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殺跟芥川龍之介之間的淵源還要從他在港口黑手黨開始兼職說起,兩人前後腳因為同一個男人進入了組織。一日一殺純粹是被太宰治牽連,引起了森鷗外的興趣,而芥川龍之介則是太宰治從貧民窟撿回來的。
一日一殺聽命於森鷗外,芥川龍之介作為正式人員由太宰治專門教導。前者對組織毫無忠誠心,隨時準備哪天就不去‘上班’了。後者至今仍在為了組織戰鬥,還對太宰治抱有深深的執念,哪怕太宰治叛逃了,也一如既往。兩人還搭檔過一段時間,關係尚可。
幾乎看不出血色的薄唇溢出一聲嗤笑。“看來這幾年,你都被耍得很徹底啊。”
一日一殺麵容微變,他得承認自己自作聰明了,依靠模擬生成的情緒帶著一股濃濃的自嘲,與此同時茨木童子的戰鬥身影也在影響著他。
“這麼久不見,你也學會了擠兌人啊,芥川。”
兩人的關係其實算不上差,畢竟也曾多次組隊去完成任務。一日一殺還挺喜歡跟芥川龍之介搭夥,這位死腦筋老兄的行事風格乾脆利落,效率奇高,還不怎麼需要交流。他偶爾偷偷懶,也不會被寫進報告裡。
還有比這更棒的搭檔嗎?沒有!
“我可不是來跟你閒聊的。”也沒見芥川龍之介有什麼動作,那黑色的長袍化作了一隻魔神般的凶獸,連空氣都凝固了一瞬。它張著血盆大口,在月色下露出了嗜殺的真麵目,直衝一日一殺的咽喉。
“不要妨礙我。”
一日一殺橫刀於胸前,擋下了這力道極重的一擊。刀刃抵在了凶獸的獠牙上,發出一道道刺耳的聲響。如果沒有妖力的幫助,他輸定了。但是,中島敦的運氣真的很好,讓他抽到了適合戰鬥的能力。
一連接下數道攻擊,一日一殺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腳下的地麵忽然傳來能量波動,他腳尖點地跳離原處,那裡長出了一片荊棘叢,層層疊疊如同地獄酷刑中的一種——針山。
依稀記得剛知曉芥川龍之介的異能力時,他還小小的羨慕過。羅生門,攻守兼備,近戰遠程隨心所欲。黑獸的外型更是酷到沒朋友,還可以根據戰鬥需要轉換形態。
“喂,玩真的嗎?”一日一殺刀尖朝下,欺身向前,一點寒芒直指芥川龍之介眉心。空間被切斷了,刀身再也無法向前一寸。
“老實說,我不想殺你……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嗤——”芥川龍之介冷笑,借助能力後退數十米,黑獸變成了繃帶狀的布條纏滿了全身。“大言不慚。”
差不多習慣了妖力的運行方式,一日一殺替換了另一個人的戰鬥記憶。他轉了下手腕,收刀入鞘。
“既然如此,那你就死吧。”
一刀流·大辰憾。
身動如閃電,拔刀斬出的一刹那,妖力源源不斷地被注入刀身。隻聽到一聲如同玻璃破碎時的細微聲響,黑獸吞噬的空間斷層被斬裂。
一日一殺甩去刀上的血跡,回身看向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青年。一道從左肩貫穿至右肋的刀傷深可見骨,連內臟也沒能幸免,沒多久的功夫土黃色的沙子便換了種顏色。
這一刀,本來應該直接將芥川龍之介劈成兩半。卻由於一日一殺的實力問題,沒能發揮出劍招十分之一的威力。還要多虧了芥川龍之介的警覺性,他在察覺到一日一殺這一招所帶來的壓迫力後將黑獸全部用來防禦。
此時,倒下的人呼吸雖然輕微,卻還留有一口氣。隻不過不去管的話,繼續這樣下去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徘徊在黑夜裡的孤魂野鬼……現在就讓地獄把你召回,太宰先生肯定不會放過我。”
意識模糊中,芥川龍之介似乎聽到了某個男人的名字,他費儘力氣睜開了雙眼,卻隻看到了一個身影在他旁邊蹲下,將拇指大小的玻璃瓶捏碎。
一日一殺有些心疼,早些年他抽取能力時抽到了某個來自西幻世界的藥劑師。配合對方帶來的魔力,才製作出了寥寥幾瓶強效止血劑。渾濁中帶著一絲鮮綠的液體滴在了那處駭人的傷口上,破裂的內臟逐漸開始了自我修複。
芥川龍之介咳嗽了兩聲,“……你。”
“閉嘴。”一日一殺沒聲好氣地打斷了青年,早知道就不拿芥川龍之介來試刀了,砍了還得救。“再多說一句,我就要後悔了。”
芥川龍之介似乎被他這態度氣笑了,嘴角勉強輕扯一記。
“……遊蕩在人間的一、一具空殼,咳、咳咳……你有什麼、有什麼立場說、說我。”
“還真是把我老底給透光了啊——行,咱兩彼此彼此,誰也彆看不起誰。”一日一殺一邊說著一邊在芥川龍之介的外套口袋裡翻了翻,很快就找到了他需要的東西。
“嘖,這種老古董的翻蓋手機,你的工資都拿去買太宰先生的周邊了嗎?噢,抱歉,太宰先生並不是英雄,所以連周邊都沒有,身為他的迷弟真可憐。”
“……”芥川龍之介的回應就是吐了一日一殺一身血,夾雜著碎肉塊的那種。
一日一殺嘴唇發著抖,額頭青筋猛跳,“你個辣雞!這可是加菲送給我的生日禮物!雖然用得我的錢!”
芥川龍之介:與我無關,你自己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