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 73 章(1 / 2)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陸晝仿佛活在夢中,謝糖居然真的每天都來醫院看他,而且每次來都會帶一些她自己做的小點心,陸晝簡直受寵若驚到不知所措。

他未恢複記憶之前,就不止一次見藺決和王香雯他們都能吃到謝糖親手做的剛出爐的小點心,他心裡簡直如同喝了五斤醋一般酸得不行。

那時的他絕對想不到,有一天謝糖竟然會給自己一個人做。

他無比想拿到藺決麵前炫耀,但他當然知道這有多麼幼稚,於是拚命忍住了。

不過這就苦了每天來送文件的助理,每次推門進來都見到陸少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點心盒子。

陸晝這一回進醫院,陸氏並未如外界所猜測,發生了什麼大動蕩。陸氏所有的人,包括陸家那些宛如豺狼虎豹的親戚生怕這次又是陸晝這邊下的什麼套,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令他們匪夷所思的是,從那次陸晝墜海命懸一線做完手術之後,陸晝身後就像是多了什麼高人在指點。

先是飛快地利用他手裡的那一點點股份簽走陸氏內部競標項目中最沒用的三塊地,項目沒拿到手之前,誰也不知道這邊角料三塊偏遠的地有什麼用,陸煬在家裡嘲笑陸晝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誰都知道去能蓋成商業中心的絕佳地位的地皮,陸晝倒好,專門收購又便宜又沒用的地。

陸煥聞則隱隱約約覺得陸晝有哪裡不對勁,他這麼做必定事出有因,可若是那幾塊地皮有什麼價值,陸氏和各界都有來往,他的人脈也遠遠比陸晝要廣,沒道理一點風聲都聽不到,於是,他倒是暫時沒跟著陸晝去買進那幾塊地,而是先按捺不動。

可萬萬沒想到,就在那次項目競標一個月之後,西邊三塊地都被發現出現礦石,這消息簡直震驚陸氏眾人

陸煥聞匆匆打電話去找規劃局項目對接人,卻發現原來不是沒有風聲走漏,而是規劃局那邊也根本不知道,這礦石完全是最近幾天才發現的。也就是說,就連開采地皮的那一方都不知道消息的事情,陸晝卻知道了。這怎麼可能他背後難道有什麼未卜先知的高人嗎

陸晝這第一擊,陸氏眾股東隻道他是運氣好,手裡的資金也就隻能買一些邊角的地,沒想到瞎貓碰上死耗子,剛買下,那三塊地就被發現了礦資源。可不得不承認的是,礦資源的新聞發布出去之後,他高價賣出了其中兩塊,迅速靠著這三塊地,手裡的資產足足翻了五十倍不止。還有一塊是礦眼,他牢牢握在手心裡。

陸晝手裡資產宛如滾雪球,一方麵從散戶手裡收購陸氏的股份,一方麵繼續按捺不動。

而接下來數次,他也幾乎完美預測了股市的浮動,一切變數在他這裡宛如遇到了bug一般,令陸氏眾人驚愕不已,二月初時,眾人眼睜睜見著他手裡那一點股份已經擴張到能進入董事會,甚至擁有一席之地的地位,終於坐不住了。

陸煥聞焦頭爛額地想辦法製造了陸氏的,請來了證監會,原本以為陸晝如此熟悉股市動向,必定是有什麼消息來源,可證監會查了兩個月,卻什麼也查不出來,陸晝這邊的賬務乾乾淨淨,反而是陸項英那邊查出一些問題來。

董事會一群商人唯利是圖,誰能給陸氏帶來利益,給他們帶來金錢,他們自然是支持誰。就在陸晝數次顯露能力,手中資產越來越多之後,有些股東開始眼紅了,忍不住紛紛站了他的隊。前段時間甚至有人公開在董事會上說,現在該是年輕人的天下了,陸建衝陸煥聞等人沒道理不讓位,氣得原本身體就不好的陸建衝住了院。

如此,這幾天陸晝雖然從陸氏消失,陸氏都知道他是發生車禍導致瞎了,可誰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這又是什麼陷阱,這大半年以來,陸晝的手腕還少麼

墜海事件之後,陸晝宛如變了一個人。以前空有孤勇,但到底還是個沒經曆太多的青澀少年,不被陸煥聞等人放在眼裡,可現在,就連陸煥聞都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他有些布局深不可測,等人能看懂的時候,早就被他將了一軍。

陸氏外部欣欣向榮,內部卻是兵荒馬亂。而在一群股東的陸續站隊之後,陸晝年紀輕輕,漸漸開始架空了自己父親陸建衝,成為陸氏名副其實的少總裁。

陸晝已經在醫院住了半個月的院,一直住下去也不是辦法,可他又怕一旦出院了,就再也沒借口讓謝糖來看他了。而且裝瞎的事情遲早要露餡,等到露餡了,謝糖就更沒理由陪在他身邊了。但萬萬沒想到,還沒等他想好怎麼對謝糖開口之前,謝糖那邊就發生了一件大事,舒美清在醫院去世了。

舒美清的年齡與謝糖的外公的年齡相仿,也算到了年齡,倘若沒有病痛的話,再過幾年也會垂垂老去,可儘管如此,儘管高姐說她走的時候很安詳,什麼話也沒留下,還是和往常一樣靠在病床上看書,就這麼靜靜地睡著了。謝糖依然承受不了。

她回國以後,除了去陸晝那邊,就是待在舒美清這裡,給舒美清念書,可是一本書還沒念完,舒美清怎麼就能走了呢

世事無常。

謝糖以為自己早就做好了準備,但當離彆真正來臨的時候,她還是趴在病床頭泣不成聲。

她和舒美清認識的時間並不算長,但對她而言,親人之間的緣分本就淺薄,也就隻有奶奶和舒美清給了自己一點來自於長輩的關愛。現在她和謝家鬨得不共戴天,奶奶似乎也有意避著自己,就隻剩下舒老太太了。

固然知道總有一天舒老太太會離開自己,然而這一天未免到來得太快,太無常。

舒美清去世的消息,謝糖並沒讓高姐通知媒體,她想等安靜地舉行了葬禮,再告知媒體,否則此時媒體一窩蜂湧來,必定會太亂。媒體不知道,王香雯和藺決以及其他謝糖的朋友就更不知道了。陪伴謝糖操辦葬禮的隻有陸晝。

這時候已經五月初,空氣中仍帶著潮濕的寒意,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來,葬禮一切已經置辦妥當,媒體那邊也終於得到了消息。悼念會外請了保鏢,隻有舒美清生前的朋友可以進來,她到了這個年紀,朋友也大多入土,隻有零星幾個老人和幾個年輕朋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