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公於私,羅德船長都雙手讚同清理加勒比海的事情。
希爾將手頭的事情處理了一些後,也去強勢圍觀了一波。
“總感覺我圍觀的結果是死者更多了,這是錯覺嗎?”希爾摸著下頜問。
“其實不是錯覺,”爾文在蠟燭裡蠕動著身體說道:“有幾次我感覺羅德船長沒想殺人,但是您在旁邊攛掇……”
“你再說一遍?”希爾說。
爾文劇烈蠕動了一下,說道:“我是說,在您英明的提議下,羅德船長就殺人了。”
“很好,我喜歡聽好聽的話。”希爾先說道,然後他說:“不過,我這樣會不會破壞了海盜之間的規矩?”
“現在的海盜王是羅德船長,所以他重新製定這片大海的規則是合理的,違背了他的才是不合理。而您是他的王,您的意誌也高於一切。”爾文說道。
“這也屬於‘好聽的話’嗎?”希爾問。
“我認為這屬於誠實的話。”爾文說。
希爾忍不住笑了,“好。”
當羅德船長返回甲板的時候希爾已經將苦艾酒喝到底了,“喜歡苦艾酒的人不多。”羅德船長說。
“看得出你喜歡。”希爾說,“我去你私人酒窖裡偷酒時發現大部分都是苦艾酒。”
“其實您不需要用‘偷’這個詞……算了,反正不是重點……我的確很喜歡苦艾酒,因為它難喝。”羅德船長說。
“哈哈哈我喜歡你這句話和你這種心態。”希爾大笑起來。
“多謝您的誇讚。”羅德船長說。
旁邊的大副問道:“那魔王大人您喜歡苦艾酒嗎?我喝一口就想吐。”
“我也差不多,喝第一口時就感覺這是什麼鬼,簡直趕得上蜂蜜蟑螂那麼難吃了。”希爾回答。
大副:“呃……我感覺還是和您說的那個沒法比的……”
“彆打岔,小心我把你打岔。”希爾瞪了大副一眼。
“對不起。”大副和希爾接觸也比較多,所以知道希爾的秉性,故他認錯也相當的快相當的熟練。
“我覺得苦艾酒難喝,它太烈了,它的香料味也太足了。但是我環顧了羅德船長的酒窖,發現這一瓶是最珍貴的,所以我要喝掉它。這是唯一的原因。”希爾說,“找不到最喜歡的,就去搞最珍貴的,至少我還在客觀來說正確的路上前行著。”
大副一臉茫然,羅德船長若有所思:“您是說……”
“其實我和你一樣,不喜歡戰爭。”此時硝煙散去了,藍天和太陽露了出來,桅杆的陰影將死鳥號劈成兩半,連同希爾的麵容一起。他的指尖摩擦著苦艾酒的酒杯,然後將其拋起,接住,“說不定在追逐最珍貴的,通往最高處的過程中逐漸發現什麼是自己真正喜歡的。”
羅德船長意會,他走過去給自己也倒了杯苦艾酒,舉起酒杯,說道:“但是在此之前先登上最高處試試?”
那邊大副給希爾倒滿了酒。
“那是自然。”希爾舉起酒杯,和羅德船長杯盞相碰,一點陽光沉澱進了暗綠色的苦艾酒中,如同熄滅的火星:
“敬未來,敬未來頂峰的我們。
以及——我們掀起的戰爭。”
死鳥號後麵的海盜船徹底沉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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