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半點沒帶怕,竟然還在龍神注視下翻了龍崽肚皮擼。
看得殿官和朔悅一臉感慨: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岑羽君果然非同尋常。
這得是同龍神多親密關係,才能這般如常自在。
並不知道,岑羽隻是純粹覺得龍神於自己無害。
他甚至猜到,先前在山林裡,為他聚集露水就是龍神。
還有就是……
岑羽哭笑不得:這位大龍給他感覺真特彆像他那隻大緬因,尤其是抱著時候。
當然,關鍵還是岑羽心態穩:龍神?滄沉帝君?
哦,不就是這裡大佬麼。
還是他如今金大腿。
金大腿臉是冷了些,但又沒把他怎麼樣,連被他抱著揩了油都是一副四平八穩神態,他有什麼好一驚一乍。
剛醒小球才是他重點關注對象。
而奇是,小球七天前在山林時候還隻會嗚嗚、嗚嗚,這次醒過來,已經會一些單個字發音了。
比如會說“餓”“水”“抱”。
尤其是岑羽給他喂完瓊露,拿帕子從頭到尾清清爽爽地擦完身體之後,小家夥直往他懷裡鑽,還蹭著腦袋擺著尾巴要抱抱。
岑羽心都化了。
殿官和朔悅心也都跟著化了。
龍神那麼可怕,龍太子這麼萌嗎?
隻有滄沉默默看著,覺得這隻幼崽未免太過嬌氣。
從前他出生,何來這般細致穩妥照顧?也就是被父神往蒼山裡一扔,飲風喝水,獨自長大。
但如今總共也不過兩條龍,他是第一條,龍崽是第二條,沒有第三條,滄沉自己也不確定,是這龍崽過於嬌氣,還是說除了他,這天下幼崽均是如此,需得受到這般細致嗬護。
滄沉默默地看著。
也因此,他落在岑羽身上目光多了許多。
岑羽也回視了過去,順便看了眼滄沉身邊龍蛋。
收回目光,岑羽擼擼小家夥腦袋,心裡不免有所偏心地想到:龍神已經在滋養第二枚蛋了,保不準哪天就拿給他,讓他來孵。
等孵出來,就是兩條龍崽了。
如今因為隻有這一條,天上人人喚一聲太子殿下,等再來一條……
岑羽擼著小球,心道:萬一再來那條比你聰明、比你長得俊、比你學業好、還比你會得龍神喜歡……那這太子到底是誰做,還真說不準。
岑羽繼續擼小球,低頭看它:你好歹第一個生出來,占了天時,就得抓穩這個優勢。
岑羽把那套適者生存理論套在他們龍族身上,怎麼想都覺得這個太子不當就太便宜後麵龍崽了。
畢竟陪伴了這麼久,感情都有了,岑羽雖然不知道以後會如何,但眼下,他內心裡希望站在他們龍角度,把最好都給小球。
於是想了想,岑羽抱著龍崽嘀咕了一番,藝高人膽大地帶著小家夥坐到了滄沉身邊,征詢地語氣問:“帝君,要抱抱它嗎?”
滄沉掃了眼龍崽,看向岑羽。
岑羽擼了擼龍崽小腦瓜:“或者摸摸頭?”
於是等天君領了眾仙來幽明殿,遠遠看到便是這麼一副畫麵——
岑羽和滄沉各坐雲榻之上矮幾兩邊,岑羽手裡托著小龍崽,手臂懸在矮幾之上,把龍崽遞出去一些,滄沉神色雖然淡漠,卻也伸了手過去,輕輕地在小龍崽腦袋上撫了幾下。
好一副伉儷情深、美滿和樂。
天君差點沒站穩,被身後仙官扶住。
仙官寬慰道:“天君,難得帝君喜歡,身邊能有個人。即便是凡人,不合天規,我等也隻能……”
天君掙紮著做著最後堅持:“這凡人休想坐那帝後位子!”
仙官:“是是是,這決計不能!”
話雖如此,等到了那伉儷情深、美滿和樂“一家三口”麵前,眾仙該跪一個沒少,就連天君也是禮數周全拜下一禮。
岑羽摟著龍崽坐得特彆穩,穩到在場所有人都有種這凡人赫然便是龍族帝後錯覺。
而滄沉還不緊不慢地提了天君做一件錯事。
“誰讓你去龍窟取龍蛋?”
眾仙:這……
取龍蛋送進幽明殿孵化,不也是為了龍族繁衍大計……
天君如是做了番解釋。
滄沉橫過去一眼,語氣平淡,不怒自威:“你做了這些年天君,已經能管我龍族生息繁衍了?”
岑羽坐在一邊聽著,心裡鼓掌:這語氣,大佬不愧是大佬!
大佬跟著又來句:“我去渡劫,留下個人予你暫為安置,你便是這麼給我安置?”
天君心梗得都快撅過去了。
龍神竟真對一凡人……?
天君一麵心梗,一麵不知如何作答。
畢竟龍神若要降罪於誰,即便是他這個天君,也不敢隨意回嘴。
還是岑羽說了句:“天君把我安置得挺好,賞了玉露台,還送了我一堆寶物,又讓掌管人籍朔悅仙官過來陪我。”
這話一出,天君和眾仙鬆了口氣同時,又深切地感受到了岑羽在龍神這邊非同一般。
聽聽,聽聽這話,像不像內子在勸一家之主?
像不像?
而那一家之主竟然還真聽進去了。
滄沉看看岑羽:“你覺得好便好。”
邊說邊伸手擼了把岑羽懷裡小龍崽,像是麵前這跪著一片仙人都不存在似,自顧同岑羽說著閒話:“彆太慣著它。”
殿內寂靜無聲,實則全在倒抽氣。
帝君對這凡人,未免也太寵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