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2 / 2)

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了,隻道聽途說,說是她又惹了事,叫上虎背熊腰的堂哥去打架,誰知卻被對方惡狠狠揍了一頓,現在堂哥還在醫院,她正被家裡拎著耳朵教訓。

哇,這是惡人踢到鐵板了,遭教訓了啊。

具體事情如何大家都不知道,隻是,班上像是解放了一樣,熱鬨慶祝女霸王吃癟。

……

於雪嬌雖然是a班的人,但她人脈廣,和徐茜來往很多,算得上比較投緣的朋友。徐茜在集訓中心想要害謝糖,卻反而被陸晝阻止的事情,她當然也聽說了。

於雪嬌心裡便泛起了嘀咕,且異常不舒服。

誰不喜歡陸晝?對她們而言,陸家高不可攀,要是能攀交一二,那後半輩子無憂了。

可誰都追不來的陸晝,怎麼會莫名奇妙對謝糖好的,她不相信。

難不成是為了追謝翩躚,繞遠路先討好那個平庸的妹妹?!

這路繞得也太令人捉摸不透了吧?

於雪嬌給水杯裝完開水,忍不住從c班那邊經過,往裡頭看了眼。

這一看,她就怔住——

她記得以前的謝糖,永遠都是坐在靠窗邊的角落位置裡默默寫作業的,身邊沒有一個人,她因為是中途插班過來,又被姐姐謝翩躚的光環給籠罩,在學校裡都沒什麼人緣。

可是現在,她竟然看到幾個女生圍在謝糖身邊,嘻嘻哈哈地笑,牽著謝糖的手,開心地說著話,還把零食分享給謝糖。

怎麼回事?!為什麼謝糖一下子有了那麼多的朋友?!

上次看見了一個王香雯和她一起吃飯也就算了,這次居然又吸引了那麼多女生,簡直就像是這一堆人裡的主心骨。

於雪嬌不知道集訓中心發生的事情,她隻聽說上次謝糖的理論小測考得非常的好,她覺得可能是因為這個緣故。

不就偶然一次理論試卷考好了嗎,至於讓她身邊這堆女生這麼圍著她嗎?

於雪嬌忍不住走到後門那裡,嗤笑一下,佯裝善意道:“糖糖,聽說你上次理論小測考得挺好,恭喜你啊。”

兩個班消息不靈通,她不知道具體多少分數,但是想來也就是稍微提高了一下,怎麼可能比謝翩躚還高。

她一向是和謝翩躚一樣,管謝糖叫“糖糖”,但是話裡帶著多少諷刺,明眼人都能聽得出來。

曹婷第一個不樂意,要去關門。

這a班的人莫名奇妙到她們班上來挑釁謝糖乾什麼。

謝糖淡淡看向她:“謝謝。”

要是換做以前,被自己嘲諷的謝糖肯定咬著唇,不說話匆匆離開,但現在謝糖好像變了個人似的,變得有勇氣多了?渾身還散發著吸引人的光。

於雪嬌有點不爽,紮心般的不爽,她抱著手臂,道:“不過你還是要謙虛啊,你應該連布格維特大師是1943年在法國創造米其靈都不知道吧,還是得向你姐姐多學習。”

這個知識點是a班剛學的,c班進展落後一大截,肯定不知道。

曹婷和王香雯都有些懵。

於雪嬌正得意洋洋,就聽謝糖道:“是1944年,你說的1943年他隻進行了一場實驗吧。”

於雪嬌:“……”

她仔細回想起來,臥槽,還真是,她算是a班成績比較差的,哪裡記得那麼清楚,隻模糊有個印象就拿來裝逼了,誰料謝糖居然比她更清楚細節。

王香雯“噗嗤”笑出聲來。

於雪嬌頓時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誰扇了一巴掌一樣,她惱怒地瞪了謝糖一眼:“你知道這麼多有什麼用,實際上操作不還是不如你姐姐?你姐姐都快去考一級了!”

說完,她像是扳回一城般,趕緊離開了。

王香雯和曹婷都安慰謝糖:“謝糖,你彆生氣,這個a班的於雪嬌就是嘴賤。”

“我不生氣。”謝糖笑笑,她比她們對於雪嬌更熟悉,畢竟上輩子也一直遭受於雪嬌這樣的嘲諷。

而這輩子……

她掏出手機,搜了搜學校最近公布的一批被送去進行美食鑒定師一級考試的學生名單。

每年被送去考級的學生名額都是有限的,不到十個人。

今年姐姐果然在上麵,而名額還沒有滿。

*

昨天隻是文藝彙演典禮開場和彩排,真正節目出演在這兩天。

謝翩躚一直是對自己的鋼琴技術自信得意的,她從小練起,獨自演奏過好幾回,一直都被評為非常優秀的水平。

這次文藝彙演,她還是倒數幾個壓軸節目,回去和謝母說了之後,謝母誇讚了一番她之後,動了主意,讓謝父把謝老太請來,一起來看謝翩躚的節目表演。

上次謝翩躚不小心倒了雪梨水給謝老太,祖孫兩人鬨得有些不愉快,導致謝老太都隱隱偏向謝糖了。

謝母覺得很有必要,找個機會讓謝老太看看翩躚到底有多優秀。

或許,在看完鋼琴表演上翩躚的萬眾矚目,老太太就會喜歡上這個大孫女……

謝翩躚聽說謝老太要來看表演,練習得更加勤快了,上次給奶奶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導致奶奶一直若有若無地針對自己,這次一定要挽回在奶奶麵前的印象。

謝老太掌握著謝氏絕大部分的股權,無論如何,謝翩躚都不可能不去討好。

她又練習完一遍,跟在旁邊的容秀瘋狂鼓掌,狂吹道:“哇,翩躚,太好聽了,到時候肯定整個學校都陶醉在你的琴聲裡。”

謝翩躚笑了笑,她側頭看了眼,問:“梁蘭怎麼沒來?”

於雪嬌是有點不舒服,從c班那邊臉色鐵青地回來後,就趴在桌子上沒動,所以沒跟來。

但是梁蘭這幾天真是怪怪的,在開場儀式後台大驚小怪叫了一通,被於雪嬌罵了一頓之後,就很少出現在自己麵前了。

叫她一塊兒去乾什麼,她也全都推辭,就好像刻意避著自己幾人一樣。

……想脫離這個小團體?

“對,她最近好奇怪,像是不想和咱們玩了。”容秀也抱怨道。

謝翩躚冷笑了笑,也不以為意:“不必管。”

練習完,她和容秀回到教學樓,讓容秀去c班把謝糖叫出來。

*

走廊上,謝翩躚遠遠看著謝糖從c班走出來,心頭泛著冷意,想起昨天陸晝的那聲“滾”,她指甲不由得深深掐進了掌心。

自己這個妹妹有哪裡好,她上下打量著謝糖,認為謝糖除了漂亮,簡直一無是處……

隻是,怎麼好像一直在變得越來越漂亮,現在陽光落在她臉上,簡直有點驚心動魄的程度了。

“姐姐,什麼事?”

謝翩躚強忍下心頭的不快和不妙,衝謝糖柔柔地笑了笑,道:“明晚有我的鋼琴壓軸表演,到時候爸媽和奶奶都會來,我給他們安排了觀眾席。”

她打量著謝糖的表情變化,爸媽如此寵愛自己,她以為謝糖臉上會出現失落。

可是沒有,謝糖麵無表情:“哦。”

謝翩躚臉色幾不可察地變了變,又笑著道:“奶奶也會來,所以到時候你跟我一塊兒上台,幫我拿著琴譜好不好,這樣,奶奶看到我們倆姐妹一起完成一個精彩的節目,見我們這麼和睦,肯定會很開心。”

“反正,你也不會鋼琴什麼的,也沒有任何節目要上。”

“你應該也沒有其他擅長的吧。”

她笑盈盈地看著謝糖。

謝糖就知道,姐姐來找自己,肯定不是讓自己幫她拿東西那麼簡單。而隻是為了再次告訴自己,自己一無是處。

這也是上一世自己一直被謝翩躚的光環給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原因——

姐姐從小被送去學習各種興趣愛好,彈起鋼琴來十指纖纖,姿態優雅,而自己十歲才從鄉下被接回來,接回來後謝母也從沒想到要讓自己也學這些,甚至在家裡,都不讓自己碰姐姐的三角鋼琴。

說是自己不開竅,學了也沒用。

而事實上哪裡不開竅?上一世謝糖被奶奶接過去的那個假日,奶奶特地請了出名的鋼琴師來教自己。

而自己當時也足夠勤學苦練。

即便鋼琴這種樂器需要從小練起,但當時自己隻花了一小段時間,就把《夢中的婚禮》這唯一一首曲子練習到滾瓜爛熟,甚至能彈奏得比姐姐更動人。

回憶起上一世,謝糖覺得有些想奶奶了。

她忍住鼻腔中的酸澀,抬起眼眸,看向謝翩躚,淡淡道:“我那天還有點事,沒辦法陪你上台。”

謝翩躚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倒也不追問是什麼事,她笑了笑,炫耀的目的已經達到,她也沒再繼續說下去。

“好吧,你這丫頭。”她故作寵溺地去摸摸謝糖的頭。

謝糖冷漠躲過。

謝翩躚神情僵了僵,見周圍沒人,又笑了笑,才轉身走了。

*

謝糖又在走廊吹了會兒風,心裡計劃著這次奶奶來,她得做點什麼營養補品給奶奶補一下。她從腦子裡調出用玉石存儲下來的一些食譜,挨個思考哪種配比更加容易吸收。

“謝糖。”身後有人笑著叫了她一句。

謝糖回過頭,見是藺決從藝術係那邊過來了,手中拿著兩張學校文藝彙演的票。

藺決方才遠遠走過來就隱隱聽見了姐妹倆的對話,他覺得自己可能不方便過去,於是等謝翩躚走了以後,才走近。

他心裡思忖著,倘若謝糖有什麼會一點的曲目的話,自己可以給她伴奏。

不過這事在這裡立刻提可能不大好,難免傷女孩子的自尊心。

“這是文藝彙演前排的票。”藺決遞過去,微微笑了笑:“我是藝術係的,所以這種票很容易拿到,你可以拿去給家人。”

謝翩躚因為有表演曲目,所以就有前排的票,而謝糖是沒有的。

她拿著票,有些驚喜,這樣就可以自己把票給奶奶,自己邀請奶奶來了,她抬頭看向藺決:“你不需要嗎?”

藺決無所謂地聳聳肩膀:“我沒有家人要來。”他穿了件襯衫和白背心,衣角被風輕輕吹動。

謝糖頓時感到一絲歉疚:“抱歉。”

“沒事。”藺決看著少女,莞爾道:“你下午放學後沒事的話,要不要和我去醫院看望一下我奶奶,上次你幫她找到免費公療醫院的事情,還沒有好好謝謝你。”

放學後謝糖也沒有事情,她點點頭,剛要道“好”,身邊陡然落下一道沉沉的陰影。

*

高個子男生麵無表情地瞪她幾秒,然後用力從她和藺決中間擠開。

陸晝手裡拎著一大堆早餐,油條豆漿蛋糕應有儘有,卡其色褲子上都被油了一片。

他光潔俊挺的額頭上掛著汗水,臭著臉擠在中間,低頭怒視謝糖:“你們去哪裡?”

藺決皺眉,謝糖也異常無奈,她往右挪了一步,藺決見狀,也往右挪了一下,避開陸晝。

陸晝宛如被背叛一般,一下子火氣就蹭蹭上來了,他竭力抑製住火氣,咬咬牙,冷冷地笑,又擠到中間。

藺決終於問:“這位同學,你乾什麼?”

“我走路啊!”陸晝渾身是刺地睨著他,氣勢壓迫,眸子裡透著怒意,正兒八經地冷笑道:“走廊是你們修的啊,我就要這麼走!”

謝糖簡直轉身就想回班。

還沒轉身,陸晝先她一步大步流星走進c班,在全班震驚和不可思議的目光下,把早餐往謝糖桌子上一放:“給你的。”

他回頭,得意洋洋挑眉。

“……”謝糖看著自己的課本瞬間被油沾上,本來溫和的性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

陸晝還沒意識到,他見謝糖終於肯看自己一眼了,心頭怒氣才沒有那麼旺盛。

他漆黑的眉帥氣上挑,走到謝糖麵前,有意無意把受傷纏了繃帶的胳膊露給謝糖看,裝作漫不經心地問:“我怎麼了?”

下一秒——

謝糖把他推了出去,關上了教室的後門。

陸晝:“……”

他委屈又氣急敗壞,恨不得踹門,他放下袖子,聽見身後有人在輕笑,回頭狠狠瞪了看熱鬨的藺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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