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2 / 2)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投影出來的光屏在右上角的位置顯示的數字為05:14:14。

當這行數字定格在05:15:00時,空曠的停機坪上,一個男人從天而降。

他穿著黑色西服,頭上戴著一個造型古怪的工業麵具。身形健碩,比起歐爾麥特也相差無幾。在這人出現的一瞬間,一日一殺從應急通道離開了候機室。

走出航站樓的瞬間,身後這棟屹立多年的建築就直接塌了大半。扭曲的鋼筋、碎成粉末的水泥、木屑與玻璃碎片統統暴露在空氣中。一日一殺隻來得及抽刀防禦,險險避過從頭頂正上方砸下來的一塊廣告牌。

歐爾麥特與All·For·One的戰鬥正式打響,雙方都沒有多餘的話語。哪怕已經看出這是一個引誘自己的陷阱,但All·For·One仍然決定第一時間進行戰鬥。彼此作為多年宿敵,打敗眼前這個男人是他此時唯一的念頭。

上一次交鋒,導致他花費了整整五年用來養傷。哪怕是現在,也沒有恢複到最佳狀態。但是,足夠了。麵對個性已經轉移出去的歐爾麥特,麵對那僅剩的微弱火苗,他有什麼理由避戰呢?

結實的水泥地麵受到衝擊,形成了蜘蛛網般的裂縫,以交戰雙方為中心,向四周呈輻射狀蔓延。停機坪周圍的建築在短短幾秒內就不複存在,留在原地的隻有斷壁殘垣。支棱在半空的一根根‘鐵刺’就像人類突出體表的骨頭,令人觸目驚心。

這是超越了傳統意義上的戰鬥,每一次雙拳相接都彰顯著獨屬於‘力’的美感。一日一殺藏身在一個防火防震的保險櫃,櫃頂壓著斷裂的水泥板,還有不少沙塵幫忙遮掩。透過被他用村正破壞掉的細小孔洞,這場震撼無比的戰鬥他沒有錯過哪怕一秒。

保險櫃是赤司征十郎提前為他安排好的,幾分鐘前才收到對方的指引郵件。一日一殺感激之餘也有些沮喪,在聰明人麵前,他那點小心思完全藏不住。

當戰鬥即將迎來尾聲時,其中一方的身體似乎出了問題。

一日一殺算了算時間,歐爾麥特的戰鬥狀態消失得太快了,這才不到十分鐘,就有半邊身體縮了水。

All·For·One停下了攻擊,兩人進行了短暫的交談。由於離得太遠,一日一殺沒辦法聽到這兩人的談話內容。但他知道,最要命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來了。歐爾麥特如果沒能撐下去,赤司征十郎的計劃就要打上失敗的記號。

然而,一日一殺的擔心是多餘的。雙方的最後一擊都拿出了各自最強的招式,衝擊波與拳風對撞,下一秒占地麵積甚至超過雄英高中的紅楓機場徹底夷為平地。地麵整個下陷了半米高,席卷而來的狂風帶走了漫天沙塵。褐色的土地露出了它本來的麵目,坑坑窪窪卻乾淨得一粒塵埃也無。

All·For·One倒下了,離他數十米遠的歐爾麥特卻仍然保持著站立的姿勢。但後者的狀態並沒有比前者好多少,歐爾麥特知道自己最後的力量已經徹底耗儘,全身上下多處重傷,連挪動腳步都十分費勁。

受到波及的一日一殺吐掉從喉嚨湧上來的鮮血,口中濃鬱的鐵鏽味讓他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殺意。

不需要開口吩咐,加菲便入侵了保險櫃的密匙係統。赤司征十郎連這一點都考慮進去了,沒有選擇那種老式機械鎖的款式。

聽到指令通過的提示音後,一日一殺用顫抖的雙手從口袋裡拿出一瓶事先準備的恢複藥劑。他現在的情況也不太妙,胸骨肋骨起碼斷裂了五根之多。內臟受到了衝擊,剛剛吐掉的血還夾雜了零星的碎肉塊。

喝下藥劑後,一日一殺閉上了雙眼,默念十秒的倒計時。

當‘一’的音節無聲地消失在唇舌間,一日一殺再次睜開了雙眼,碧綠的眸子變成了紅底黑紋。

那充斥著不詳色澤的瞳孔,以及風車狀如刀刃的紋路,無一不表明了力量的來源——眼睛。

萬花筒寫輪眼,宇智波鼬。

這就是一日一殺抽取到的能力,以及能力的主人。

宇智波鼬的戰鬥記憶在一日一殺的記憶宮殿中絕對算不上內容最多的一位,卻是最容易壓垮他人心智的一個。滅族、叛村、殺死最重要的人,又在與親兄弟的戰鬥中自願死去。這個青年隻活了短短二十一年,七歲正式成為一名忍者後就開始了仿佛沒有儘頭的殺戮之路。

一日一殺根本不敢過久融入此人的記憶,在開眼後就將視線的焦點對準了倒在地上的All·For·One。

從三勾玉進化而來的萬花筒寫輪眼被稱為看穿三界的最強天眼,宇智波鼬更是使用寫輪眼的天才。左眼擁有的瞳術為最強的精神攻擊,而右眼則是最強的物理攻擊。

“天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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