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冉冉安心了下來,她拿出了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吃完了飯菜,然後緊隨著明玄的腳步往外走去。
周淮拉住她:“怎麼這麼快,吃好了?”
“吃好了。”杜冉冉點頭,掙開他的手,“我先去問問明玄大師具體該怎麼做,還有個心理準備啊,你慢慢吃。”
“我和你一起去。”周淮放下筷子起身。
“你才吃了幾口啊。”杜冉冉難得大力,一把將人按下,“你繼續吃,等會出來,我先去問問。”
恰好陸煙放下筷子起身,杜冉冉一把將人拉住,衝周淮揮手:“我們走了。”
農家樂的門後是一片杉樹林,明玄一個人靠在杉樹上,他微微蹙眉,有些摸不準接下來該怎麼和他們說這個事情。
杜冉冉一路過去也是忐忑,她無意中聽到了陸煙和明玄說的那些定數變數,大概是直覺,她總覺得自己就是那個變數。
“陸煙,你是知道周淮有些不一樣的吧?”杜冉冉踏出後門,在**陽光下看向陸煙。
“嗯。”陸煙點頭,“但我沒辦法知道他為什麼這樣,但明玄是知道的,不管怎樣,逼他想辦法就是了。”
“你對你師兄可真狠心。”杜冉冉笑了,壓抑的心情稍微輕鬆了一點,不過陸煙也看不出周淮是個什麼情況,這就讓她覺得,好像變數也不止她一個。
“我覺得。”陸煙遙遙看著明玄,“他對我才狠心。”
“喜歡你師兄?”杜冉冉瞥了眼陸煙,忍不住道破。
陸煙嘴唇緊閉,但她看著杜冉冉的雙眼止不住驚訝愕然。
“我猜測的。”還是怕會讓陸煙太尷尬,杜冉冉移開目光,裝作隨意說道,“我平時比較八卦,沒事愛這麼胡亂猜測一下,主要是覺得你師兄生地也好,本是也高,其實和你挺相配的。”
當然周淮和陸煙原本也應該挺相配的,但不管從他們雙方看來,都能知道他們對彼此實在是沒什麼意思。
“我是喜歡他。”沒想到陸煙停下腳步大大方方承認了,隻不過說完之後她又有些泄氣,“但是我喜歡他沒什麼用,他不喜歡我還要躲著我。”
“也許有什麼難言之隱。”
杜冉冉的直覺一向很準,如果不是發覺陸煙和明玄之間的不尋常,她也不會這麼貿然開口去詢問陸煙。
“這個以後再說,先將周淮的事解決了吧,我實在是弄不明白,也確實好奇。”陸煙展唇一笑,主動帶著杜冉冉走到明玄麵前。
明玄看著眼前兩個來勢洶洶的女人,從胸腔處倒吸一口涼氣。
就不能給他一些思考的時間嗎,要是他沒斟酌過,直接開口說了,萬一杜冉冉暈過去怎麼辦?
然而杜冉冉沒給他這個機會,她很快開口:“大師,具體怎麼做你和我們說說唄。”
不是大師你有什麼辦法嗎,也不是大師你想怎麼做,一開口直接就是具體怎麼做說說唄……
彆看杜冉冉一張笑臉看著無害,但是卻有點東西……明玄幽幽地歎了口氣,覺得頭頂的烈日都沒這麼火熱了,他站直了身子,看了眼明顯和杜冉冉同仇敵愾的陸煙。
沒辦法,隻能開口:“最開始的源頭是那一場車禍,對吧? ”
杜冉冉點頭:“對。”
“原本看上去像是大腦神經中樞受到了損傷,但其實不是這樣。”明玄繼續說道。
杜冉冉還是點頭:“那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才會這樣?”
明玄咬牙,他覺得杜冉冉像是來拆台的,然而沒辦法,該說的還是得說:“要是能解釋,就不能說是玄學了,所以沒辦法說清楚,但要解決他這個病症,也是有辦法的。”
話說到這裡,陸煙和杜冉冉雙雙抬頭,像極了好好聽課的小學生。
“總的來說,原本他的命數,你的命數,和陸煙的命數都不該是現在這樣的。”明玄說到這裡頓了頓,他眼中晦暗不明,過了一會兒又恢複正常,“當然包括我也不是這樣,而這種因為命數突變而生出的奇怪病症,要是走上原來該走的那條路,那自然是慢慢會好,但要是硬要闖歧路,那就不是這樣了,照理說,應該是越來越嚴重的,看上去有所好轉,誰又能知道這是不是一種病入膏肓前的回光返照?”
話說到這個份上,杜冉冉絕對是聽懂了,她是這個變數,是周淮的歧路,原本這個病症要是讓他遇見陸煙慢慢好轉,可以說是一種緣分的契機,但現在卻好像是引他走歧路,最後導致病症加重的導火線。
“那能怎麼辦?”杜冉冉吹下眼睫,都說好轉是病入膏肓前的回光返照了,周淮他不在意,但她現在知道了總不能不管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