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文被他這兩聲哦,汗都下來了。
朔悅則笑眯眯地拍了拍秋文肩:“倒是小仙眼拙,未曾看出秋文君‘同窗情誼’。”
秋文未有多言,隻覺得這朔悅人精一個。
他聳肩挑開朔悅手,冷靜道:“還是看看怎麼在龍神歸天前找到龍蛋吧。”
朔悅心裡笑,喲,又不找人了?是確定那凡人在龍息下活不成了,還是巴不得他早就死了?
朔悅不緊不慢地從懷裡摸出了一塊包著什麼帕子,四平八穩道:“來之前,我已跟天君秉明了那凡人所在之地,天君便差人去不拒山,問白虎神借了這幾片龍鱗。”
有龍鱗傍身,也就不用怕龍息傷體灼魂了。
不過龍鱗總共也隻有三片。
朔悅自己留了一片,第二片給了羅蓬天王,最後一天遞給秋文。
三位仙者穿雲而過,進入了龍息所在密林,進入後才發現,這處不止有龍息,還有結界。
這結界是誰下,腳指頭想都知道,他們能沒有阻礙地闖入,隻因他們身上都揣了龍鱗。
秋文忽然想到追魂術都找不到蹤跡岑羽。
他之前覺得是岑羽自己下結界,如今查到此處,難道那擋住追魂術,其實正是龍神結界?
三人很快落地。
剛一落地,羅蓬天王便道:“找!”
——
同一時間,岑羽正在榻上陪小球。
小球不知怎麼了,在涼到恨不得掉冰渣之後,忽然又變得滾燙,再接著就是一會兒冷一會兒燙。
床榻被這麼幾番折騰,濕濕、焦焦,都不能用了,岑羽就把床鋪清開,陪著小球坐在榻板上。
他有一種預感,此時小球正在經曆某個非常痛苦進化過程。
類似於孵化,亦或者,這就是一種“出生”。
岑羽還算冷靜,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幫不上忙,瞎操心也沒用。
他坐在旁邊,拿眼睛看著,想了想,攥拳舉起:“加油!”
就像從前小貓小狗生崽子,也沒有留多少餘地給他發揮,大多時候,他也隻能口頭鼓勵。
岑羽見一聲加油後,小球似是使出了吃奶勁兒在用力,渾身變得又燙又紅,趕忙接著加油,不但加油,還各種承諾。
“你要是變成本體了,就能吃我煮東西了。”
“你喜歡吃什麼,我都給你做。”
“你喜歡看書嗎?我可以教你認字。”
“你認全了字,就能自己讀故事了。”
“小球,加油!”
小球是在加油,拚了老命加油,畢竟龍誕隻有兩個結果,要麼壽與天齊,要麼玉石俱焚,它如果孵不出來,彆說吃好吃、讀故事,連個球它都當不成了。
天知道它有多拚命地在孵化。
但是龍孵化太難了,它需要擠破身上那層束縛蛋殼,還需要把盤裹在身體腦袋□□,然後再把龍腹下縮著四個爪子豎起來。
用力!
用力!!
用力!!!
終於,岑羽看到球麵上那層鱗甲動了起來,再接著,透明血紅色布滿球身,仔細看去,那鱗甲如流水般開始飛速竄動,似是一個透明紅色球裡有什麼在扭動。
“小球!”
“嘭”一聲,球麵炸出血色,緊跟著,有什麼掙紮躍動著從球裡落在了榻上。
岑羽不敢上來就拿手碰,趕忙低頭去看,卻見從球裡出來一個肉粉色——
胖胖腦袋,黑黑圓圓眼珠子,頭頂兩側分彆豎著一對犄角,身體長長,四個爪子,背身有鱗片,細細尾巴,總共也隻有他手掌心那麼長。
岑羽愣了下,怎麼看怎麼覺得這非常像……
“蠑螈?”
岑羽看著這剛出生小家夥:“你原來是蠑螈啊?”
真龍偽蠑螈拚了老命地把自己孵出來,可算能歇口氣了,咚一聲側翻到了塌上。
岑羽趕緊找了塊帕子將它蓋住,又用指頭輕輕蹭了蹭它小圓頭,溫聲道:“你要睡覺嗎?”
剛出生崽子,都是很缺覺。
蠑螈寶寶吃什麼來著?
岑羽想起他前世一個朋友就有養蠑螈,似乎是吃蚯蚓和小昆蟲。
岑羽正要轉身拿了鋤頭去院子裡挖蚯蚓,榻上小家夥飄了起來,甩著尾巴在空氣裡遊啊遊,遊到了岑羽領口,腦袋一紮,鑽鑽鑽,鑽到了衣服下鎖骨位置,趴下,呼呼呼地睡了過去。
屋外,樹下,龍神始終未有展露麵孔上勾起了極淡一點神情。
龍蛋孵化,真龍誕下,從此之後,天地間又多了一條龍。
也好,就叫榕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