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 / 2)

陳文港笑了笑,說:"這個問題答不了,我認輸,還是喝酒吧。"彆人再鬨他也巍然不動,一口氣灌了一瓶啤酒。還有人不依不饒,男生又急又窘,連連擺手。

陳文港站起來,說要去洗手間。包間裡就有一個,他卻推門出去了。@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

沒一會兒男生追出來,左右看看,在安全通道找到人。陳文港靠著樓梯,低頭在發消息。

男生瞥了一眼看到屏幕,是聊天軟件私聊界麵。

他低著頭,聲若蚊蚰:"對不起,剛剛真的鬨得很尷尬。"

陳文港仔細打量他:"沒事。不好意思……你是我們班的嗎?"

這小男生有點讓他想到戚同舟,但兩個人完全不一樣。眼前這男生又白又瘦,細胳膊細腿,十分弱氣,可以想象是從小會被人說娘炮的那一種。

"不是,真不是,對不起學長,我其實是大二的,剛剛說話那個是我學生會認識的部長,你們快畢業了我就想抓住機會爭取一下,我才渾水摸魚跟來的,沒想故意鬨不愉快。"

“我還以為我沒認全班裡的人。”陳文港鬆口氣,笑著說,“謝謝厚愛,可惜我是unavaible了。你回去玩吧,我跟他們說了彆再起哄了。"說著按熄

手機。

男生才反應過來他剛剛在發什麼消息,眼眶有點漲。

他抬起頭:“學長,我知道你也是同類人的時候,真的特彆高興。你應該知道我們這個圈子多亂,但我能感覺到你是不一樣的……"

陳文港說:“我也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再去找找適合你的吧。”再回去包間的確沒人再提這茬,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

陳文港借口酒喝多了便告辭了。他離開後那男生又坐了一會兒,起身也說要走。這時候有人才突然想起:"對了,今天鄭玉成是不是沒來?就說感覺缺了誰。"

班長撓頭:“我通知他的時候他說沒時間參加。人家肯定忙吧,你也不想想,家裡那麼大一個企業等著繼承呢,哪有功夫跟咱們出來吹水。不同人不同命啦。"

鄭玉成此刻正在鄭秉義書房跟父親彙報工作。

他也的確沒心情跟同學拉近什麼感情。

除了情場上心灰意冷,臨近畢業,現階段擺在他前麵的東西太多了。就算他是公認的太子爺,想掌握公司的控製權也絕非是件容易的事。集團內部不可避免結成利益團體,各方人馬都是有自己算盤的。內部鬥爭是場無形的拉鋸戰,改朝換代沒誰能不花點力氣就站穩腳跟。

這次說完了正事,鄭秉義突然問他:"對了,你跟宛心關係怎麼樣了?"

鄭玉成僵硬了一瞬,不動聲色:“一般。我跟她真的發展不出什麼感情。”

鄭秉義從桌上摸到老花鏡,戴上,點頭“哦”了一聲:“說實話,這個女孩子我也不看好,霸道一點沒什麼,但是太任性,不會以大局為重。這樣的性格很難管好家裡的事。"

他透過老花鏡端量幾張照片,放在桌上推給鄭玉成:“但你還是得考慮考慮談個女朋友。何家還有其他女孩子,不然何沁芳你覺得怎麼樣?我看也挺漂亮的。"鄭玉成笑意很淡:"您這是瞄準了何家不成?"

鄭秉義說:“這是你何世伯給你牽的線,不姓何還能姓什麼?當然,以我們兩家的世交關係,我是屬意何家的。你如果有本事自己談到其他姑娘,也大可以帶來給我看看。"

鄭玉成不語,映在玻璃上的表情模糊不清。

鄭秉義盯著兒子:“你現在

考慮的隻是結婚高不高興,喜不喜歡的問題。玉成,我可以告訴你,你去看看彆人的婚姻,哪有結了婚二十年、三十年以後還高高興興的人?你不要覺得算著利益找結婚對象就等於功利,把婚姻當成一樁生意來經營,才是最穩固的。

"給人當老公、當爸爸、當女婿,這也都是職位,跟你在公司當上總經理、董事長沒什麼區彆。你去談生意,你是總經理才能和總經理級彆的人去談。你成家立業,有老婆孩子,彆人才會覺得你是靠得住的人。做總經理你是先考慮你喜不喜歡,還是你要負起什麼責任?"

鄭玉成長舒一口氣:“我知道。”他不想多說,“那最近的工作情況就先這樣?”

鄭秉義同意:“可以。還有,下個月就中秋了,到時候家宴你要提前準備一下。”

中秋是團圓的節日,設宴理所當然。隻不過像他們這種人家,逢年過節的家宴更是社交場。聯絡感情跟聯絡利益是分不開的,各方關係都要打點和照顧,勞累但又必不可少。

回到房間的時候鄭玉成卻接到一個來自霍念生的電話。

他匪夷所思:“你跟我說陳文港那天要出門?”

霍念生笑道:“你知道他生日是在中秋吧?你們不給他慶祝還不許彆人給他慶祝?”

鄭玉成冷硬地說:“他不是那天生日。他真正生日的時候我們也不會不給他慶祝。”

“那顯然你是按公曆算的吧。”霍念生說,“他小時候長輩按習慣可都是給他過農曆生日,到了你家才改過來的。逢年過節你家裡要設宴,也不會顧得管他想不想改吧。"

"所以呢?你跟我說這個用意是什麼?"

“隻是想告訴你有這回事。”霍念生笑了一聲,"當然,你願意掩護就幫他打個掩護。"鄭玉成緊緊蹙著眉,張口結舌,一時竟應付不了這人的厚顏無恥。

然而靜默片刻,卻又無言以對。

霍念生掛電話前問他:"這麼多年了,還不許彆人輕鬆地過一次嗎?"

出了酒吧,陳文港正想攔車,忽然想到還有人跟著。與此同時,光頭的車停到路邊。他上了車係安全帶:“謝謝。又麻煩你了。”

光頭客套地說應該的,踩著油門慢慢滑出去。

酒吧附近這個時間打車的人正多,他開得緩慢,街邊一夥遊蕩的男男女女,陳文港不知看到什麼,忽然叫了聲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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