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瀾慢慢走近到蘇淼淼的麵前,在她的顫抖中,輕輕拍了拍她吹彈可破的小臉蛋,將她的下巴抬了起來,居高臨下道:“淼淼,我的好姐妹,你說對嗎”
蘇淼淼的眼淚無聲洶湧,眼底深處卻含著恨意。
“看看,看看,我們的蘇淼淼哭得多麼楚楚可憐,多麼惹人憐愛,在場多少人又要憐愛她,覺得她被我欺負了吧?是嗎?是嗎?是不是?”唐瀾的指尖一一點過她的那幾名自詡正義的老同學。
那幾人羞愧地低下了頭。
不遠處,張超等人的臉色也變得青一陣紫一陣的,不算好看——毫無疑問,唐瀾剛才毫不留情的話戳中真相了,他們的確就是這樣。
那個時候,他們無條件地護著蘇淼淼,自以為對唐瀾夠好了,但是現在再回去想想,當時他們明裡暗裡的示意,若有若無的維護,其實不就是在按頭唐瀾原諒嗎?
當時蘇淼淼是他們更親近的隊友,所以他們不管唐瀾是否覺得委屈,就要唐瀾原諒蘇淼淼對她的冷酷。
再想一想,他們委屈唐瀾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除了在蘇淼淼那件事上,那次唐瀾被王玉起暗算,他們為了不壞了所謂的隊友麵子情,故意不在事故發生的第一時間追查凶手,導致王玉起逍遙法外,才有第二次他更加喪心病狂、明目張膽的暗害。
就如唐瀾說的,當時不追查,其實隻是因為唐瀾在隊裡的地位還不夠,不足以他們犧牲一下隊友之間的信任罷了。如果當時受害的是隊裡的另一個人,情況或許又不一樣了。
想到這裡,張超再也沒了抬起頭直視唐瀾的勇氣。
他,到底是對不住唐瀾。
怎麼可能抱有這樣自欺欺人的想法呢?哪有人在自己的生命都受到威脅了的時候都一點不埋怨。
人家當時不怨,隻是因為不敢怨罷了。
廣場上,在唐瀾的一聲聲質問中,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
沒有一個人敢去接唐瀾淩厲的目光,不是因為她的實力多強,等級多高,隻是因為她占理,隻是因為她理直,氣壯。
良久,還是陸衍安先歎了一口氣,上前輕輕擁住了唐瀾。
他低歎:“瀾瀾,你受苦了。是我不好,”
這一聲“我不好”,蘊含著多少複雜的內涵,又隻有陸衍安自己知道了。
所有人都沒想到本該是喜氣洋洋的一場歡迎宴會,會因為一群不知好歹恩將仇報的年輕人而變成了吃瓜大會。
而這場鬨劇的結局,不是被八卦過去的主角唐瀾從神壇上跌落,反而是她弄清了多年被騙被害的真相,而她那位傳說中心地善良,溫柔親切的好朋友蘇淼淼,就是一切惡的始作俑者。
誰都想不到,蘇淼淼這麼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善良可憐的女孩子,竟會有這麼深的心機和這麼惡毒的心思,竟然一手操控引導了一場長達兩年的對自己好朋友的校園冷暴力,由此既讓外界都以為她是善良可憐的受害者,又徹底綁死了唐瀾對她的依賴,讓她從唐瀾身上賺進好處還被唐瀾千恩萬謝,說一句pua女實不為過。
宴會變吃瓜大會,吃瓜大會最後又變成了審判大會。
當唐瀾說完這些年蘇淼淼對她的種種洗腦pua,聽著的群眾都忍不住為唐瀾捏一把同情的淚。
同時,所有人看向蘇淼淼的目光也成若有如無的疏離變成了徹徹底底的嫌惡,蘇淼淼身邊站的人站得離她越來越遠,一個個之前不小心碰到過她的人都恨不得用巴斯消毒液給自己消消毒。
“這麼惡毒的女人,碰上都怕自己哪裡爛掉。”
“她現在就給你下毒了也不一定呢,她可是一麵哭唧唧說人欺負她,一麵轉身跟她的受害人裝可憐裝善良,心安理得地享受人家的禮物和照顧呢。”
“不止呢,等你用命保護了人家,人家還要轉手就給你一刀哦?大家可記得千萬彆在她麵前受傷,說不定人家立馬就強行‘摸屍’了。”
“去去去,就她這樣,誰敢和她做隊友?怕不是嫌命長?”
“哎呀,咱們現在是不是也是在言語暴力人家啊?”
“嗬,我們這叫嫉惡如仇,路見不平一聲吼,朝惡人丟臭雞蛋,自古如此。她自己在引導彆人冷暴力唐瀾的時候,不是就已經清楚得很了麼。”
“對,這就是報應。”
“我宣布,蘇淼淼陷害基地的珍惜異能者,對我基地的寶貴財產進行了不可恢複的巨大傷害,根據《基地管理條例》第三篇第二十五條第四小例,判——”
“逐出基地,我等永不與之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