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讓人心振奮的卻是那從樓梯上走下的青年。
一身純黑色的手工定製西裝穿在那人身上,勾勒出漂亮至極的腰身出來,那布料一看就是最頂尖的,可是那樣的黑色卻仿佛還沒有他的發色來的漆黑。
那雙長腿從樓梯上緩緩邁下,長睫微抬之時那雙眸中蘊藏的星光好像比這大廳中無數的水晶燈還要璀璨深邃,奪人眼球。
他的唇角帶著微微的笑意,可那抹笑意似乎未達眼底,那眉宇之間的清冷溢散出來,讓人不敢因為他的容顏而有絲毫的輕薄放縱。
裴易崇愣愣的看著那青年完美至極的身形沒有出聲,可在他的身旁那位朋友已經感歎了出來:“這跟寧辛好像有點兒像啊,不過這個……還真他媽.的吸引人。”
他很少爆粗口,但是遇上這樣極品的美人又知道自己沒戲時誰都會覺得煩躁。
“聞總,”已經有人衝上去打招呼了,卻被一旁的助理攔的隻能待在一步之外的地方。
想要的親近沒有,但是這樣的距離足以讓人欣賞到想看到的美景了。
“您好,”林曜伸手虛握了一下隨即鬆開,周氏在B市已經盤踞多年,雖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但是卻沒有說怕的,林曜自然不需要太過的敬畏客氣。
剛才還有些百無聊賴的人紛紛湊了上去,都是上流社會的人,誰也不想因為一個人的外貌而失態,但是遇上那樣讓人心緒起伏到劇烈的人時,卻沒有幾個人能夠忍得住。
正好是介紹的晚會,趁著認識的借口能夠近看兩眼也是劃算至極。
朋友在旁邊煩躁,裴易崇卻在靜靜的出神,因為就像是許久之前的記憶被眼前的這張臉驟然強勢翻出一樣,記憶之中模糊不清的臉被眼前人那張完美至極的麵孔代替。
隻是一瞬間,就好像那個少年時代深愛的人再出現在眼前一樣,曾經已經模糊的輪廓化成了現在那張完美至極的年齡。
彆人隻是對著那個人釋放他們的愛意,可是裴易崇卻是感覺到周身好像燃起了漫天的火焰一樣,隻是看著那雙漂亮清澈的眸就能夠將他整個人燃燒殆儘。
“他叫什麼?”裴易崇問著身邊的人,目光卻沒有任何的偏移。
“好像叫聞簡……”那個朋友也反應了過來,一聲大叫出聲,“聞簡?!!!”
裴易崇的眼睛也在一瞬間睜到了最大,怎麼可能?怎麼會是聞簡?
然後他們看見了那人群之中的青年似乎聽到了那聲呼聲,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那雙眸在看到裴易崇的時候好像微微驚訝了一下,然後像是跨越了萬水千山一樣的綻放出了笑容。
他眾星捧月卻隻對那一個人獨一無二。
“裴先生,”林曜伸出手來對著裴易崇禮貌的笑道,就好像對待隻是一個初見的陌生人一樣。
裴易崇在朋友驚呆的目光下握了上去,曾經那個記不清臉的少年如今生的讓他隻是這樣看著就心跳異常的劇烈,那隻伸出的素手真的像是玉雕的一樣,本以為隻有遠看是毫無瑕疵的,可近看的時候才發現之前是錯覺。
那一抹長睫因為笑容輕輕顫動,像是聚攏了所有的星河璀璨。
一握即分,隻有他的指尖殘留那人冰玉一樣的觸感。
被人眾星捧月是一件好事,但是過甚了以後似乎就會讓人想要躲避一下,在跟所有的人打過招呼以後那個聚攏了所有目光的青年卻突然消失不見了。
有人瞭望著尋找,也有人去了廁所,隻有裴易崇擺脫了朋友的身影去了花廳的地方。
舉辦宴會的地方大的很,給客人休息的花廳也大的很,裴易崇卻像是心電感應一樣去了那幽蘭花遍布的花廳。
隱秘純淨的地方,青年遺世獨立的的坐在那裡,燈光之下周身不小心籠罩上的煙火氣息全然消散,隻有星目微仰,目光流轉間一抹渾若天成的媚氣悄然而逝。
他天生就像是為了承受男人而生,那樣的冰肌玉骨浪費在了女人身上該有多麼的可惜。
裴易崇站在原地,即使內心叫囂著渴望,他這樣講究的人都恨不得直接將青年按在這花叢之中肆意愛撫,但是眼前的青年還是跟印象之中有所不同了,他的媚骨天成,那種上位者的氣質也同樣好像鐫刻在骨髓之內。
似乎聽到了腳步聲,青年的眸調轉了過來,一瞬間的驚訝悄然而逝,他唇角微勾了一下朝著裴易崇舉了一下酒杯:“裴先生怎麼會在這裡?”
清泉泠冽,碎石流水,這樣的聲音讓耳朵都在眷戀,裴易崇整理了一下袖口也狀似無意的走了過去,他不想像一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小子一樣沒有任何的風度和涵養,但是當他真的站在青年的對麵時才發現什麼風度涵養都不過是偽裝罷了。
“你這個主人公為什麼又在這裡?”裴易崇有些貪婪的看著他的麵容道。
當年他知道少年愛他至深,連出櫃這樣的事情都能夠直接做出,但是當時他隻覺得煩惱,因為一個小情人做出戀人的姿態來是讓人很煩心的一件事情,若是想要分手後續的麻煩相當難解決。
結果當年分手的時候如他所料的那樣,一個替身而已,卻十分的難纏,他當時為了寧辛將人丟了出去,現在卻為自己當時的行為追悔莫及。
聞簡的再度出現就像是在嘲諷他當年多麼的有眼無珠一樣,丟了珍珠,撿了魚目。
寧辛本來還算漂亮的模樣在這個人的麵前簡直要被比到地下去。
“我不太喜歡那樣熱鬨的場麵,”聞簡平平淡淡的說道,“隻是那是必須過的場麵。”
他在眾人的麵前看不出絲毫的不耐,可是在他的麵前……
裴易崇雖然癡迷於他,卻也在想一個問題,當年他那樣將少年舍棄,他這次回來是因為恨他還是眷戀?
裴易崇商場沉浮不少年,更偏向於猜測恨意,但是商場之中的人大多見慣了負心薄幸,即使分手也不會將那種情感上的問題帶到事業上麵去,聞簡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這些年過的還好麼?”裴易崇試探的問道,那些小情人對他怨恨也好,還是奉承也好他都不在乎,他之所以詢問,不過是因為他想要眼前的人。
“我過的很好,”林曜看著他說道,“謝謝您的關心。”
他的態度恍若對著一個陌生人,裴易崇卻執著於想要的答案:“當年我舍棄了你,後來聽說你被學校退學去了國外,你家什麼情況我還是知道的,那麼高的負擔,怎麼可能過的好?”
林曜唇角的笑意有些微微的淡化,他起身道:“那些跟您有什麼關係呢?”
他看著冷漠至極,可是轉身欲走的步伐卻帶了幾分急促,裴易崇本是看著他的離開,卻突然福至心靈的拉住了他的手腕問道:“你怨恨我麼?”
會恨代表著心中還有愛意,如果對一個人不在意的話,連恨都不會有。
“放開我,”林曜掙著自己的手腕,即使的眸中已經沾染了漠然和怒意,此時發怒的話語之中也帶著仿佛鐫刻在骨子之中的優雅。
那樣的優雅知禮讓他沒辦法像是一個潑婦一樣掙紮尖叫。
握在掌心的手腕掙動的有些無力,裴易崇將他拉到了近前道:“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放你走。”
他們離得很近,近到裴易崇可以看見他眸中所有的情緒。
林曜閉了閉眼睛,眸中似乎劃過了一抹哀傷道:“我當年的確是恨你的,但是真的多年人都在成長,那些事情對於人生來說不過是小事罷了,現在在意我當年的感受又有什麼用呢,您不是得到最好的了麼?”
他雖然話語冷淡,但是卻並非全不在意。
“當年我也以為他是那個對的人,”裴易崇看著他,再想想寧辛之前的姿態,那些包容和容忍就像是在一瞬間全部失去了了一樣,“但是當你走了以後,才發覺對我好,深愛我的和我在意的那個人是誰。”裴易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至少他自己是相信的,好像他真的深愛著眼前的人一樣。
“不要再花言巧語,我不會再信您了,”林曜努力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薄唇微抿,清冷的眸中似乎沾染了水光一樣。
他深深的看了裴易崇一眼,然後轉頭快步離開。
那雙眼中分明有情,人的第一段戀情總是刻骨銘心的,因為那是第一次心動,第一次傾覆所有的去愛上一個人。
裴易崇知道自己不是全無機會,甚至於他的機會比彆人更甚,而周慎也是這樣認為的。
裴易崇不清楚青年的努力,他卻是一清二楚的,原來那麼多年的努力,真的是為了在那個人心中最輝煌的一刻。
當晚的宴會在上流社會之間為人津津樂道,隻因為舉辦宴會的主人公那出色至極的樣貌。
若他進入娛樂圈,必將是最受追捧的那一個,不過更為人津津樂道的是他跟裴易崇之前似有若無的八卦。
“聽說聞簡好像之前跟裴易崇談過戀愛。”
“戀愛,不過是寧辛的替身罷了。”
“他們也就五分相似吧。”
“據說是當年像的很,但是寧辛那外貌已經沒有什麼變化了,聞簡還在長開,你說當年裴易崇那眼睛跟瞎了一樣,現在這一對比跟丟了西瓜撿了芝麻有什麼兩樣。”
“彆這樣,人家當年是真愛。”
“真愛?”那人猛地嗤笑了一聲,“就是沒到手而已,到了手真愛也得變成衣服上的飯粒子。”
“不過怎麼早沒有發現裴易崇有這麼個小情人呢?”
林曜與裴易崇分彆以後就驅車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屋子裡麵一片的昏暗,他打開燈的時候才猛地發現沙發上坐了一個人。
身材高大挺拔,他即使慵懶的靠坐在那裡,也像是一頭在休憩的雄獅一樣沒有人能夠忽略他的存在,藐視他的威嚴。
“回來了,”周慎的話語中沒有帶絲毫的情緒,他對林曜說過很多次這樣的話,卻隻有這次跟以往哪次都不一樣。
[謝爸爸好像真的生氣了,]係統慫嘰嘰的道。
[他不生氣才見了鬼,]林曜挑了一下眉道。
“周先生怎麼來的時候也不打一下招呼?”林曜愣了一下關上了門,隻是目光劃過門鎖閃過了一抹光芒。
“過來坐,”周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那樣平淡的說道。
彆人可能看不出他的情緒為何,林曜卻是知道這個男人正處在冰封大地的邊緣,隨時有可能讓兩個人同時萬劫不複。
這樣的猜想會讓人想跑,但是林曜知道他要是真的跑了明天就彆想再走出這間屋子,雖然現在坐過去結果也是一樣。
這樣涉及感情的複仇果然不適合帶上他家男人一起,回去以後向組長再次申報一下下次彆涉及感情比較好。
林曜換上鞋子坐了過去,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被男人拉著一把坐進了他的懷裡,腰身被扣住,他想要起身的力道全部被那手掌化解了去。
“周先生?!”林曜倍感刺激,覺得還能演一會兒。
“被他摸了手腕,”周慎的手掌握上了他的腕子,拉到了唇邊細細密密的親吻著。
他的話輕描淡寫,林曜的神色卻微微變化了一下,那個地方應該隻有他和裴易崇才對,可是眼前的人卻知道的一清二楚:“您怎麼知道的?”
“我想要知道就會知道,”周慎將他的手指含入了口中道,“你想讓我知道的,不想讓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那隻大手在腰間摩挲,往下滑停留在了某個手感不錯的地方道:“我還知道這裡有一顆痣。”
林曜的身體有些僵硬。
那個地方不是腰身,不會因為換衣服就被人輕易看到,甚至連林曜自己平時都不會注意那裡,會被男人知道,隻有可能在他原本居住的地方有著監控。
[哇塞,刺激,]係統興奮的抽紙按住了鼻孔,仿佛真能流出鼻血一樣。
然後它就被林曜無情的屏蔽了。
“你讓人偷拍我?”林曜扶在他肩膀上的手有些顫抖。
“怎麼會,我不會讓彆人看到你,”周慎撫摸著他的手腕,動作中帶著狎褻,“我隻是讓人在你去的每一個地方放了監控,包括洗澡的地方,我的寶貝這麼美,當然要好好的觀摩,你說對不對?”
“你……”林曜想要開口說話,卻被他的動作揉捏的出了聲,一聲嗚咽後軟在了他的懷裡,眸中都帶了水汽,“周先生。”
“從前是我太縱容你了,今後不會了,”周慎抱著他起身,將他放在了那張足以容納三個人滾動的大床上然後壓了上去。
領帶被他隨意的扯下,直接綁上了那雙不聽話的手腕,周慎渴望他渴望的心臟發疼,可身下的人卻隻將彆人放在心裡。
四年的過往,四年的陪伴,他渴望得到他的心,可是如果隻能放任他去彆人的懷裡,那麼他情願不要,情願不要他的心,情願做一個被人厭憎到了極致的人。
懷中的身軀在微微的掙紮,周慎察覺到他的抗拒時眸中劃過一抹苦澀。
那抹苦澀細微,卻讓林曜留意到了,他想要玩,但不代表他真的想讓人傷心難過。
周慎的動作有些停下,他在做下去毀了他的邊緣和起身離開的邊緣反複鞭笞自己的心,可就在他起身的一刻,唇被輕輕的覆上了。
身下那本來掙動的人半闔著眼睛挑逗似的輕吻,還能在短暫的分離以後用那雙泛著水光的眸看著他:“周先生,你要去哪兒?”
語氣中好像都帶著濕意,綿綿軟軟的勾動人心。
麵對著這樣主動的勾.引,周慎愛極了他此時的模樣,可是心中的熱血卻在一瞬間讓渾身冷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