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但其實牧清想紅也好,想辦個人畫展也好,哪怕辦到盧浮言也可以—————對陳文渚來說是覺得省心的一件事,至少他把關注點都放在他自己身上了。

自從論壇整頓過一次版規,攻訐名譽的帖子失去了生存空間,封了一批號,也沒什麼人在裡麵胡亂說話。所以像上次那學妹說的,現在能讓陳文港出鏡最多的地方就剩下表白牆。

甚至戚同舟上次給他拍的照片都不知怎麼流了出來。

照片上隻露了個細高挑兒的背影,逃過了版主製裁,認識的能認出是誰,不認識的譽為氛圍感美人,一時成了熱圖,甚至有人偷去當頭像。

就是戚同舟本人不太開心,寶藏外露,在朋友圈還抓了好一陣子搬運工是誰。

這就都是陳文港不知道的了。

到差不多能出門見人的時候,考試周也到了。之前那個校園之星的評選結果出來,他不知怎麼順理成章成了冠軍,直到校媒記者給陳文港打電話,才聽說按慣例還要做篇采訪。

小記者怕他不答應:"學長,隻是聊兩個小時,不會耽誤你複習功課的。"

陳文港笑說:"我是怕耽誤你們複習。你們忙得過來嗎?"

對方道:“不會耽誤不會耽誤,這是這學期最後一刊了,我們也想完美收官。”

就這樣,打電話當天就插了個采訪,在咖啡廳聊了兩個小時。

校報的這些記者和編輯也都是學生擔任的,以大二大三為主。

像模像樣拿著錄音筆、單反,臉上還帶著清澈和稚嫩,問的問題也不過是些“你平時喜歡乾什麼"之類的泛泛之談。不那麼專業,但那個朝氣蓬勃的勁兒,是出了社會再也難有的。

結束後陳文港還請他們吃了頓飯。

學弟學妹覺得他親和,聊得又投機,也不客氣,把在教室自習的主編等幾個能來的人都喊上了,就在校門口的小飯店要了一個包間。一群年輕人喊嘻嘻嘻,杯盤碗盞地吵翻天。

陳文港微笑著看他們打鬨,這才是天然的年輕,是他隻能旁觀的活力四射。

但他坐在這些年輕人中間,被他們的嘻嘻哈哈炸著耳朵,臉上也多染了點紅暈。

出門後,眾人跟他告彆。

他揮了揮手,和

一群年輕人分道揚鑣,留下一個獨行的背影。

陳文港的課少,考試也少,接到陳香鈴的電話時,他剛走出最後一門的考場。

原委是租他家的房子租客在鬨事。

大伯把陳文潛父親留下的房子還給他,手續已經辦妥了,要求租客過了租期就搬走。

女主人本來也是答應的,後來男主人發現,各處問過一圈,再找不到這麼便宜的房租,突然又想反悔。這家人在彆處已經買了新房,但如今還在裝修,需要等一年半載才能入住。

還房貸壓力大,每分錢都省著花,他們中間隻剩半年到一年的過渡期,再去租一個房子的確折騰,何況幾年住下來,一個家庭的物品也相當客觀,搬家的人力物力成本都不低。

這都是可以理解的情況,但陳文港到時,陳香鈴正被男主人推搡出門————

“彆以為我們不懂法!隻要我們還在這裡住,你就算是房東也不能私闖民宅!”

陳香鈴還呆愣愣地和對方講道理:“你們的租房合同已經過期了!”

男人麵容很凶:"你們本地人就是欺負我們外地人!當時明明說的可以繼續續租,要不然我們拖家帶口的,根本不會住這個房子!告訴你,口頭約定也是約定,你們這是違約!”

陳文港忙上去扶住堂妹:“怎麼回事?動什麼手,你還是不是男人?”

陳香鈴看到他覺得委屈:“哥…”

吵吵嚷嚷的,他差不多聽明白了。

陳文渚知道曹律師那邊一直派助手催大伯家履約,大伯不操心家裡的事,丟給大伯母,大伯母也懶得出麵,直接叫女兒來跟租客交涉。

今天陳香鈴便來了,想著租期已經過了,見大門沒關便推門而入。

結果男主人突然殺出來,把她當小偷,推操出來。

陳文港捉住陳香鈴的手,細白的手背在門框上撞了一下,劃破一點皮。

他冷冷的:“有誤會你不會用嘴問,姑娘家家的,哪個小偷長這個樣子?”

那男人塊頭挺大,臉上堆著橫肉,顯得不好惹。但他老婆比他明幾分事理,從屋裡出來,把他拉住了,朝後背啪啪打了幾下,又罵了幾句,才向麵前年輕的房東賠笑:

“靚仔,靚女,不好意思,剛剛推人肯定是他不對

,但你也不能這樣闖進我們家。當初我們和原來的房東簽合同,明明說好可以一直住下去,你們這樣變卦怎麼行呢?”

陳香鈴鼓著腮幫子,瞪她一眼。

女人停頓片刻,說得也可憐:“其實我們小家小戶,出來打拚真的好不容易,每一分掙的都是血汗錢哪,還有小孩要養,你看你也不缺錢,我們就是想再住半年,要不然就給我們寬限一下,各退一步,我們再按原來的租金付給你幾個月?到我們的房子裝好,肯定搬走。”

陳文港還是冷著麵,也不理她,還是抓著陳香鈴的手看。

女主人道:“剛剛都是誤會,都是大成不對,我讓他道歉.”

剛剛都是慶去,都是人心下對,我讓他自稱。

不過男主人也沒什麼道歉的意思。

最後陳文港朝她禮貌地笑笑:“我聽明白了。大家都有難處,你們早這麼說,我是可以通融的幾個月。但你先生推了我妹妹,我也不太想談了,還是請你們令擇良宅吧。”

這就開始了扯皮,對方一直賣弱,說自家生計不易,男主人是在工地乾活的,女主人沒有工作,在家裡帶孩子,孩子上學花錢又凶,總之不寬限他們幾個月是把人往死裡逼。

陳文港索性先帶陳香鈴走人,太陽曬得人汗津津的,找了個地方坐著吃冰。

陳香鈴大大"唉"了一聲:"這家人真討厭。我們過得才不容易呢。"

陳文港才責備她:“是這個問題嗎?他都動手了,你怎麼不跑?”

陳香鈴偷眼看他,陳文潛一拍她的頭:"強勢是戰術態度,你跟一個大男人叫板就是傻。"

這時候的陳文渚好像少了點文質彬彬的感覺,眯著眼,攪了攪牛奶紅豆冰,陳香鈴覺得他心裡在盤算什麼。剛剛他跟那家男主人對峙,塊頭上是吃虧的,氣勢上卻不顯得弱勢。

陳香鈴很好奇:“哥,你在想什麼?房子的事怎麼說?”

陳文港笑笑:"沒什麼。你快吃,那個冰淇淋往下流了。"

他低頭發消息,不過這次沒再找曹律師,而是給祝律師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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