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其樂融融,玩了一整天,箐箐半途就忍不住困意,小腦袋一點一點地。
傅衡注意到她困了,乾脆將她抱起來,對其他人示意道:“我先帶箐箐回去休息。”
“好。”箐箐隻能由傅衡帶著睡,這一點已經在幾人中達成共識,所以顧瀾也沒阻攔。
柏祁玉更沒有話可說,說到底,他現在的身份也隻是顧箐箐的舊年好友而已,根本沒資格和她那麼親近。
看出柏祁玉無形中的失落,顧瀾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沒說什麼。
幾人繼續玩,不過沒了小孩子在場之後,大家分分喝起了酒。
其中就屬柏祁玉喝得最凶,可明明灌了自己那麼多酒,這人就是不醉,也讓其他人不得不佩服他的酒量。
酒過三巡,大家都醉得差不多,也就各自散了,回屋睡覺。
“你……好重!”
安然扶著醉醺醺的傅司慎,憋著一口氣把他弄進電梯,兩人跌跌撞撞,差點沒摔倒,還好最後安然還是使勁撐住了。
“喝那麼多酒乾什麼,也不怕酒精中毒。”
傅司慎一身酒味,熏得安然頭暈眼花,差點沒氣得將這狗男人給丟了。
她最討厭酒味,臭死了!
電梯達到指定樓層,叮咚一聲被打開,安然連忙扶著傅司慎晃晃悠悠地走出去,差點和外頭要進電梯的黑衣男人相撞。
男人動作極快地散開,安然也意識到他們差點撞到人家,連忙點著頭道歉:“對不起。”
“沒關係。”渾厚的嘶啞嗓音,就像是被烈火灼燒過一樣,不算難聽,但是就給人一種很陰森的感覺。
安然愣了下,下意識地扭頭,就見人家已經踏進電梯,任由電梯門在眼前緩緩關上,隔絕兩邊的視線。
“好奇怪的人。”
聳聳肩,再次看著醉成一灘爛泥的傅司慎,安然深深地歎口氣,認命地把他扶起來,繼續拖著這隻大狗熊進房間。
“真是的,平時看著那麼瘦的人,為什麼會那麼重啊!”她氣得咬牙切齒。
好不容易把人給弄進屋,安然已經累得不行了。
她鬆開手,任由傅司慎滑倒在沙發上,自己則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轉身去浴室先收拾一下自己。
折騰那麼久
,她現在一身被燒烤熏出來的炭火味,還夾雜著濃烈的汗臭味和酒味,實在難聞,輕度潔癖患者表示不能忍。
清潔完自己又去清潔傅司慎,忙來忙去,最後安然又被折騰出一身熱汗,等好不容易安頓好這醉酒的狗男人,她又得進浴室再洗一次澡。
簡直絕望。
太晚了,而且又很累,她房間在樓下那一層,安然懶得再過去,乾脆拿了傅司慎的一件T恤當睡衣穿,然後心安理得地霸占他的大床。
至於傅司慎?
可憐的男人委委屈屈地蜷縮在對他身高來說不太友好的沙發上,身上蓋著一條酒店的備用棉被。
睡到半夜,怎麼睡都不舒服的傅司慎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摸索著爬上床,躺下就睡了。
第二日清晨,一聲淒厲的尖叫突然響起,把正在好夢中的安然吵醒。
“你乾嘛?!”起床氣嚴重的安然這小暴脾氣一上來,直接一腳將傅司慎給踹下去。
四腳朝天摔在地上,傅司慎還不忘攏著被子,一臉驚恐地點點安然,再指指自己:“你你你……我我我……你對我乾了什麼?”
他這羞憤的小模樣,或像是被女流氓毀了清白的純情少年。
安然:“……”
醒醒哥們,咱倆拿錯劇本了。
無奈地捂住額頭,安然不得不承認,他們在一起那麼多年,傅司慎居然還是個該死的純情處男。
當然,她也是處。
但是她以為現代社會,即便沒有實踐經驗,大家也都是理論豐富,時刻可以上高速的賽車手。
事實證明她錯了,大錯特錯。
這小白兔真的是外界公認的酷炫狂霸拽的霸總?
要是被人知道了,分分鐘得幻滅。
混亂的思緒隻持續了一小會,就被安然強製暫停。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該想的是,怎麼向受驚的小白兔解釋他們之間的清白。
“我沒對你乾什麼。”語氣很無奈:“就昨晚太累了,懶得回去,順便在你這裡睡一晚而已。”
“你騙人,我衣服都被扒光了,你還穿著我的衣服。”傅司慎一臉不相信。
抽了抽嘴角,安然強製忍下額頭暴起的青筋,還是沒忍住,爆發了。
“我騙你個鬼,你昨晚喝醉一身臭得要死,我好心給
你清理,你還汙蔑我,而且你身上不是還留著條褲子嗎?根本沒扒光好嗎!再說了,我不是你女朋友嗎?就算真的對你做什麼,也很正常吧。”
她氣得瞬間坐起來,身上被子滑落,露出底下屬於傅司慎的寬大T恤。
寬鬆的T恤將身材嬌小的安然完全籠罩在裡麵,隱約的線條透出來,帶著點彆樣的魅力。
傅司慎消聲了。
他麻溜地爬起來,一臉討好地湊近安然:“然然,你答應和我複合了?”
“我以為我們早就複合了。”
安然白了傅司慎一眼,如果她沒打算和他複合,根本不會多搭理他。
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刷幾道題,她下個月還得回去上學呢。
“嘿嘿嘿……”聽到準確的答複,傅司慎頓時傻笑起來,眼見安然起身要走,他連忙拉住她。
“你乾嘛?”安然奇怪地回頭,就見傅司慎一臉嬌羞:“昨晚你……”
“我沒對你乾什麼。”安然立刻澄清。
傅司慎不滿:“可我們已經睡在一起了。”
“然後呢?”睡就睡了,有什麼問題?
“你難道不應該對我負責嗎?”傅司慎現在看著安然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睡完就甩人的渣女。
“……”安然,她頭疼地揉了揉額頭,簡直對這個二貨沒辦法:“那你想怎麼樣?”
“你娶我,呸!我娶你。”傅司慎雙眼一亮,興致勃勃地提議道:“這次旅遊回去後我們就領證。”
他伸手摘下脖子上的墜鏈,吊墜是一顆小小的圓形玉石,玉石四周圍鑲嵌著一圈鉑金。
安然原本以為這隻是一個裝飾品,或者長輩拿來給小輩戴平安的玉,沒想到這玉石居然是可以被打開的,裡麵裝著一顆閃亮的鑽戒。
單膝跪下,傅司慎真誠地凝視著安然的雙眼。
“然然,嫁給我好不好?我知道我很幼稚,很多時候表現得也不夠成熟,但我是真的愛你,想和你一輩子在一起,我會為了你努力成長,努力變得更加成熟,給你依靠,給你一個真正的家,你可以答應我嗎?”
“……”安然已經淚流滿麵了。
這場求婚來得異常突然,可傅司慎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戳中了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她從小到大,最渴望的
,不就是擁有一個獨屬於自己的家嗎?
安家沒什麼好說的,箐姨疼她,也養育了她很多年,可這種養育其實更像是助學資助,而且除了她,箐姨還有一個自己的家。
所以很多時候,安然總覺得自己遊離在這個世界上,卻沒有任何歸屬感。
因為她沒有一個真正的家。
現在,眼前的男人真誠地跪在自己麵前,說著要給自己一個屬於他們的家,安然不可否認地,自己心動了。
等了很久都沒見安然答複,傅司慎急了:“你不能不答應,你都睡了我,得對我負責!”
“……”安然一秒收住眼淚。
這家夥還真的是一刻都不能讓人多感性一會兒。
她伸出手,示意傅司慎給自己戴上戒指。
這就是答應求婚的意思了。
傅司慎立即會意,將戒指麻溜地套進安然的手指。
安然打量著手上的戒指,忽略上麵價值不菲的鑽石,戒指尺寸和自己的手指正正好合適,而且仔細觀察,還能看到上麵雕刻著她和傅司慎的名字。
慎&然
這麼用心的準備,肯定不止是一天兩天的時間,也許早在很久之前,傅司慎就想好了要跟她求婚。
捂住嘴,安然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變得那麼感性,但她就是控製不住情緒的翻湧。
“你這戒指,是什麼時候買的?”
“我半年前找人專門訂製的,本來想等你大學畢業就和你求婚的。”結果卻耗到了現在才有機會拿出來。
傅司慎有點遺憾,但隻要最後能將戒指送給心愛的人,這場求婚就不算晚。
安然聽懂了傅司慎的未儘之言,她猛地一下撲進他懷裡,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要不是她對傅司慎不夠信任,也許他們就不會錯過那麼久。
對不起,她的私自離開,給他造成了那麼大的傷害。
對不起,她竟然沒有看出來,當年那個不成熟的大男孩,居然是這麼地愛她。
傅司慎回抱安然,修長的指尖順了順她有點淩亂的頭發,語氣是難得的溫柔寵溺:“有什麼好道歉的,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沒有怨過你。”
兩人靜靜相擁了很久,氣氛正好,卻被傅司慎突如其來的話給打破:“我們什
麼時候去領證?我已經超過法定婚齡兩年了。”
安然:“……”
你不說話我不會把你當成啞巴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