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掉智商,人總在成長,”林曜當然知道自己的行事風格跟聞簡不一祥,他笑著道,“隻有經曆過人渣,才會知道誰是對自己好的那個,你說對不對?周先生。”
周慎的心臟頓時湧起了一股暖流,他的寶貝真是時時刻刻都能夠把他撩.撥的生活不能自理。
“對,”周慎從身後擁住了他道,“還有一件事你一定也感興趣,關於寧辛的,你先猜猜是什麼。”
林曜將頭往後靠到了他的肩膀上:“裴易崇那種人能夠接受自己走腎不走心,但是絕對接受不了寧辛那麼做,那應該不是感情的問題,排除感情,那就隻有金錢了,寧辛對他有幾分真心不知道,但是對他的錢有興趣我還是了解幾分的,怎麼?寧辛騙他的錢了?”
“寶貝真聰明,”這樣依賴的姿態讓周慎忍不住低頭去吻他的唇,隻可惜剛親了一下就被林曜按住了嘴巴道,“先說正事,這種事晚上再做。”
“好,”周慎也就偷個香沒打算真得做到底,“寧辛在國外的時候交過女朋友,甚至於一直都沒有表現過喜歡男性的意思來,但是他家世算不上好,揮霍卻有些無度,在國外實在混不開就回了國,誰知道還有個裴易崇在那裡等著,寧辛當年擔心你會搶了他的位置,也知道裴易崇花心靠不住,這些年斷斷續續的在國外的銀行裡麵給自己積攢了不少的錢財,用的都是廢棄賬戶存著的,這樣不會讓裴易崇發現。”
“的確是不會讓裴易崇發現,”林曜仰頭親了男人一下,“但是也容易被人盜走。”
“我幫你安排人去操作,不會打草驚蛇,”周慎的眸中閃過冷意,裴易崇對聞簡的負心讓他憎恨卻又慶幸,但是寧辛作為推手在背後散播聞簡同性戀的傳言並且說他攀附權貴品行不斷的事卻讓周慎完全的厭惡,那樣的舉動幾乎是斷絕當時少年所有的前途,雖說還有彆的路可走,但是C國就是讀書高的那種狀況,沒有學曆很多的事情就是寸步難行,如果不是遇上了他,他的少年在國外不知道要吃多少的苦頭。
甚至於當年的自殺恐怕也是因為被逼到了窮途末路。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享福這麼多年,也應該對當初對於彆人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了。
“好啊,”雖然林曜自己也能做,但是男人要代勞,偶爾也要讓他有自己的用武之地。
說好了晚上再做,偏偏依偎在一起就是想要親近,親吻逐漸變得有些灼熱的時候,一聲嗡嗡的震動聲響起,林曜掙紮呢喃的鬆開了周慎的吻去摸手機。
“誰的短信?”周慎的聲音有些沙啞,輕吻落在了他的脖頸。
“裴易崇的,”林曜看了一眼上麵邀請他出去玩的短信道。
頓時周慎剛才還愉悅到不行的神情瞬間變的漆黑如鍋底:“寶貝,直接將他公司收購不行麼?”
他看了看林曜的神色,歎了口氣道:“好,我知道不行,但是不準讓他碰你,頭發手指哪兒都不行,要不然等結束後我會忍不住剁了他。”
“那是犯法的,”林曜抱著他的脖頸哄著吃醋到臉黑的男人,“不過我會注意的,畢竟都是有主的人了,周先生不生氣,生氣了就不帥了,嗯?”
“今天就要答應他出去麼?”周慎看著那條邀請出去的短信蹙起了眉頭,十分想把寶貝綁家裡。
“今天不去,”林曜連回複都沒有直接將手機關機扔掉,轉身跨坐在了周慎的腿上道,“欲擒故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他的唇輕輕碰了一下周慎的,偏偏這樣撩.撥著卻又在周慎想要親吻他的時候退開,一次又一次的火星種下,周慎直接將他抱緊壓在了沙發上打他的屁股:“我可不是他那樣的。”
“是是是,知道錯了,疼了,”林曜的眼睛裡泛起了水光。
周慎頓住了手中的動作道:“真疼了?”
他都沒使勁,不過寶貝肉嫩,可能是真疼了。
“嗯,可疼了,要老公揉揉再吹吹,”林曜在他的耳邊說道。
周慎的喉結猛烈的吞咽了一下,眼睛深處散發著危險的光芒,直接將人一把扛起進了臥室。
肩上這個就不能寵著,得疼著,疼夠了服軟了每天才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撩.撥他。
就是神仙也受不了這麼一天到晚的美□□.惑,更彆說這樣的撩完以後還經常不給泄火。
裴易崇的短信發過去並沒有收到任何的回信,他坐在辦公桌前本應該是看著文件開始工作的,可是這麼多天他滿心滿眼都是那個人的身影,就好像魔怔了一樣。
裴易崇告訴自己道歉的事情要更慎重一些,他本人也應該表現的更加穩重一些,可他又等了十分鐘還是沒有任何的回信的時候仍然忍不住按上了撥打的按鍵。
手機聲音響起,卻是關機的聲音。
裴易崇剛開始以為是被拉黑了,眉頭一皺,手上的手機扔在了桌子上,可是等他坐了三分鐘冷靜下來的時候又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重新撥通了那個號碼,在同樣收到關機的提示後皺了皺眉頭。
大白天的關機?是號碼弄錯了還是手機沒電了?
裴易崇打電話給那個給他號碼的人問道:“你給的是聞簡私人的手機號麼?”
“三十萬的消息我騙您是砸自己的招牌,”那邊的人說道,“你要是不信,我這邊直接把錢退給您都行。”
“知道了,”裴易崇相信那個線人不會說謊,可收不到消息仍然讓他覺得焦慮到連這個辦公室都有些待不下去。
偏偏門被敲響,裴易崇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看向門口,在發現進來的人是寧辛的時候,不僅沒有因為他的到來而喜悅,甚至於不斷後悔自己因為眼前的人將那個人拋棄的做法。
“你怎麼來了?”裴易崇有些懶洋洋的問道。
寧辛將手上提著的便當放在了桌子上道:“這幾天見你一直沒有回家,當時是我的不對,我並不是嫌棄你,隻是因為當時心理一直接受不了,這是我親手做的,你嘗嘗。”
他說這話時語氣之中帶著一絲委屈,之前談的每次吵架的時候都是裴易崇哄著他,可是這次男人卻是不僅在他應該到場的宴會沒有帶上他,更是連著好幾天都沒有回去。
不過他也知道今時不同往日,裴易崇對他的耐心越來越差,如果再不好好經營,隻怕真的會鬨離婚。
食盒在裴易崇的麵前打開,豐盛的食材,鮑魚海參一類堆砌在裡麵,看著倒是色香味俱全,可是裴易崇卻冷笑了一聲道:“親手做的,得了吧,每次親手做的都是這個,倒是跟我經常去的那家餐廳的味道一模一樣,說吧,主動來道歉是為了什麼?經營的項目又缺錢了?還是又想要去哪個課程去深造?”
當愛情退卻,曾經的頭腦發熱過去,冷靜下來的時候很多的事情都能夠發現端倪了。
“你什麼意思?”寧辛抿了一下唇,有些皺眉道,他明顯能夠感覺到裴易崇態度的變化,可是為什麼?因為他的表現?那又不是第一次。
男人總是對於主動送上去的人有著不那麼看重的心理,他一直秉持著這樣的原則的相處,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沒什麼意思,”裴易崇將那便當合好,接通了秘書的座機道,“把我的午餐拿上來。”
他對秘書說完以後,看著寧辛異常難看的臉色道:“如果想要道歉呢,就有誠意一點兒,每次敷衍了事我也不是泥捏的,門外那裡,出去。”
這是裴易崇第一次對寧辛這麼說話,以往的溫柔解意就像是夢裡一樣,可是讓寧辛跟眼前的男人去鬨,以前他仗著男人的喜歡可以鬨,現在卻不行,雖然他存了不少的錢,但是那隻是作為後備,裴家富裕的生活讓他知道那些存款根本就不夠他度過餘生。
“很好,裴易崇你有種,”寧辛提上了自己的便當帶著怒氣走了出去,順便撞翻了秘書送進來的午餐。
高檔的便當灑落在地板上,寧辛抿了一下唇,轉身哼了一聲離開。
“裴總,”秘書有些緊張。
“沒事,我今天出去吃,”裴易崇拿起了手機走了出去。
一個人吃的午餐,裴易崇卻覺得相當的沒意思,原本他對於寧辛偶爾的脾氣是能夠容忍的,可是在有了更好的以後,就好像對人的忍耐度差了一重一樣。
不過寧辛不要緊,他要的是聞簡。
林曜從激.情之中抽身出來的時候渾身都有些軟了,這個男人每次憋過以後就好像要將之前沒有做的通通補上一樣,相當的不知道節製。
被抱著去洗澡,林曜有些軟綿綿的說道:“周先生,你最近得暫避一下了。”
他還沒有想讓裴易崇在這個時候察覺端倪,要不然戲就隻能按照眼前男人定製的劇本去演了。
“需要多長時間?”周慎低頭詢問道。
“三個月,”林曜懶洋洋的說道,想要迷住一個花心的男人容易,想要得到心還需要費一番功夫。
“可以,不準讓自己受傷,三個月以後,不管你做成還是沒有做成,我都會出現帶你走,”周慎抵著他的額頭說道。
林曜抱緊了他的脖頸狠狠的點了點頭道:“對不起周慎,這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任性,以後不管做什麼都聽你的。”
“寶貝再說一次,剛才的話我要錄音,”周慎從一旁摸過了自己的手機道。
要分離三個月,林曜想想要委屈他一段時間,自然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彆說是錄一段音了。
“要不然再拍一段,想我的時候可以自己動手,”林曜友好的建議道。
周慎那一刻真的想把他整個人打包帶走。
一晚上的胡作非為,林曜醒來的時候家裡已經沒有了周慎絲毫的痕跡,這座公寓裡麵看著就是一個單身男人的居所。
雖然那個男人沒有大度到會讓裴易崇踏進這裡,林曜也同樣沒有那麼大度,但是卻替他完善了所有的細節。
聞簡所受的罪,那個跟父母出櫃時的夜裡獨自一人在街上前行時的苦楚和歡欣,那些改變自己人生計劃的雀躍,那些被當做替身的苦澀,那些走到人生末路時的絕望和後悔,裴易崇該嘗嘗負心薄幸的滋味,至於另外兩個人……
[如果你想證明自己真的對我無所謂的話,就出來吃個飯吧。——裴易崇。]
斷斷續續的短信不斷發著,林曜一邊忙著B市的事業,一邊琢磨著見麵的時間。
以往的世界他可能對事業沒有那麼上心,但是這一世他是打算跟周慎相伴到老的,錢這種東西當然是越多越好,況且整個B市的人雖然認可了他的樣貌,對於他的能力卻都還在觀望。
一旦做的差勁,肯定連包.養那樣的話都能夠傳出去。
偏偏那些人盯著,卻發現他做的極好,雖然空降這種事有一些人會不滿,但是當真的業績拿出來的時候,沒有人不認可他的能力。
實實際際的能力擺在那裡,林曜在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接受了裴易崇的邀約。
暈黃的光線,舒緩的音樂再配上玫瑰紅酒,林曜在到了那家餐廳的時候怔了一下,因為這是裴易崇當時追求他時第一次邀請他來的地方。
當時他手足無措,穿著休閒的服裝跟這裡看起來格格不入,甚至於在吃牛排的時候不僅不懂用餐禮儀,還將一塊掉在了衣服上。
當時裴易崇雖然沒有說什麼,仍然是那副全然包容的模樣,但是以林曜現在的目光來看卻能夠發現其中的一絲不屑和鄙夷。
定在這個地方,是在考驗他是真的不恨他了,還是想勾起曾經青澀的回憶?
林曜在想,如果裴易崇沒有那些財富和權勢,就這樣爛的追求手段,難怪寧辛最開始看不上他。
林曜在桌前坐下,清冷優雅的身姿在光暈之下好像渾身都籠罩著一層光芒,那樣的完美早已將裴易崇印象之中那個將牛排切出很大聲音的人剔除,隻留下眼前這個隱隱讓他覺得眼前的東西配不上他的人。
“還記得這裡麼?”裴易崇抿了一口紅酒,卻沒有辦法壓製住心緒的起伏,眼前人的一舉一動,好像連那輕微的呼吸都是他所喜歡的。
“裴總是來追憶往昔的麼?”林曜對著上菜的服務員輕輕點頭,展露出了極好的涵養,“我來過這家餐廳很多次,當然記得。”
他的態度讓裴易崇有些無從下手,隻能拍手讓拉小提琴的樂手過來道:“聽說你喜歡音樂,聽聽我特意為你點的曲子怎麼樣?”
“好,”林曜點頭稱好,在樂手拉動曲子的時候靜靜的側耳傾聽,即使那個人拉的有些瑕疵。
“你覺得怎麼樣?”裴易崇看著他的神情有些期待的問詢,他不知道四年能夠使一個人改變多少,但是他已經隱隱約約認識到了寧辛當年的涵養是騙他的,眼前的人隻需要容貌就已經足夠,但是如果他能夠再完美一些。
“挺好的,”林曜的態度有些淡。
裴易崇心中隱隱有些失望:“沒有聽出彆的來麼?”
他也是偽裝的?
“這樣品評一個樂手有些不禮貌,”林曜對於他的態度視若罔聞。
一頓飯吃了下來,裴易崇見識到了他優雅的用餐禮儀,良好的品行和極好的脾氣,雖然有些偽裝的地方,但是尚可接受。
裴易崇這樣安慰著自己,卻在幾天後的宴會上推翻了自己之前所有的理論。
那是B市豪門家族一位長輩的八十大壽,林曜在人群之中仍然是最光彩奪目的那個,他送上的是一塊羊脂玉作為壽禮,禮節沒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有問題的是宴會開始時原本預定的鋼琴師在路上堵了車,沒有辦法在預定的時間到來。
在場會鋼琴的年輕人不少,可是卻都達不到專業的水準,拉出來隻會讓懂行的人貽笑大方。
事態緊急,誰也不想讓老人在壽宴當天不開心,而那個站在聚光燈下的青年隻是手指輕彈,對著在場的眾人說道:“我可以試一下麼?”
他剛才雖然隻是試音,但是有些人的目光已經發生了變化,懂行的人都知道他不是信手亂彈。
同意是必然的,音樂響起的時候,那聚光燈下的青年垂著眸,燈光打的他的皮膚白皙到通透,那雙漂亮的手在琴鍵之上靈活的跳動著,與那樂隊配合的完美無缺。
光線流轉,全場除了音樂聲靜謐到了一種極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青年的身上,屏著呼吸,壓著心跳,就好像隻要驚動了他,他就會像是降臨於世的天使一樣張開翅膀沿著光芒飛離而去。
裴易崇的心臟跳動的厲害,原來青年不是不懂音律,而是真的不想在那樣的情況下品評。
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樣完美的人?裴易崇聽到了自己內心的渴望,如果他不得到那個人,隻怕他真的會後悔終生。
坐在車裡,那一幕好像還在眼前演繹著,裴易崇知道今天過後將會有更多的人追逐聞簡的身影。
一道消息發送過來,他點開手機查看,卻在看到了內容時捏緊了手機。
寧辛,他怎麼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