,還帶了人堵他。隻因這件事傳入了港口黑手黨最**oss的耳中,正處在缺人階段的森鷗外看上了一日一殺的能力。
論手段,一日一殺才十一歲,不過是個小鬼,陰謀詭計更是玩不過那些肮臟的大人。論武力,一日一殺強不強看運氣,還有那無可避免的副作用。而港口黑手黨,有中原中也這個大殺器。
於是,一日一殺隻能屈服,開始了在港口黑手黨的兼職生涯。每周一次任務派遣,具體內容視當天能力而定。
‘殺醬真是個寶藏呢。’森鷗外表示很高興。
其實這份兼職對一日一殺來說也沒想象中糟糕,大部分時間他都在做一些拆遷辦、快遞員之類的工作。錢多、穩定,還順便鍛煉了能力。
人都是被逼出來的,短短一年的時間,一日一殺的記憶宮殿多出了幾十個陌生的身影,加菲也終於能與手機徹底融合。
直到有一天他被森鷗外拉入了黑名單,兼職生涯就此結束,從此小金庫再也沒有上漲過,存款全部拿來給加菲製作臨時身體,一貧如洗的日子正式開始。
……
……
上周五見完綠穀出久,一日一殺的鹹魚日常沒能持續太久。一通電話,將躲在‘遊樂場’進行數據演算的少年拽了出來。看著客廳可視電話上出現的‘自殺狂熱分子’幾個大字,他第一反應就是按下了掛斷鍵。
“加菲,攔截這個人打來的全部電話!郵件短信統統轉入垃圾箱!”
“是,少爺。”
另一邊,武裝偵探社。太宰治趴在會客室唯一的一張沙發上,雙腿翹得老高。一邊唱著旁人無法欣賞的殉情之歌,一邊把玩著手機。
‘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聽筒裡傳出的機械女聲讓青年露出一個意料之中的笑,他翻了個身,又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躲不掉的喲,殺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