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變故, 所有人都集中在陽台附近。
各種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魚瑜恍惚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丟在人群裡被儘情羞辱。
她蒼白著臉, 想要離開, 卻被擁擠的人群攔住了腳步。
正巧這時, 被救上來的白思雅裹著毛巾, 渾身濕透地出現在她眼前。
她頭發還在狼狽地滴著水, 望向魚瑜的目光帶著點後怕和畏懼, 似乎很當心她又會暴起傷害自己一樣,忍不住往身旁人的背後躲了躲。
“沒事沒事,已經沒事了。”
站在白思雅旁邊的是一位打扮端莊的老夫人, 她憐惜地輕輕攬住白思雅, 安撫地輕拍她微微發抖的纖細背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今夜宴會的主辦人得到消息, 陰沉著臉匆匆趕來。
“我們趕到的時候, 就見這位小姐將白小姐從陽台上推下去。”
一旁的服務員低聲將自己見到的經過說出來。
“我們也看到了。”
“究竟有多大仇,好好說話不行嗎?怎麼可以推人?”
“對啊,還好白小姐是掉進泳池裡,要是真出什麼事那可怎麼辦?”
……
人群議論紛紛,魚瑜的臉色越發慘白,徹底失了血色。
她望向傅司謹,卻見他一直在盯著白思雅看, 又扭頭看向白思雅, 白思雅立即受驚似地閃躲開來, 根本不跟她對視。
心臟抽疼, 魚瑜卻倔強地昂起頭,提高音量道:“人不是我推的,是白思雅自己摔下去的。”
“狡辯,我們剛剛可都看見了,就是你嫉妒思雅是傅司慎的初戀,才故意將她推下陽台,想要害死她!”白思雅的兩位好友氣憤地指著魚瑜大聲道。
“我沒有!”
“嗬……我們那麼多雙眼睛都看著呢,真當我們瞎啊!我看就得報警,將你抓進去吃幾年牢房,你這種惡毒的女人才能學會老實點。”
“閉嘴。”傅司謹低喝一聲,全場寂靜。
所有人都看向引發這場意外的‘藍顏禍水’,想看看他究竟站在誰那邊。
被喝止了,白思雅的好閨蜜也不知收斂,還在一個勁兒地說:“傅司謹,你可彆忘了,思雅之前可是你的女朋友,你在她出國留學後找了這麼個低劣的替身也就算了,現在還……”
“我說閉嘴!”
被傅司謹冷冽的目光盯住,白思雅的閨蜜差點以為自己麵對的是一隻暴怒的凶獸,一旦她稍有異動,就會被撕扯得粉身碎骨。
她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卻不敢再說些什麼。
“白思雅,你是怎麼掉下陽台的?”
見場麵被控製下來,傅司謹這才微斂神色,上前一步詢問白思雅。
修長的高大身影看似不經意地將魚瑜嬌小的身子擋在身後,白思雅眸色微暗,不自覺地抓緊了身上的毛巾。
所有人都隨著傅司謹的目光看向她,想等待一個答案。
一個從她口中說出的‘真相’。
“是……”略略低頭,躲開傅司謹逼視的目光,白思雅小聲道:“你彆怪魚小姐,她也是一時衝動……”
“白思雅,你胡說!”
魚瑜聽見白思雅居然還敢當眾汙蔑她,頓時氣得渾身發抖。
她平時是個很溫柔的人,跟人說話一向溫聲細語,今天也是被逼急了,否則也不會這麼失態。
白思雅沒再說什麼,隻是身子明顯地瑟縮一下,似乎怕極了魚瑜。
她的兩位閨蜜見此,當即就炸了。
“魚瑜,你彆欺人太甚!思雅好欺負,我們可不好惹。”
“傅司謹,你表個態,事到如今,你還想護著這個惡毒的女人嗎?”
“阿謹……”白思雅淚眼朦朧地抬眼,楚楚可憐地看向傅司謹。
她濕透的發燒還在往下滴水,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單薄的身子搖搖欲墜,似乎下一刻,就會立即暈倒一般。
傅司謹皺眉,竟是一時沒有反應。
他背後的魚瑜心下一涼。
“阿謹。”
正當人群因為這場大戲一時陷入靜默中時,一道稚嫩的小奶音突然響起。
“箐箐?”聽到這熟悉的童聲,傅司謹驚訝地立即轉頭。
卻見陽台那片被人忽視的角落裡,除了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箐箐之外,還多了一個同樣令他熟悉不已的人。
“爸!”
一聲宛若石破驚天,當即震得所有人大腦嗡鳴。
能被傅司謹叫爸爸的人是誰?
傅氏集團董事長,全球富豪榜排行前三的存在,頂級豪門的當家人——傅衡。
白思雅臉色白了,這次是真正的慘白。
箐箐頂著眾人各異的神色,伸出小腳丫,在地上來回試探幾次,然後才慢慢滑下座椅,噠噠噠地跑到傅司謹身邊,開心地抱住他的雙腿,仰著小腦袋甜甜笑道:“阿謹呀,箐箐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