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覆在唇上的觸感軟的像是花瓣一樣, 似乎氣息上還帶著泉水的清冽,男人很喜歡那樣的觸感, 甚至於那一刻他在想如果將那兩片花瓣含進嘴裡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林曜沒有感覺到男人的反守為攻,反而在察覺那緊貼的唇微微顫抖時鬆了開來。
那雙銀灰色的眸中劃過了一絲可惜和眷戀, 看著冰封大地, 實則還青澀的很。
這次居然生成了純情的性子, 林曜的心中劃過了十分的滿意,生的精明有精明的好處,生的純情一些有純情一些的好處。
“你叫什麼?”林曜開口問出來的時候才頭疼語言的不通。
那雙銀灰色的眸中劃過了一絲迷茫,似乎想要努力分辨他說的話的意思,但是那目光盯在他的唇上的時候卻有幾分的難舍難分。
剛才那樣的觸感真的十分的舒服。
林曜見他盯著, 眉眼微微彎了起來, 像是含苞的花朵一瞬間綻放到最開了一樣的吸引人的視線,他對誰都可能沒有耐心, 可是對上謝岐的時候卻從來不會缺乏。
林曜指了指外邊, 說出了師刁的名字, 然後又指了指自己道:“我叫林曜, ”然後指著男人問道,“你叫什麼?”
男人微微歪了一下頭,銀灰色的發從臉頰處滑落了下去, 露出了性.感的鎖骨,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剛剛恍然大悟, 就感覺自己的鎖骨被眼前柔軟的雌性戳了戳。
脖子處有些癢, 那種致命的地方對於獸人來說同樣是不能讓人輕易觸碰的,他抓住了那作亂的小手,看著眼前的人發音道:“qimo。”
“戚墨,你叫戚墨,”林曜看著他道,“戚墨。”
戚墨點了點頭,又想起他之前的發音,字正腔圓的模仿道:“林曜。”
聲音優雅中帶著磁性,雖然有著些微的冷意,但是在這樣的酷暑來聽,真的比喝了一碗泉水還要讓人心情舒暢。
“我是林曜,”林曜知道了彼此的名字以後,直接摟上了他的脖頸道,“戚墨,帶我從這裡走好不好?”
這裡的獸人既然有爭鬥的習慣,那麼也就是說誰的力量大他屬於誰,戚墨身上的肌肉雖然看著不像那些人那麼鼓脹,卻結實的很,胸膛和腰間圍著銀灰色的皮毛,半露出來的胸膛和若隱若現的腹肌都在宣誓著他的力量。
謝岐這個人,即使不做這個世界第一強的人,也不會隨便輸給幾頭蠢獅子。
本來隻是抱著一條手臂,戚墨已經怕弄傷他了,現在整個人都快落進他的懷裡,那柔軟至極的身體跟他像石頭一樣硬的身體有著千差萬彆,讓他連使力都怕弄傷他哪裡,可是他現在卻整個都貼著他。
戚墨喜歡這種觸感,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讓他有一種擁抱了自己全世界的感覺,就好像所有的生命都是在尋找和等待這個人,終於在遇到這個人圓滿了一樣。
可是這樣的接觸不應該是他們之間的,而應該是屬於彼此的雄性和雌性之間的。
可一想想眼前的人被師刁抱著,戚墨原本略有和緩的眸閃過了一抹殺意,他還記得師刁害的眼前的人受傷發燒的事情。
那個雄性將他一個人關在這裡想要磨去他的骨氣,那樣的雄性不配擁有他。
從前他不在意,現在他不能放任這個人傷害部落,卻也不能再看他有一絲的受傷。
“你是因為想要擺脫師刁所以才對我這麼親密的麼?”戚墨知道懷裡的雌性聽不懂他的話,低頭問道,“可是你知道我也會對你做那樣的事情麼?”
林曜聽不懂他說的話,卻看的懂他的眼神,雖然不知道眼前的人又想歪到了哪裡,但是他不忍心讓這雙琉璃一樣的眸中露出絲毫傷心。
輕吻落在了那眼瞼之上,眼睫被刺激的微癢而顫動了幾下,林曜捧著戚墨的臉道:“我喜歡你,要記住這句話,以後聽懂了就能用來討福利了。”
他說的字戚墨一個都聽不懂,可是每個字的發音都被戚墨記在了心裡,那樣輕柔的動作比花瓣落在水麵上還讓人心動,他在安慰他?
“即使不能放你走,但是我會保護你,”戚墨開口說道。
兩個人雞同鴨講,但是眸中的情意綿綿卻騙不了人。
獸人雄性天生對雌性有保護欲,戚墨從前沒有發現,現在卻深以為然,他從前不想保護,隻是因為還沒有遇到那個想要保護的人。
至於林曜自己,他知道自己不會跟仇人發生感情上的糾葛時就沒有打算控製自己對於戚墨的情感,他們本來就是戀人,他當然喜歡他。
雖然聽不懂,但是林曜就是不從戚墨的身上下來,整個人像個八爪魚一樣掛著,他不下來,戚墨連抓著他的胳膊把他揪下來都不敢。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僵持到林曜的肚子咕嚕嚕的叫了一聲,戚墨低頭說道:“我去給你拿吃的。”
小雌性被關在這裡,每天隻能吃一頓飯,從前戚墨不管,現在卻覺得心疼了。
林曜大概猜出了他什麼意思,這次卻連雙腿一起掛了上去,兩個人的呼吸湊的極近清晰可聞,戚墨的目光又不自覺的落在了他的唇上。
他真的好軟好漂亮。
或許就是這麼僵持的緣故,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正午的太陽隱隱往西偏了一些,在最熱的時候悄然過去的時候,獸人們也紛紛從午睡之中醒來了。
師刁還是非常喜歡自己爭奪來的雌性的,那像花瓣一樣柔軟的身軀,漂亮到無法形容的臉蛋,還有漆黑的像夜色一樣的黑發和圈著整個星空一樣的眼睛。
那雙眼睛輕輕眨一眨就像是最柔軟好看的羽毛掠過心臟一樣的癢。
唯一讓師刁苦惱的就是他太過於柔弱了,隻需要輕輕一撞就會頭破血流到差點兒死去。
在部落之中,每一個雌性都是極為珍貴的,雄性們願意寵著他們,但是這不包括雌性的逃跑和尋死,這樣的雌性即使是抓回來也是要受到教訓的。
師刁不想給自己的雌性教訓,但是如果他去哄或者輕輕碰一下他他就會試圖掙紮求死,所以必須按照部落的方法磋磨一下他的骨氣。
其他什麼都可以,隻有逃跑和求死不行。
雖然一天隻給一次吃的東西,但是為了不讓雌性那麼嬌弱的死去,師刁一天會來偷偷的看上好幾次,以往門都是關著的,他會從門縫裡麵看進去。
而每次發現他在門縫那裡偷看的小雌性都會將自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看起來非常的可愛又可憐。
可是他這次去的時候卻發現門是被打開的。
難道小雌性又逃跑了?!師刁的眼睛猛地睜大,可是闖進去的時候卻發現他碰都不能碰一下的小雌性竟然窩在了一個獸人的懷裡。
火氣在一瞬間湧上了心頭,他一時竟不知道是該慶幸小雌性並沒有逃走,還是該憤怒這個可惡的獸人竟然敢於碰觸屬於他的雌性。
這是一種挑釁,部落之中的規矩就是屬於一個獸人的雌性彆的獸人不能夠去觸碰,如果碰了,那就是生死決鬥的對手。
雌性需要爭鬥才能夠獲得,師刁在一瞬間化作了雄獅朝著戚墨張開了血盆大口,直直的朝著那手臂咬了過去:“放開他!!!”
林曜感覺到大地的震顫正要離開,卻覺得腰間一緊,整個人被戚墨帶著往後跳躍了一下,穩穩的躲過了那張開的血盆大口。
一擊不中,師刁的獸瞳緊緊的盯住了戚墨,不要跟野獸的眼睛對視,因為那會被誤認為挑釁,而此時那雙獸瞳之中滿是暴虐的殺氣。
他想要殺死戚墨,奪回自己的雌性。
可是讓他驚訝的卻是眼前的讓他覺得心碎的一幕。
林曜終於從戚墨的懷裡下來,兩個人站在一起的的時候他才發現身高對比有多麼的巨大,原身是一米七八的身高,戚墨站起來的時候他卻隻到他的下巴。
雖然不知道自家男人的獸型是什麼,但是知道了他的力量後,林曜從他懷裡下來就躲在了他的背後,那種依偎尋求保護的姿態十足。
“你是我的雌性!”師刁朝林曜吼道,隻可惜那種話林曜不僅聽不懂,抱著戚墨的手臂還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
“彆害怕,”戚墨將他整個人護在了身後,對著師刁道,“你對雌性太粗魯了。”
“他是我的雌性,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師刁看著他們的動作怒吼道,“戚墨,你是想向我挑戰麼,就憑你那樣的獸型……”
那雙金黃色的獸瞳之中滿是嘲諷和不屑。
“我向你挑戰,如果我贏了,他會是我的,”戚墨緊緊的盯著師刁道,“你們還沒有進行交.配,不算真正的伴侶,你敢接受我的挑戰麼?”
銀灰色的獸瞳與金黃色的獸瞳對視,彼此眼中都劃過了一抹殺意,為了這個雌性,必須決出勝負來。
“我不會手下留情,”師刁吼道,“一旦你輸了,我會殺死你這個敢於覬覦彆人雌性的廢物。”
林曜仍然在學習獸世的語言,他正在整理歸納他們的話語與發音的語調,雖然目前連個框架都沒有出來,但是他能夠看懂那雙眸中的殺意。
他們彼此之間的戰意達到了頂峰,似乎彼此約定了什麼。
林曜知道戚墨不會把自己讓給任何人,在師刁殺氣勃勃的眼神之下,他拉了拉戚墨的手臂,在男人低下頭來的時候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朝他握了一下拳頭道:“加油。”
戚墨聽不懂他說的話,但是落在臉頰上的吻和動作卻讓他有些明白,他朝著林曜點了點頭,他一定會贏。
而看著他們兩個人的互動,俊美的雄性和漂亮的雌性站在一起,從來不讓他碰一下的雌性卻主動用他花瓣一樣的唇親了那個雄性。
師刁在一瞬間的殺氣達到了頂峰,作為雄獅部落的第一勇士,他要讓他雌性見識到他的力量比那個看起來瘦弱的雄性要強大不知道多少倍,他要殺死戚墨,然後讓那宛如獻禮的吻落在他的臉頰之上。
比鬥是在下午開始的,部落中所有的獸人在聽聞了這樣的挑戰以後紛紛聚集在了部落的空地之上。
挑戰比鬥對於獸人來說是傳統,因為這宣示著他們的力量,隻有最強大的獸人才能夠保護好部落,隻有最強大的獸人才有資格擁有最美的雌性。
林曜的身上有些臟兮兮的,即使還穿著現世的那身衣服,但是他的臉上身上都沾滿著泥土,容貌遮掩了大半,那露出來的肌膚卻仍然看起來跟這裡的雌性格格不入。
他的皮膚白軟的像天上的雲朵一樣,不用去觸碰,就知道那樣的手感有多麼的好。
這樣的臟兮兮其實連林曜自己都有些嫌棄,可是戚墨卻能夠毫不猶豫的將他抱在懷裡。
“在這裡等我,”戚墨低頭對他說著,然後指了指地麵。
林曜朝他點了點頭,那樣乖巧的模樣惹得周圍的雄性紛紛側目,他們可是知道那個雌性在師刁那裡有多麼的不聽話。
即使是第一勇士,連自己的雌性都無法征服的雄性也會引來彆人的恥笑。
師刁站在中央朝著走過來站在對麵的戚墨呲了呲牙,他的肌肉看起來比戚墨要寬厚上許多,那樣不打招呼的一拳揮了過去,很多雄性在為戚墨提起心的時候點燃了心中的熱血。
他們崇尚力量,喜歡殺戮,那種灼熱的血液噴灑在臉上,揮灑在鼻端的味道讓心靈都覺得享受。
那樣快的拳頭,戚墨後退了一步,卻憑著一隻手直接握住了他的拳頭,自己右手的拳頭同樣揮了出去,毫不猶豫的力道讓師刁的側臉腫了起來,一絲血液從嘴角流了出來。
憤怒點燃的更勝,彼此的拳頭和力量對碰,雖然這樣的拳腳在林曜來看沒有任何的章法,但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師刁的力量好像遜色於戚墨。
“第一勇士乾翻那個廢物!”
有人屏息,有人喊道。
眾目睽睽之下,師刁被打的後退了幾步以後,手臂撐下變成了一隻肌肉雄健的雄獅,他的鬃毛招展,比普通的雄獅大上了一倍,看起來威武極了。
而這樣的變化以後,他朝著戚墨撲咬了過去,牙齒鋒利,就像是擁有了武器一樣,戚墨即使努力的擋住了他的嘴,在第一下沒有防備的時候右臂仍然劃傷了一道,血流順著指尖滴落在草地之上,被泥土吸收。
周圍人變得熱血了起來。
“殺死他,殺死那個廢物!”
“奪回你的雌性,乾不掉他你就是廢物了師刁。”
“……”
林曜看著那傷口卻眯起了眼睛,他這個人小心眼的很,師刁本來就是複仇的目標,他一定會享受到跟原身相同的待遇,但是在那個基礎上,他會將自家男人今天受的傷一並還回去。
在幾次推開了那樣的血盆大口以後,戚墨眸中也閃過了一絲殺意,他同樣將雙臂放在了地麵之上,下一秒,一頭巨大的銀灰色的狼出現在了林曜的視線之中。
銀灰色的獸瞳冰冷無情,那狼大極了,看起來跟師刁的體格不相上下,隻是在林曜的眼中也美極了,比起灰色來說,那皮毛的顏色更偏向於雪色,看起來光滑柔軟,蓬鬆的尾巴垂落在身後,隻是輕輕擺動就朝師刁撲了過去。
比起人身來說,他的動作看起來似乎更加的迅捷,在師刁朝他撲過來的時候直接以比他更快的速度躍上了他的背部,在那金黃色的皮毛上落下了一旦咬痕後輕輕落地。
他的動作優美極了,不像是蠻橫的撕咬,可是因為那道留在師刁背部明顯至極的傷痕,周圍人的呐喊聲在一瞬間靜止了下來。
林曜也在那一瞬間明白這裡的獸人對於戚墨好像是有所排擠的。
與此同時林曜也有些疑惑,他家男人也隻有在他的跟前才會任由他欺負,可是現在卻由著這裡的人排擠也仍然生活在這裡,到底是為什麼?
一道傷痕讓師刁的動作變得更加的癲狂,他被一個公認的廢物傷了,這樣的恥辱如果今天不還回去,他將會被部落裡麵所有的人恥笑。
廝打,啃咬,即使戚墨的動作敏捷,但是師刁到底是雄獅部落戰鬥出來的第一獸人,戚墨銀灰色的皮毛上還是染上了鮮紅的血液,因為皮毛的顏色不同看起來比滿身傷痕的師刁更加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