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傅衡甚至不用睜開雙眼,就發現自己懷中多出一具溫熱的軀體。
他小心地抽出雙臂,拉起被踹到角落的被子給她仔細蓋上,然後才放輕動作起身去浴室洗漱。
嘩啦啦的水聲傳來,把箐箐從睡夢中吵醒。
她困倦地揉著眼睛,頂著一頭雞窩似的雜毛爬起來,獨自坐在大床上發呆中。
傅衡洗漱出來,就看到她這麼個迷迷糊糊的樣子。
早已習慣的他很自然地就上前去,將人抱起來,直接帶回浴室幫她洗漱。
溫熱的毛巾覆在臉上,力道適中地揉搓,太舒服了,箐箐本來有點清醒的意識又開始迷迷糊糊了。
“自己拿著,我去給你做飯。”
給電動牙刷塗上牙膏塞進箐箐嘴裡,傅衡轉身出去,留著箐箐一個人在浴室繼續搗騰自己。
早餐做好,箐箐才慢悠悠地敷著張麵膜晃蕩出來。
她不化妝,不過必要的護膚還是不能馬虎。
坐在餐桌前,扒拉著傅衡端給她的早餐,箐箐一邊吃一邊好奇問道:“我們今天要去哪啊?”
她可還記得昨晚傅衡臨睡前和她說的事。
“你昨夜又跑來我這睡覺。”
傅衡沒直接回答,另起了個話題。
“人家一個人睡不著嘛。”箐箐撒著嬌企圖蒙混過關。
她也沒說謊,身體習慣了傅衡的氣息,現在要讓她一個人睡還真不習慣。
翻來覆去折騰一兩個小時就是睡不著,但隻要一躺在傅衡身邊她就瞬間困意上湧,沒過一會兒就熟睡了。
箐箐‘爬床’也不是一次兩次,每次傅衡都說她,可她就是屢教不改。
“我們是合法夫妻,睡一起怎麼了?”偶爾被說煩了,箐箐還能拿這句話理直氣壯地反駁他。
這時候傅衡往往無法反駁。
睡一起確實沒怎麼,但他不相信自己的自製力,偏生這小混蛋沒點自覺,每次都自覺不自覺地挑戰他的底線。
“不許把水果撇掉。”
將被箐箐偷偷推開的果盤又推回去,傅衡嚴厲盯著她,不許她挑食。
“我不喜歡吃火龍果!”
箐箐小聲嘟喃,還是不敢明目張膽地造反,隻能乖乖將火龍果給吃了。
兩個兒子都
不在家,夫妻兩個用完早餐後就準備出門。
也不知道要去哪,為了防止需要走很多路,箐箐特意穿上一雙小白鞋,這樣比高跟鞋或者平底鞋更方便一些。
搭配鞋子,她穿了一身偏向運動休閒風的衣服,再紮著紮著小馬尾,一副青春活力的樣子。
相比起來,傅衡雖然也是一身休閒裝,哪怕同樣保養得當不顯老,但因為那身過於嚴肅的氣質,竟是生生被箐箐趁得偏大不少。
兩人站一起,不像是夫妻,反而像是家長帶孩子。
“大叔,快走啦快走啦,就你慢吞吞的。”箐箐拉著傅衡的手興衝衝地往外跑。
傅衡順著她的力道跟在她背後,聞言眉梢微挑。
大叔?
他可才比她大兩歲,這就被叫老了。
兩人上車,沒叫司機,隻由傅衡驅車,一齊出發,前往那不知名的目的地。
箐箐好奇地看著外麵的景色,發現還是熟悉的街景,看來他們是不出市區了。
車子徑直駛入大學城,停在最中間那座占地麵積最大的校園內。
“這裡是……?”箐箐趴在窗口探頭探腦。
“我們的母校,你不是好奇自己以後上得哪座大學嗎?”
“不是吧?”箐箐有點震驚:“我怎麼可能考得上金大!”
這可是他們全省的重點大學,比之首都大學都不遜色分毫,相對而言的錄取分數線也是讓人仰望的存在。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箐箐可還記得自己上高中後成績下滑,班主任當初跟她談過,說她考上一本問題不大,但是要想考上金大就有點懸。
他們班主任從來不會無的放矢,這樣說其實就根本是在說她能考上的可能性很小。
所以箐箐還以為自己真的考不上金大,沒想到最後還是考上了。
真不愧是她!
臭不要臉的家夥開始自誇了。
傅衡和箐箐下車,但沒有立即出發,而是繞到後備箱處拿東西。
“你在拿什麼?”箐箐湊過去看。
隻見傅衡拿出了一捧花和一個禮盒。
“今天是張霞教授的生日,身為他的學生,我們自然該去看看老人家。”
“張霞教授?”目前箐箐記憶裡還沒有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