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管外頭吵吵鬨鬨下棋的兩人,主要是張教授單方麵的吵鬨,張夫人帶著箐箐就走進屋裡。
“這些,是最近幾個資助的□□,你看看。”
張夫人同樣是金大的教授,不過她退休後沒有接受學校的返聘,而是接受了箐箐和張教授一起城裡的助學基金會,幫助他們料理這部分的事務。
她需要負責監控助學資金的走向和審核受資助的孩子。
這基金會張夫人和張教授各自都有出錢,不過真正的大頭還是從箐箐這裡出的。
箐箐的賬戶設置了自動彙款,所以哪怕她已經將近一年沒有管過這邊的事情,基金會依舊能正常運轉。
也幸好是這樣,不然基金會恐怕就得癱瘓了。
之前考慮到箐箐身體原因,張夫人沒拿這些事去打擾她。
現在既然箐箐已經恢複大半,那於公於私,她都得給她報備一下。
箐箐沒有拒絕,她接過資料後很認真地逐字逐句地查看。
不是她不放心張夫人,而是對她工作能力的尊重。
如果她敷衍了事,那才是在看不起人。
“師母做的事還是和以前一樣細致,這幾個學生沒什麼問題,可以繼續資助他們,不過成績這塊也得把好關才是。”
助學資助即便是慈善資助,那也是有條件的。
箐箐不求那些受資助學生畢業後給她什麼回報,不過卻要他們端正學習態度。
既然拿了她給他們上學的錢,就得認真把學上好,否則這份資金,就會流向更加需要這筆錢的人。
兩人又就著基金會的事情聊了一會,隨後又說了說各自的近況,主要是張夫人在關心箐箐的病情。
箐箐並不避諱這一點,還笑著道:“我有預感,不出三個月,我就能完全恢複了。”
一開始她的記憶恢複很慢,可能好幾天都想不起來從前一天的事。
不過現在恢複狀況明顯有所提升,這不早上就和傅衡逛個學校,都能一下子回憶起兩年的記憶,照著這個勢頭下去,她能完全恢複也是早晚的事情。
“但是……”箐箐唇邊的笑意逐漸拉平,她抿了抿唇,有些猶豫道:“我有些不安。”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要去
想太多,順其自然就好。”
輕柔地順了順箐箐的長發,張夫人不想在箐箐什麼都不記得的時候胡亂說什麼話增添她的煩惱。
聽她這樣說,箐箐也隻能略過這個話題,將剛剛傅衡悄悄給自己的禮物盒拿出來送給張夫人。
“師母,祝您生日快樂,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好好,謝謝你的禮物。”
有些東西張教授不能收,張夫人卻是無礙的。
她也沒推辭,笑嗬嗬地就收下了小輩的孝敬,還叮囑箐箐以後有空的話,記得帶兩個孩子也一起過來看望他們。
箐箐自然是滿口答應,她舍不得拒絕張夫人的一切要求。
等她們兩個談完事從臥室裡出來,就聽一聲爆喝,嚇得措不及防的箐箐渾身一抖,瞪圓了雙目。
安撫地拍拍她的背,張夫人怒氣上湧,衝著張教授就是一頓罵:“你好端端下個棋那麼激動乾什麼,這是想嚇死誰?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家遭賊了呢,瞧把你給能的,生怕鄰居不知道來投訴。”
“我……我這不是一時衝動,一時衝動。”
張教授知道自己闖禍了,連忙縮了縮脖子,腆著張笑臉過來小聲認錯。
“哼。”張夫人臉色稍霽,但還是不怎麼好看。
她轉身,留給張教授一個後腦勺,自顧自進廚房去了。
張教授期期艾艾地跟上,又被冷酷無情地退出去,隻得可憐巴巴地扒拉在門口,像隻受了委屈的二哈一樣,看得箐箐直想笑。
“你可彆笑,張教授有點記仇。”
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箐箐身邊的傅衡低聲提醒她,溫熱的氣息噴吐在白嫩的耳尖,滿意地看著其一點點染上晚霞般的緋紅,傅衡直起腰,牽著箐箐的小手帶她回沙發上坐下。
“這些你們都帶回去,吃飯的時候可以配著吃。”
張夫人從廚房出來,手上捧著不少密封的瓶瓶罐罐。
裡頭有些是果醬,有些是醃製鹹菜,還有些是肉醬蘑菇醬之類的東西,全都是張夫人自己做的,很好吃,不管是拿來配粥還是炒菜,味道都不錯。
箐箐眼睛一亮,都不用人提醒,自己就自覺地上前接過張夫人手上的東西,態度熱情得很。
“看到吃最勤奮。”張教授在背後小聲嘀
咕。
要知道,這些可都是他日常的口糧。
很多時候忙到沒空回來吃飯的時候,張教授都得靠著自家妻子做事各種小菜和醬料過日子,學校食堂的飯菜重油重鹽,對老人家的腸胃來說可不太友好。
而且也不合張教授的口味。
“你又在嘀嘀咕咕說什麼呢?趕緊找個袋子來給箐箐他們裝上。”
張夫人耳朵可尖得很,彆以為張教授聲音小她就沒聽到。
“沒啥沒啥,袋子是吧,我記得書房有,等我去拿。”
又被當場抓包,張教授隻能趕緊溜了。
好一頓熱鬨後,等箐箐和傅衡走出張家,發現各自手上帶來的東西是少了,但現在又多出了一大堆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