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港無奈地轉過去,背對著他。
霍念生卻毫無愧意,也躺下來,雙臂勒住他的腰,把他抱在懷裡,用下巴輕輕磨蹭他的發頂。陳文港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躺到他胸口,也沒再說什麼跟他計較。
但話是不錯,男人不隻都惡劣,還要劃地盤的。
霍念生又跟他討了個吻,陳文港柔軟地回應他。
他的反應填滿了霍念生的心。霍念生憶起第一回的磕磕絆絆,但他從不去想也不在意陳文港過去跟鄭玉成是怎麼樣的。到現在也是如此。這就是他的人,每個反應都是他親手調|教出來的,每個姿態都是接受他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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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陳文港去上班,到鄭氏總部的時候,遇到人事部一個熟悉的經理。
對方叫住他:“你妹妹登記的聯係方式正確嗎?是186那個手機號?”
陳文港一愣:“哪個妹妹,什麼手機號?”
人事經理正夾著個文件夾,順手抽出資料跟他確認:"陳香鈴,這個是你堂妹對吧?我們想聯係她約麵試時間,昨天給她打了兩次電話她都沒接。你看看是不是號碼不對?”
陳文港蹙起了眉:“這資料是哪來的?是誰說她要麵試?”
對方也懵了,不知道為什麼他不知道:“不是小鄭總嗎?”
雖然鄭玉成升得快,還沒有到能叫“總”的職位上。但一般同事對他又不好稱呼。有的頭腦靈醒,提前這麼叫了,問題也不大。該升總會升的,也不過是早晚的事。
陳文港還想說什麼,接到電話,看了眼,正正好是陳香鈴。
她的疑惑不輸給在場兩人:"哥,早上我爸給我打了電話。"
鄭玉成待在辦公室,聽門被不緩不慢敲響兩下。
一大早他這屋裡的空調就壞了,師傅來看過,說維修還要等一陣子,空氣悶熱得待不住,隻能大敞著門,陳文港站在門口,手指在上麵又敲了兩下。
鄭玉
成反應過來:“進。”
陳文港在他對麵坐下,把資料排桌麵上:"你是怎麼會認為我堂妹需要一份工作的?"
鄭玉成張了張口,臉色反複不定:“我前天給你打那個電話……本來就是想說這件事。”
不提還罷,提了又是一陣憤怒難堪湧到心口,他猜自己的臉色已經難看得不能再難看。
陳文潛環住胸,倒是心平氣和地注視他,等下文:"你現在說。"
鄭玉成頓了頓:"也不是什麼複雜的情況。隻不過我那天去碼頭的時候,聽你伯父提到她明年畢業,學校卻沒給分配實習崗位。這不是在開特例,是咱們公司本來就要招文職,有職位空缺,員工推薦自己的親戚朋友入職也是個慣例。你不要多想。”
陳文港依然很冷靜:“你這麼大方,我怎麼能不多想?”
鄭玉成坐直了,回視他:“你生氣是因為我擅自插手?”
陳文港睨著他的臉,沒有立刻回答。
他用一種很難形容的眼光審視鄭玉成。
鄭玉成甚至懷疑空調不是停工了,乾脆就是在製熱。辦公椅還是什麼東西散發出一股讓人窒息的膠皮味,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的鼻腔裡充滿了這種無法忍耐的膠皮味。
過了半晌,陳文港站起來:“我相信你沒有惡意,最多隻是欠考慮。”
鄭玉成下頜繃出生硬冷直的線條:“你的反應告訴我,我又做錯了。”
陳文港微微笑了笑:"你隻是不會站在彆人的角度考慮。先不說我大伯的一麵之詞是不是真的,你隻是覺得,有了她父母的態度就能替她決定一切。你不會想到她可能自己有不一樣的想法,所以你也沒發現她連一份簡曆都沒投,直接讓人事部門把她的資料加進去,你多大方。所以你前天打電話,是打算問我的意見還是通知我結果?我現在道謝嗎?”
“.....”
門虛掩了一半,有秘書路過,聽見裡麵有陳文港的聲音:"現在不是封建社會了鄭玉成。"
她受了不小的驚嚇,心驚肉跳,連忙屏息凝氣往牆邊一躲。
出來前陳文港淡淡地說:“收起你多到沒處安放的高高在上,好好想想吧。”
鄭玉成陡然開
口:“你稍微等一下。”
陳文港站定,等他說完。
鄭玉成露了一個極苦的笑:"我承認,我不完美,一堆我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缺點。你上次說的話我回來是有反思的。但我也一直在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你變得會這樣挑剔我?"
他繼續說:“好像就是從你認識霍念生之後。說實話,文港,你會這樣跟他說話嗎?”
陳文港想了想說:“不會。”
鄭玉成深深地看著他。
陳文渚坦然無懼地回視過去。他知道這一番含沙射影的話是傷人的,但接到堂妹電話的時候,前世鄭玉成給盧晨龍那一百萬突然壓在他胸口,有些已經過去的東西變得不吐不快。
陳文港說:“因為我沒有必要挑剔他,霍念生從沒給我這個機會。”
他離開後秘書又折返回去,從門口重新經過一趟,用餘光瞟見鄭玉成在裡麵點了根煙。
陳文潛在安全通道給陳香鈴回了個電話,跟她說是誤會,不必放在心上。
新學期開學後陳香鈴就搬到了補習學校的宿舍去住,方便衝刺準備考試。
至於大伯陳增那裡,還有大伯母,陳文港正坐在工位上,敲著馬克杯,斟酌怎麼實施敲打,突然收到羅素薇的消息,還是為了那個中年女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