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護也在裡頭,捂著胸口,一邊心底喊:“完了完了,我骨頭斷了。”一邊滿臉痛快舒爽。
滄沉單影孑立,神色淡然地扭了扭手腕。
岑羽不禁再次歎息感慨:太帥了!
落在旁人眼中便是媳婦兒對著自家大龍星星眼崇拜。
於是倒著那一片相互傳音——
“就是他?”
“頭兒人?”
“他怎麼連一點法力都沒有?”
“他能孵龍蛋?沒法力怎麼孵?吹牛吧?”
“細皮嫩肉,都不夠我拍一掌。”
“他不會是狐妖吧?給頭兒灌**湯了?”
金護傳音:“你們夠了啊!有這麼背地裡說大嫂嗎!”
事實卻是,這些被打得四零八落將領們,壓根兒沒幾個因為滄沉高看岑羽,更合論拿他當嫂子。
但與天界天君不同,他們不是覺得岑羽區區凡人配不上高貴龍神,而是覺得岑羽太弱了。
弱者就算得龍神庇佑又如何?孵下龍崽又怎樣?
還不是事事要依賴攀附滄沉?
早古這些將領們仗打多了,心眼不壞,眼光卻高,又信奉強者無敵那一套,怎麼看岑羽怎麼覺得他弱得過分。
這麼弱,頭兒怎麼偏偏看中他?
要知道當年父神許婚,可是把四神之一鳳凰女點給了他們頭兒。
鳳凰女強到他們見了都要跪下來大喊姑奶奶,強強聯手,這才該是正經良配吧?
怎麼如今是這麼一個……
將領們斷腿斷胳膊、臉腫頭暈地爬起來,打著探究審視目光站到了岑羽麵前。
呃……小白臉?
金護站在一旁,麵上不好表現,心裡急死了:這就是大嫂!你們怎麼這樣!?頭兒打你們打得不夠,都欠抽是嗎!?
岑羽也感覺到了。
不是感覺這些龍神舊部不拿他當大嫂,而是感覺大家似乎對他頗為……疑惑?
是疑惑他為什麼能孵龍蛋?
這個時候,龍神也走了回來,人往岑羽身旁一站,神情淡,目光淡,掃向一群舊部眼風卻帶著不可多見平靜淩厲,與此同時,不久前轉動過手腕又垂落在身側不動聲色轉了兩圈。
仿佛在無聲地問:想死?
眾人:“…………”
操,龍威脅,太他娘可怕了。
金護帶頭,大家趕緊對著岑羽齊聲大喊:“嫂子好——!”
聲音響徹山林,驚飛滿枝雀鳥。
岑羽:“……”謝謝你們,我真不是。
但被架到這個地步,當眾解釋又顯得過分多餘。
尤其滄沉從頭到尾不說個不字。
岑羽有點拿不準滄沉態度,難道這大龍已經話少到了對著舊部都懶得開口程度了?
他隻能主動轉頭往滄沉看去,看滄沉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也好見機行事。
然而滄沉聽了那整齊“嫂子好”,非但沒有半點反應,還邊伸手在他背上搭了一把,邊轉頭對那長著狐狸耳朵老頭兒道:“阿羽不喜吵鬨,兩個崽子倒是很皮。”
老頭兒是隻比滄沉活得還久老狐狸。
大家都喊他狐老。
狐老見滄沉特意叮囑他,點頭道:“洞府是陰冷了些,如今若白宮中也不太好住。我把你以前住過龍洞收拾出來了,雖不比天界宮殿舒服,但有你在,應該也能安穩地住下去。”
滄沉聞言點了點頭,扶在岑羽背上手抬起,邊聽狐老話,邊在發間撫了撫。
一個隨意舉動,落在眾人眼前,飽含了不可言說寵愛與親昵。
眾將領倒抽氣。
岑羽也倒抽氣。
這大龍算盤打得也忒精了吧?
前腳許他一個永不分開,後腳就要他演嫂子,上來就是一出“攜美眷幼子衣錦榮歸”。
岑羽:大佬,你倒是提前給個劇本啊。
你鐵飯碗都給我了,提前遞劇本,我難道還會拒絕?
岑羽心裡吐槽歸吐槽,麵上已經自覺搭著滄沉戲路,掛起了一個堪稱溫和微笑。
一邊笑還一邊伸手摸進外袍寬袖。
麵前將領們不好打斷滄沉和狐老對話,便看著他,隨著他動作看向他掏著袖口。
?
但見岑羽摸出了一個半掌大小四四方方淡綠色小玉牌。
這麼精致玩意兒,顯然隻有天界才有。
大家一時都有些好奇,奇怪這點點大東西難道是什麼天界法寶?
不是法寶。
是岑羽掌玉露台玉牒。
這玉牒既是一殿殿主身份象征,也可用以調動玉露台。
既然能調動整個玉露台,自然可以由此調動玉露台庫房。
隻是從前岑羽沒內丹也無法力,帶在身上就是個擺弄玩意兒,如今手腕上有了龍神許諾後留下金紋,外加他體內本身就有龍魂,反而可以借體內龍魂運轉金紋上法力。
這點法力雖微不足道,卻足以啟用玉牒。
滄沉來之前隨手教了岑羽,岑羽一下便學會了。
本來還覺得哪天要用玉牒也得等這次從不拒山回來之後,如今倒是個擺在眼前現成時機。
岑羽拿著玉牒,集中注意力,無聲默念。
眨眼間,腳邊出現了一堆酒。
——玉露台現下所有係列酒。
眾將領:“!!!”
不拒山不產酒,他們這些人從前仗打多了,幾乎各個好酒。
從前他們酒都是派個人去到九重天玉露台買,一次買許多帶回來。
可即便如此,還是不夠這滿山酒鬼。
如今龍神帶這位是特意來之前打聽過他們喜好,用以收買人心,還是……
岑羽指了指手裡小玉牌:“在下乃玉露台殿主。”
眾人:“!!!”
金護心底呐喊就是大夥兒心聲:這何止是嫂子,這是爹啊!
岑羽則在大家口水直流表情下,拿起一瓶酒,遞向眾人,微笑道:“一點薄酒,就當是見麵禮吧。”
眾將領: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