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冉冉撩著差不多全乾了的頭發走出浴室, 正要往床上走去,卻不見周淮。
什麼情況?
“周淮?”她喊了兩聲,接著看到半掩著的房門, 他出去了嗎?
杜冉冉打開門走到外麵,入眼的是明亮的燈光, 還有端著一碗褐色液體上樓來的周淮。
“什麼東西啊?”杜冉冉指了指他手裡的小碗, 腦中不自覺劃過在巴黎的時候被迫喝的補湯。
“生薑紅糖, 驅寒的。”周淮打開房門,“快進來。”
“哦。”杜冉冉屁顛屁顛跟上去了,隻是在看著被放在桌上的紅糖水時, 有些發怵, “大夏天的,有什麼寒要驅啊, 我剛泡澡了呢。”
“還是要喝的。”周淮斂了斂眉,垂下雙眼,“這是我給你煮的。”
“喝喝喝!”杜冉冉看不得周淮這個有些委屈的樣子, 明明是個比她大了三歲的男人,垂下眼睫的時候怎麼就看著這麼招人憐呢……
於是生平最討厭薑蒜這一類佐料的杜冉冉一口悶了,她放下碗的時候還在拚命咽下一大口,差一點就要噴出去, 好在最後咳了兩聲還是咽下去了。
“喝完了。”杜冉冉笑著邀功。
“噎著了?”周淮抬手在她後背拍了拍,“碗我拿下去,快去洗漱睡了。”
……
杜冉冉刷完牙躺回床上沒過一會兒,周淮就來了, 一具溫熱的軀體貼上來,腰間也很快纏上一隻手。
“睡了?”周淮靠在她耳後,聲音低沉。
“沒呢。”杜冉冉轉身麵對周淮,看著黑暗中他的輪廓。
“那說說為什麼這麼晚回來。”
“你不睡啊?”杜冉冉有些泄氣,還以為周淮給她準備了紅糖薑水就代表不追究她為什麼一個人出去了呢。
“說了就不睡,不說那就睡了。”
“我說。”杜冉冉又伸手在周淮手臂擰了一把,聽見他輕輕的抽氣聲才恍然發現,自己怎麼總喜歡去擰周淮,“你說我會不會有點暴力傾向啊?”
“我讓你擰。”周淮低低地笑了。
“本來也得問問你這件事。”杜冉冉組織了一下語言,“韓舒把我叫過去吧,是因為她之前不小心撞著個人,所以我過去陪陪她。”
“這種事情,得先找交警,你要過去應該和我說一聲。”周淮攬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帶著些許懲罰的意味。
“我知道我知道,下次一定和你說,不過等下我說的才是重點。”腰間被箍得更緊了,有些不舒服,杜冉冉扭了扭,在察覺到他身體細微的變化時又乖乖不動了,“韓舒撞的是周潛。”
“周潛?”周淮擰了擰眉。
“對。”杜冉冉點頭,“他是脛骨骨折,不是太嚴重的那種,去醫院還是韓舒帶著他去的,現在問題是,他家裡有沒有什麼能過去看護的人啊,韓舒這個人大大咧咧的,估計照看不好他。”
“知道了。”周淮伸手去拿電話,電話很快撥通,他開口道,“謝江,周潛現在在醫院,你有空過去看看他,腿骨折了。”
“行,我就說他這幾天印堂發紅,肯定有好事發生,我趕緊去看看!”謝江有些興奮。
周淮滿臉黑線掛了電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不靠譜。”
“謝江不靠譜啊?”杜冉冉笑了笑,“你怎麼會叫他去照看周潛?”
“謝江晚上不睡,喊他去最合適。”周淮搖著頭關燈,“但看他說的話這麼不正常……不應該打給他的。”
“其實也不一定。”杜冉冉想了想,突然覺得謝江沒說錯,被韓舒這一撞,周淮都碰見前女友了,看她那樣子還是念念不忘放在心尖的那種。
“你要是不放心,你去照看他。”杜冉冉笑著推了推身邊的人,“這樣你明天晚點去公司,我還能更晚去。”
“衝你這句話。”周淮笑著將人抱得緊了緊,“那我就不能去了。”
……
這一晚睡得晚,杜冉冉沉沉睡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不見周淮,拿起手機看已經是九點多了,她匆匆洗漱完下樓,劉姨見了她下來趕緊把早餐端出來。
她看著杜冉冉匆匆吃早餐,笑著說道:“太太彆急,先生讓我囑咐你,可以晚些去公司的,我飯也還沒做呢。”
“這樣嗎?”杜冉冉緩緩放下勺子,“那我就慢慢來啦!”
劉姨到廚房繼續忙了,杜冉冉吃完早餐後拿起手機給韓舒打了個電話。
“小舒舒,昨天怎麼樣了,人醒了沒?”
“醒了。”韓舒聲音透著疲憊,“昨天這事給我累得不行。”
“所以以後你彆出門的時候起摩托車了,車技又不好。”杜冉冉數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