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謹總覺得他媽這幾天怪怪的。
不僅對他的婚禮籌備有種過分狂熱的積極性,還特彆關心魚瑜的身體,日常的噓寒問暖就不說了,大量對孕婦和胎兒有益的補品什麼的更是如流水般被送到魚瑜麵前。
她甚至還給魚瑜買了套市中心的房子,打算送給她當婆婆送兒媳婦的見麵禮。
這是要乾什麼?
比他這位準新郎還積極,難道他媽想搶親?
這不著調的思想肯定不是生性嚴肅的傅司謹會想出來的,而是他無意間聽到了弟弟的吐槽。
畢竟母親的行為很高調,大家都知道她這段日子的所作所為。
最詭異的一點是,他爸居然沒有阻止他媽的不合常理的行為。
私下和魚瑜說過後,被她一語驚醒夢中人。
“也許,伯母隻是比較擔心我肚子裡的孩子?”
自從上次誤解過箐箐後,魚瑜不願再把她往陰暗的地方想,所以哪怕這種堪稱瘋狂的‘寵愛’,她也自動自發地給箐箐找好了借口。
就是比較關心第一個孫子或者是孫女吧。
而且顧箐箐有錢得很,這些東西在彆人看來非常貴重,甚至還算是一筆不小的財產。
在她眼裡可能就跟指頭縫裡稍微露出來的一點沙碩而已,不足一提。
這個說法顯然說服了在乎孩子更在乎孩子他媽的傅司謹,所以他也……加倍地對魚瑜好。
沒辦法,他媽太猛了,他擔心媳婦以後真的被母親給搶了,那可沒地哭去。
隻有傅衡知道箐箐隻是出於愧疚,想補償人家而已。
她大小姐對人好的方式帶著大多數有錢人的通病,砸錢,使勁砸。
隻要被砸的人高興,他們也就高興了。
大年初九,大部分企業單位恢複上班,民政局也開門了,傅司謹和魚瑜去領了證,成了合法夫妻。
正月十五,趁著這個好節日,傅氏集團向公眾宣布繼承人即將結婚的喜訊,並廣發請帖,幾乎全市名流都接到了邀請函。
二月一日,傅董事長和其夫人的長子,傅氏繼承人的婚禮如期舉辦,地點就在傅氏老宅。
因為魚瑜很喜愛祖國文化,所以他們選擇了傳統的中式婚禮,連禮服都是大
紅刺龍鳳吉祥的傳統嫁衣。
整個傅家老宅被布置得喜氣洋洋的,到處掛滿紅綢,大紅雙喜更是隨處可見。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在拍古裝電影。
不過出入其間的可不是演員,而是上流社會的名媛貴婦們。
箐箐忙著在招待客人,傅衡同樣在另一邊忙碌。
夫妻兩個幾乎沒空碰頭,連偶爾的錯眼都沒有。
喉嚨有些乾渴,從淩晨三點起就沒喝過一口水的她現在渴得不行,隻能順手從餐桌上拿了杯酒灌了自己一口。
酒不解渴,可至少能潤潤喉。
好不容易,將全部賓客安頓好,箐箐還沒等坐下來歇一會,就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
她擰起眉,下意識地邁步走過去,躲在拐角處的簾布後悄悄探出頭。
果然,不是她的錯覺,她爸媽來了。
看到這一幕,箐箐不禁冷笑一聲。
之前態度良好地親自送請柬過去他們不接,還當著她的麵說什麼絕對不會踏進傅家一步,現在又來乾嘛?
以外公外婆的身份參加他們外孫的婚禮?
箐箐幾乎可以腦補出自己母親盛氣淩人又理所當然地說出這句話的模樣,讓人生厭。
她正想出去將他們趕走,卻被身後突然伸來的一隻大手捂住口鼻。
箐箐一驚,正想掙紮,耳邊傳來一股清冽的低語:“是我。”
——是傅衡。
側眸怒瞪傅衡一眼,但緊繃的嬌軀卻違背主人意願地鬆懈下來,柔軟地依偎在背後男人寬闊的懷中。
被他攬了個滿懷。
前頭兩人突然拔高了嗓音爭吵起來,這引起了箐箐的注意。
畢竟在她的記憶力,這對夫妻對孩子渣歸渣,對彼此卻是真愛來著,從來沒見他們臉紅脖子粗地吵架過。
難得一見的美景,箐箐自然不肯錯過。
她扒拉在簾布後,興致勃勃地偷聽。
顧母很憤怒,衝著顧言餘大聲怒罵。
“你什麼意思?我不就是來參加一下自己外孫的婚禮,能乾什麼壞事?難道我是處心積慮來砸場子的嗎?你也不想想,在場賓客那麼多,我也是要臉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言餘還是那副溫吞到軟弱的模樣,和妻子吵起架來也沒有一點氣勢。
“我覺得人家既
然不歡迎我們,沒必要在這個大喜的日子給孩子們添堵,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們,過來了你也不開心,何必呢?”
“怎麼就不喜歡了?我自己生的孩子我怎麼可能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