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2 / 2)

蘇玉蘭點點頭,沒有再看他,飛快地逃離了男人炙熱的目光範圍內。

這男人!真是太引.誘人!

陸誌堯看著女人倉皇的背影,唇邊勾了勾,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唇。

這時,被當作隱形人好一會的陸家寶小聲道:“爹,我也還沒洗澡……”

陸誌堯垂眸看了眼自家兒子,隨後說:“等你娘洗完你再洗吧。”

“爹,我好困,你能不能幫我洗一次?”說完,陸家寶還真打了個哈欠。

早知道就吃完飯那會先洗澡了,誰知道會這麼晚。

陸誌堯抱著陸家美朝著茅草屋走去,拒絕道:“自己洗。”

陸家寶垂頭喪氣地跟在陸誌堯的身後,小聲地嘀咕道:“那我讓娘幫我洗……”

正當陸家寶左盼右盼他娘洗完澡出來之後幫他洗澡,在看到蘇玉蘭從澡房出來的時候,第一時間便撲了上去,喊道:“娘,你可不可以幫我洗……”

話還沒說完,陸家寶的衣領便被人往後一拎,一道低沉的聲音便從身後落下:“你娘累了,爹幫你。”

蘇玉蘭用毛巾擦著濕噠噠的頭發,摸了摸陸家寶的頭,笑道:“乖,娘吹一下頭發,你爹幫你洗。”

陸家寶:“……”剛剛他爹明明說不幫他洗的。

……

此後幾天,蘇玉蘭都帶著兩個孩子去夜校,雖然一開始跟宋元博商量好一人上一個晚上,但是後來教室裡的村民紛紛在宋元博講完之後又讓蘇玉蘭給他們讀詩詞,讀報紙。

比聽收音機還來勁,後來乾脆兩人便分工合作,一個晚上分兩部分,宋元博給大家上政治理論,蘇玉蘭便給大家上文化知識。

才短短的一個星期,夜校的人數又增加了十幾人,教室裡不夠凳子,村民便從自己家搬過來,就是為了聽兩個知青給大家講課。

這恰逢是夏耕的時候,蘇玉蘭有時候去田裡下工,歇息時便用樹枝在泥土裡教村民寫自己的名字,一遍一遍地教,大家是越來越喜歡這個有文化又親和的蘇知青。

有了蘇玉蘭每天的教學,大夥兒在夏耕插秧的那幾天也變得倍兒有力,想著等插秧過後又可以天天晚上去夜校上課了。

而李荷香在這短短的幾天中,和蘇玉蘭越發親近了起來,比起去找宋元博問問題,李荷香更喜歡跟蘇玉蘭分享自己的想法。

李荷香覺得在女同誌麵前不需要太拘謹,而且同是女性,李荷香實在太佩服蘇玉蘭有些關乎鄉村裡重男輕女的看法了。

這天,蘇玉蘭給大夥兒上完課之後,李荷香又推著自行車跟她一同走回去茅草屋,就隻有這短短的十來分鐘,李荷香才能跟蘇玉蘭單獨探討。

而陳麗娟看著李荷香現在居然跟蘇玉蘭好上了,頓時火不打一處來,看著兩人的背影走進了夜色中,拳頭攥得緊緊的。

蘇玉蘭和李荷香回到了茅草屋前,便又看到了陸誌堯在做箱子,李荷香這幾天來得多了,也會跟陸誌堯打個招呼,這會兒禁不住問:“陸同誌今晚又在做箱子啦?”

陸誌堯聞言,便放下了手上的工作,朝著女人走去,接過她手上的書本。

李荷香來了這麼多天,發現陸誌堯每晚都是這樣子的,不論蘇玉蘭是背著孩子還是抱著輕一些的書本,他都會第一時間停下手上的活兒,接過蘇玉蘭手上的東西。

李荷香之前就在大街上曾見過這兩公婆恩愛的場麵,雖然知道他們恩愛,可不曉得陸誌堯這個糙漢還會這麼細心。

真真是羨煞旁人了。

陸誌堯接過蘇玉蘭手上的書本才應道:“嗯,沒什麼事做便做些箱子。”

李荷香正要開口問他怎麼不去上課,不過想想還是沒問。

畢竟陸誌堯家的成分不好,以前就聽說曾村裡的人要挾不準他去上學,這要是問了不就是在人傷口上撒鹽麼!

蘇玉蘭知道李荷香沒什麼壞心眼,不過也不想讓彆人知道陸誌堯在外麵給人做木匠的事情,平時沒什麼人會在這邊往來,所以陸誌堯才會在地堂做箱子而已。

她便笑說:“我們準備蓋房子了,所以打算趁著有空便先做些家具。”

李荷香聞言,也是替他們高興的,忙說:“那挺好的,還可以省些錢呢。”這年頭做家具可不便宜,要是整屋子的家具做下來,就是最普通的木材都要五六百塊錢。

說著,李荷香看了看那箱子,發現陸誌堯的手工活兒還挺不錯的。

等李荷香走後,陸誌堯才拉著女人問道:“我們夠錢蓋房子了?”

他都沒什麼概念,平時有錢了便拿回家給蘇玉蘭,他沒有過問過。

蘇玉蘭聽到男人的問話,左右看了看,隨後拉著他走回了屋子,打開了男人前幾天給她做的香樟木新箱子,說:“你自己數一數,看看夠不夠。”

女人說話時的眼睛都是帶著笑意的,彎成了一道新月,甚是溫柔。

在夏耕插秧前幾天,陸誌堯一連兩天都請假去了隔壁鎮給人做家具,回來的那天一下子便帶了四百多塊回來,之後陸陸續續又帶回來一些十來塊,二十來塊的‘小錢’。

這已經積累了一個多月了,加上自己原來的那些,已經有九百多,將近一千了。

男人聽到蘇玉蘭說了個準數,隨後搖了搖頭:“還差點兒。”

蘇玉蘭疑惑地看著他:“還不夠嗎?我問過姚大娘了,她那所房子連上磚頭,泥水砂石木頭,人工等等用了大概兩千多點。”

“不過姚大娘的房子大,我們的小一點,而且我打算要個院子,主屋就不建那麼大了,院子的圍牆我們就自己和泥,做土坯牆行了,一千塊應該足夠的。”

陸誌堯拉過女人坐在自己的腿上,把頭埋在她的肩窩處,沉著聲道:“再等等,我過幾天還有一個活兒,這幾天我先去看看磚頭什麼的。”

陸誌堯覺得還不夠,他還有打算,不過並不打算告訴蘇玉蘭。

回來這裡這麼久以來,陸誌堯還是第一次有了小心機,有了不想告訴她的事情。

不過,陸誌堯想,女人知道後應當會喜歡的。

……

這晚,蘇玉蘭如往常那樣帶上兩孩子去夜校上課。

陸誌堯看著女人走遠的背影,心裡邊還是有絲絲的不舒服,想要跟著去,可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要是自己也能坐在夜校的教室裡聽她講課,那該是多美好的事情。

比女人私底下教他讀書還要讓人愉悅。

因為那站在講台上閃閃發亮的老師,是他的女人。

不過女人和孩子的身影已經漸行漸遠了,陸誌堯隻能從屋裡搬出幾件木塊放在地堂,準備繼續做櫃子。

陳麗娟看著蘇玉蘭已經走遠,便捧著她剛剛煲好的紅豆沙和走到了陸誌堯身旁:“誌堯大哥,玉蘭去上課了嗎?哎喲,我還想著玉蘭天天講課嗓子不舒服便給她煲了點紅豆糖水。”

陳麗娟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直接從陸誌堯身上下功夫更好,人人都說蘇玉蘭會做食物,那她也不差,再說了,蘇玉蘭以前那麼懶,廚房都不進幾次,是誰做的還不知道呢!

說不定是誌堯大哥做的呢!

陸誌堯聽到陳麗娟的聲音,皺起了眉頭,陰森地看著她。

陳麗娟對上陸誌堯的眼神,頓時呆愣了一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陸誌堯對她越發的冷漠。

明明去和田水庫之前並不是這樣子的。

陳麗娟不服,連忙倒了一碗出來,說:“既然玉蘭不在,那誌堯大哥你嘗一嘗吧。”

眼看著裝了滿滿一碗已經熬成豆子粉末的紅豆糖水已經遞到了陸誌堯的跟前。

隻是下一秒,陸誌堯一抬手,直接把那碗甩在了地上,那紅豆沙的糖水淋了陳麗娟一手,因為是剛剛煲出來不久,還有點兒燙,陳麗娟當即被燙得“嗷——”地一聲慘叫。

隻見陸誌堯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隨後陰森道:“滾——”

陳麗娟捂著那燙得刺痛刺痛的手背,不可置信地看著陸誌堯:“誌堯大哥,你這是……怎麼了?我隻是好心給你……”

劉誌堯忽然站了起來,隔著些許距離,居高臨下地說道:“我再說一遍,滾——”

陳麗娟狠狠地咬著唇,對上陸誌堯那陰森的眼神,頓時也有點後背著涼:“誌堯大哥,你……”

不行,陸誌堯現在居然變成了這樣,看來什麼辦法都不行了。

陳麗娟也就闊出去了,咬著牙齒道:“誌堯大哥,你對蘇玉蘭那麼好有什麼用?她又不喜歡你!她喜歡的是宋知青,她去夜校教書每夜裡都跟宋知青眉來眼去你知道嗎?在你回和田水庫那天蘇玉蘭就是打算像陷害你娶她那樣,想讓宋知青……”

話還沒說完,陳麗娟的脖子就被一陣強勁的力道被掐住了,兩腮頓時便傳來了骨裂般的疼痛,就連呼吸也在那一刻好像戛然而止——

陸誌堯的聲音從頭頂森然地傳來:“不想死,就閉嘴。”

陳麗娟已經呼吸不上來了,艱難地伸手抓些東西,但什麼都抓不到,難受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死去一樣。

缺氧的感覺讓她渾身無力,甚至有點想嘔吐的感覺,就在她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陸誌堯手上的時候,那股力道突然間便放開了來,讓她猛一下跌落在地,頓時就重重地咳了起來。

一道陰森得好像地獄使者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讓陳麗娟渾身顫了顫。

“你要再敢說她任何一句不好的話,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永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