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風水大師麵如冠玉3(2 / 2)

快穿之殊色 狐陽 17308 字 5個月前

“真的麼?”林曜的眼睛頓時彎了起來,好像醞釀了整片星空在裡麵一樣,誰都不會忍心去否定他,隻願意給他無儘的讚賞,沈玨點了點頭道,“當然,什麼時候對你撒謊過?”

“太好了,那我每天都給少爺按好不好?”林曜更加認真了,“這樣少爺就能睡個好覺。”

沈玨伸手抓住了他的手,靜靜的傾身抱住了他,笑道:“其實想讓我溫暖的入睡,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不用你每天這麼辛苦。”

林曜好奇的詢問道:“什麼辦法?”

沈玨鬆開他,示意他脫掉鞋子上來,然後拉開被子,將兩個人裹在了裡麵,少年氣息的身體抱住了小孩兒,在他的腦袋後麵歎了一聲道:“嗯,真暖和……”

軟軟的,好像還帶著奶香一樣,完全掩蓋了女人留下來的好像一直縈繞在鼻端的脂粉味道。

“少爺,你是把我當熱水袋了麼?”林曜背對著他問道。

沈玨笑了一聲道:“沒錯,還是早上都不會涼的那種。”

“可是我不能睡在少爺的床上,”林曜掙動了一下,可身後的沈玨摟的很緊,林曜連翻個身都不能。

“你想說不合規矩?那我明天去跟娘說自己晚上冷的睡不著,”沈玨揪著他的耳朵說道,“林曜一身火氣,當個暖水袋睡覺一定特彆舒服,你說我娘聽誰的?”

林曜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憋了半晌才憋了一句出來,細細小小又軟綿綿的:“我聽您的。”

那種好像羽毛劃過心尖一樣的感覺傳來,令沈玨錯愕了一下,想要去回味那種感覺,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尾巴都找不到了。

那天晚上,是林曜成為沈玨暖水袋的開始,然後就好像沒有了結束。

“娘,爹對您一心一意,您想讓兒子做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麼?”沈玨一句話,那板著臉的夫人卻沒法對他發火。

“可就算你爹娶娘之前,也有人教房事,你要是不通,將來要被人笑話的,”夫人和聲和氣道。

她終究是親娘,沈玨昨夜板著的臉沒法在對著她,隻能無奈道:“娘,眾位先生說了,孩兒乃是極陰之體,元陽尚且可保一絲陽氣,要是泄了,恐怕會折壽。”

“這……”夫人猛地揪緊了手帕,“娘不知道這個,可沈家……”

“下次娘做什麼之前,都要先問過先生們,”沈玨行禮道,“還有,女子陰盛陽衰,孩兒身邊的事,請娘不要再插手。”

夫人想要再說什麼,卻隻能看著沈玨轉動了輪椅匆匆離去。

[那個老女人為什麼這麼著急讓小不點少爺娶個媳婦呢?]係統表示不是很明白。

本源世界之人壽命綿長,係統這種物質幾乎不死不滅,也難怪它沒有辦法理解。

林曜笑著答道:[就一根獨苗快要折了,她不得想著留個後啊,要不然沈家可就斷子絕孫了。]

隻不過這種方式,的確會惹人厭惡,就好像沈玨已經被他們舍棄了一樣。

門口推出的輪椅逐漸出現,那出現在輪椅上的人眸色無光,一片的死氣沉沉,當身邊最親近的人都在有意無意的放棄自己的時候,一個人會更加不明白自己活著的意義。

林曜看見他興高采烈的蹦了蹦,朝他揮了揮手:“少爺,你出來了!”

他一路小跑,白皙的小臉上都帶上了薄紅,一雙本就晶亮的眸幾乎熠熠,帶來了一路的陽光,沈玨感覺那一刻沒有被太陽耀到眼睛,反而被那巨大的笑容晃了心神,他開口問道:“小林曜,你為什麼每天都能夠活的那麼開心?”

“嗯?”林曜在他的身後推著輪椅,撓了撓頭道,“因為有很多好吃好玩的東西,所以開心……”

“我不是問這個,”沈玨驀然回想起初見他時,他被路人隨意推搡,被黃包車夫的車輪差點兒碾過,被肆意謾罵,餓的麵黃肌瘦,身上滿是傷,可是那雙眼睛總是亮到不行,“你當初是個小乞丐的時候,為什麼也想要活下去?”

“嗯……”林曜在很認真的回答他道,“因為隻有努力的活下去,等我長大了,就不會那麼被人欺負了,娘說我是她拚了命生下來的,生下來的時候差點兒沒有活下來,但最後還是奇跡一樣長大了,活著就是辛苦,但不能為了輕鬆說舍棄生命就舍棄生命,那樣……第一對不起的是生養的父母?這個我娘是用我們那裡方言說的,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嗯。”

“是麼,”沈玨剛剛死寂的眸微微亮了一下,開口道,“好了,我們回去吧。”

活著本就辛苦麼?即使旁人舍棄他,他麵前的這個孩子目前總還是聽話的,他想要努力活著,那他就暫且用這副命不久矣的身體護他活到他能夠不受人欺負的時候吧。

時間一去經年,匆匆不複返,五年多的光陰就像是行雲流水一樣,指縫間來不及抓住,就匆匆溜走了。

夏日的荷塘開滿了鮮花,錦鯉遊蕩其中,幾個小丫頭在那裡喂著魚食,你推我搡的好不熱鬨,看似嬉戲打鬨,可等那極淺的腳步聲響起之時,那原本投放在錦鯉身上的眼神通通的朝著回廊的另外一邊瞄了過去。

來人腳步輕輕,身量修長,由陽光處踏入廊內,長睫輕顫,就就好像將那陽光的細碎都一路帶了進來,外麵熱的像火一樣,即使待在水邊廊下,丫頭們也怕汗水洗去了上好的胭脂,可是他卻不沾染半分火氣,額頭上麵半分汗水也沒有,渾身白膚剔透,幾可見骨一般。

那眉那眼壓在有些細碎的劉海下麵,精致的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一樣,細如薄煙,好像隨時會消失一樣,可偏偏他麵不斜視的從幾個丫頭麵前走過,完全無視了她們掉下來的珠花手絹。

一直到他走了過去,丫頭們剛剛的推搡沒了,也不喂魚了,齊齊坐在了長廊上感歎:“林曜真的長的越來越好看了。”

“豈止好看啊,我現在連跟他搭話都不敢了。”

“也不知道以後哪個女的能嫁給他,一想想我就感覺要氣死了。”

“彆氣,你想她一脫衣服,發現還沒有林曜白,不是要羞愧死了。”

“娟秀你好.色……”

那裡的情況林曜本來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奈何有一個非常八卦且兼帶複讀機的係統,一一給他重複了一遍。

有一個可以窺見全部情況但是不懂得篩選信息的係統,真的是既是方便同時又是磨難,不過可以忍耐。

但他剛進了院子,就聽到了裡麵有什麼東西摔碎的聲音,冬鬆看見他的眼神一亮,連忙上來拉住道:“我的媽耶,林曜你終於回來了,你再不回來少爺就該拆家了!”

“冬鬆姐姐你這麼說不怕被少爺扣糕點麼?”林曜一笑,趁她愣神的時候輕輕抽手,敲了敲房門後探頭走了進去。

裡麵又摔碎了一件瓷器,秋楓正在打掃,看見他進來,努力的瞪眼給示意正坐在桌前發脾氣的某少爺。

林曜朝她眨了一下眼睛,秋楓下意識的捂住了心口,正要起身的時候,聽到了頭頂涼颼颼的聲音:“秋楓先出去吧。”

“是,少爺,”秋楓連忙帶著碎掉的瓷片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桌前的人一身藏青色的長袍,袖口卷上翻白,衣服是綢緞,紋飾卻也不怎麼複雜,可他即便坐在那裡,也能讓人明白什麼叫做芝蘭玉樹,氣蘊於內,除了那眼角眉梢隱隱的陰鬱之氣彙聚表示這位主子正在生氣,其他的一切他都可以稱之為完美。

“少爺,”林曜試探的靠近,見他桌上正放著筆墨紙硯,抬起那皓腕準備磨墨,卻被那指骨分明的大手握住了手腕,墨條摔下,直接斷成了兩節,原來那上麵渾然天成的雕刻紋飾也一並斷裂了開來。

他的手涼的可怕,雖也是白皙的很,但是跟林曜的放在一起,不如那肌膚剔透反而透著隱隱病態的蒼白。

林曜沒空心疼那墨條,反而他手上的力道在不斷的收緊,本來還算輕鬆的心情有幾分的忐忑:“少爺怎麼了?”

“你今天去哪兒了?”沈玨開口問道,從前清亮的聲音隨著年歲的增長早已轉為了優雅而帶著質感,隱帶一絲低沉與磁性,聽起來比那最昂貴的絲綢還要舒服。

林曜頓時身上一緊,他在彆人麵前冷冷淡淡,在沈玨的麵前卻似乎還是那副孩子氣的模樣,他低頭小聲的開口道:“我就去捉了個鬼……”

那語氣輕飄飄的,就差說給蚊子聽了。

“去哪兒捉了個鬼,誰讓你去的?”沈玨卻沒有因為他放軟的語氣而放緩態度,“周先生?”

林曜連忙搖頭:“不關師父的事。”

“那是誰?”沈玨滿臉不悅,“除了我,誰還能指使動你?”

“嗯……”林曜眼珠子左右亂飄就是不看他,“這個……”

“不說的話今天不許吃飯,”沈玨下了狠招,林曜頓時開始揉肚子,可憐巴巴的抬眼看他。

他睫毛纖長,本是清冷不容易讓人靠近的容貌,沈玨也不知道他當初那副包子臉柔軟好捏的麵團是怎麼長成了如今這副漂亮到極致的模樣,可那眸中隱隱帶著水光,抬眼的動作眉眼處淡如水霧的紅暈閃過,一縷若有似無的媚.氣悄然而逝,好像任誰懲罰他一下都是自己的過錯一樣。

手臂的力道收緊,那本來彎腰都快蹲到地上去的人被沈玨一拉坐進了懷裡,牢牢的扣住了腰。

白皙剔透的耳垂近在咫尺,沈玨將頭埋在了他的脖頸之上,將人緊緊抱著。

少年身量纖細,根骨柔軟,看著不斷的長高,可是坐在腿上就那麼輕飄飄一點兒,即使緊緊抱著,每夜摟著好像都抓他不住。

脖頸上的肌膚很漂亮,隱隱的心臟跳動從那裡傳遞了過來,一下又一下平穩的很,沈玨慶幸自己體質極陰不易情.動引他注意,可是卻又深恨自己為何體質極陰,在親手將璞玉細細雕琢成絕世珍寶後,卻要不久後就拱手他人。

“少爺又冷了麼?”林曜很自然的調高自己的體溫讓他抱得更舒服一些。

說起來極陰極陽之體比夏天的冰塊,冬天的火盆還要來的方便快捷,也難怪少爺動不動就喜歡抱著他了。

“對,冷的厲害,”沈玨的鼻尖在他的頸側蹭過,看那肌膚一個輕顫,隻是抬頭,就輕輕的將那耳垂含進了嘴裡,初時隻是輕舔,到最後咬下去的時候林曜渾身僵硬的如同鉛筆,輕飄飄的遞過來一句,“少爺,耳朵不是糯米糕,不能吃。”

每次少爺咬他的耳朵的時候,就是想吃糯米糕了,就是最近少爺想吃糯米糕的頻率直線上升,不怕沾牙麼?

“我知道,”沈玨看那耳垂泛紅,握著的手腕處心跳聲正在逐步的打亂,愈發的舍不下口,在那耳邊輕聲道,“什麼時候你告訴我誰讓你出去捉鬼的,什麼時候我就放過你的耳朵。”

林曜本來想很有骨氣的,可是明明隻是平常的親昵,他的身體卻越來越奇怪,不用自己調節,就不知道從哪裡來了一陣侵入骨髓的火氣和不耐,無法疏解卻偏偏在身體裡麵流來躥去的,難受極了。

“少爺,我說,”林曜扶著沈玨的肩膀,眸中的水汽幾乎要溢出來,

“嗯,說吧,”沈玨很自然的鬆開了他的耳垂,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安撫道。

“是我自己要去的,”林曜努力調著呼吸,還注意補充說明,“我是坐沈家車去的,沒有人看見我,真的!”

沈玨還要再問,林曜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道:“少爺先不要問我為什麼去,反正是有原因的,但是絕對不是壞事,我發誓,我保證。”

沈玨在意的不過是他會不會被彆人看見,這樣的身形樣貌,風流體態,在這樣的亂世之中一旦被外麵的人看見,即使沈家是豪門大戶,也總有一些人能夠壓在他們的頭上。

即便是在府裡,也有不少的人對他懷著心思,偏偏他從小便被他護的極好,對於□□懵懂無知,他自己的壽數不過一年多,若是他沒有了,懷裡的人會不會被彆人欺負?

他經常在想能不能將他直接帶去注定要去的地方,人都是自私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要是將他帶上,這輩子都沒有什麼遺憾了。

可他才剛到了人生最好的年紀,一身活力連太陽都覺得羞愧,要是將他折了,不知道他會不會恨他?

“好,你不說我不問,”沈玨直直的看著他道,“但你要知道自己的樣貌有多惹眼,要保護好自己。”

林曜忙不迭的點頭,似乎想到了什麼,眉眼都彎了起來。

少年慕艾,沈玨幾乎是忍下了心中的刺痛問道:“小曜兒可是有喜歡的人了?”

林曜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

沈玨的心微沉,勾起一邊唇角笑道:“若是有了,也不必藏著掖著,三書六聘,你的年齡不小了,我也會給你準備豐厚的聘禮,不讓你被彆人笑話的。”

“真的沒有,我要一直留在少爺身邊的,”林曜有些緊張道,“少爺不能丟下我。”

“孩子氣,我的壽數沒有多長了,”沈玨的手撫摸過他的眉眼,“總有一天我要是沒了,你也得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少爺不會沒的,”林曜抓住了他的手,第一次握的那麼緊,那麼用力,“我一定會救少爺的,你要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沈玨笑的眼底哀傷,命數已定,但要是能讓眼前的人高興,便是說謊也無妨。

夏日情濃,不過月餘便到了七夕,沈玨本來不關心這些日子,每過一天生命就倒數一天的人,哪裡還用記什麼日子,他不過是見春柳戴著花兒多問了一句,才知道原來是到了七夕。

今年十八,說是活不過二十,可誰又能料定他不會在二十歲之前倒下呢。

或許這是他的最後一個七夕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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