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殺微微偏轉過頭,兩雙不含任何感情的眸子於半空中交彙。“祈禱他的好運氣能維持到第二天。”
中島敦:這也太為難我了!
把兩人留在客廳,丟下一句‘稍等’,一日一殺轉身回到了臥室。
他在衣櫃前停下腳步,將櫃門推開一半。手掌貼上背板處某個看似普通的位置,一聲輕響過後,旁邊打開了一個暗格。
漆成紅褐色的安置架上擺著一振刀尖向上的打刀,陰沉木製成的刀鞘放在下層。介於亂濤與互目丁子之間的刃紋看上去極美,刀鐔呈矩形,雕刻著鏤空的荊棘狀紋飾。刀刃長7917cm,護手上纏著褚色細繩。
徒一見光,刀身折射而來的亮芒讓一日一殺條件反射地閉上了眼。不知是不是錯覺,周遭的空氣似乎凝滯了一瞬,溫度也隨之下降了不少。
一日一殺換上一身輕便的和服,收刀入鞘,將它掛在腰側。手指無經意間撫過刀鞘上刻著的兩個蠅頭小子,‘村正’。
傳說村正噬主,實則不然。它本是刀匠一族的姓氏,這個家族的人打造出的武器都使用了同一個名號,包括短刀和槍。某一時期‘邪劍’、‘妖刀’的稱號廣為流傳,而且村正也不止一把。最具盛名的要數妙法村正,乃第三代。
一日一殺所擁有的不知道是第幾代,他也沒有刻意探尋過。說是妖刀,其實隻是刀鋒過於銳利,容易在訓練時弄傷自己。再加上,村正一族鍛造出來的武器斬殺率非常高。久而久之,就傳出了妖刀的名號。
當年他在師父的刀庫裡找到了它,隻不過很久沒有拿出來了,為了以防萬一才讓它重見天日。
回到客廳,換了一身裝扮的一日一殺讓另外兩人紛紛側目。
“我們不能繼續留在這裡,雖然以前布下過防禦結界,但是。”一日一殺停頓了一下,讓本就有些膽小的中島敦慫成一團。
“一旦其他樓層都消失了,唯獨這套房子安然無恙地‘飛’在空中……不太合適。”
——哇!彆說得這麼恐怖啊喂!我承受能力很弱的!
中島敦哆哆嗦嗦地跟在一日一殺身後,哪怕慫,他也沒忘把妹子帶上。【喂
帶著兩人從另一個出口離開了時光小區,一日一殺攔了輛出租車。報上地址後,車內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泉鏡花是性格使然,中島敦則陷入深深的不安中。
很快三人就抵達了目的地,出租車噴著尾氣開走了。
“……這、這裡是哪兒?”中島敦將泉鏡花護在身後,上車時隻聽了個地址,他對雄英市又不熟悉,等到了才發現附近完全就是一個非常適合殺人藏屍的好!地!方!除了一眼望不到邊的垃圾山,就隻有廣闊無垠的大海。
“多古場海濱公園。”一日一殺淡定地回答道。沒錯,他把人帶到了歐爾麥特訓練綠穀出久的地方。經過加菲的日常觀察,那兩人一般隻在早晨出沒。既然如此,雄英市沒有比這裡更適合的戰場。
鬨市、居民區人多口雜,萬一爆發了戰鬥驚動英雄事務所,黑手黨可以不在意,但一日一殺不行。他還得在這個城市繼續生活一段時間,直到還完債。
“這邊跟橫濱不一樣,隨處都能找到廢棄工廠這種地方。”眼看中島敦臉上充滿了戒備之色,為了省事,一日一殺才決定給兩人解釋一下。
“這裡平時幾乎沒有人會過來,你們也不想牽連到無辜的人吧?”
“不好意思。”中島敦歉意地躬了躬身,是他神經太過緊張了。
隨意找了處涼亭,一日一殺輕點腳尖,借住體內的妖力騰身而起。亭子是八角狀,選了視線最好的一個簷角席地而坐,他朝底下兩人擺了擺手。
“你們待在下麵藏好,有什麼情況我會出聲提醒。”
中島敦:“麻煩你了。”
泉鏡花:“……謝謝。”
前有枝葉繁茂的小樹林,周圍遍布四五米高的垃圾山,身後是被夕陽的餘暉染上橙紅色的大海。一日一殺將村正抱在懷裡,額頭靠著刀柄閉目養神。港口黑手黨絕不會因為這裡是雄英市就停下追捕的腳步,或許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被找到。
亭子裡的兩人不知何時停止了竊竊私語,一日一殺忽然睜開了雙眼,隻見名為泉鏡花的小姑娘正朝著小樹林走去。
“她怎麼了?洗手間在另一邊。”
“哈哈哈——”中島敦乾笑兩聲,也學著一日一殺之前的動作跳上了涼亭。他靠近少年的動作有些遲疑,紫金雙色混雜的瞳孔帶著幾分好奇,在夕陽的映襯下瑰麗地不可思議。
“那個……一日君跟太宰先生認識很久了嗎?”
一日一殺就這麼看著他在自己身邊坐下,直到聽到太宰先生四個字,他才微微變了臉。
“怎麼,你不知道我以前在港口黑手黨兼職過?還是太宰先生介紹的呢~。”少年的眼神感覺不到絲毫的人氣,說話的口吻更是帶著濃濃地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