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2 / 2)

陳文港說:“是,我得幫林伯多乾點活了。”

到了逢年逢節,要操心的事總是比平時多。

中秋講家人團圓,像鄭家這種家庭,走親訪友更是必不可少的工作。很多禮尚往來都是林伯負責的,陳文港去幫他核對賓客名單,檢查禮品包裝。他想跟老人多相處一會兒。

林伯倒是豁達:“行啊,搬吧,自己生活是種磨煉,成長得才快。你要是不想走我反而不好開口,你想走我是支持的。哪有為了我們這些老東西就不往前邁步的道理。"

陳文港說:“我暫時還沒跟義父說。”

林伯說:“你好好過完這個中秋,我幫你跟他打個預防針。”

鄭家的家宴按部就班,但今年陳文港跟大伯家反而沒什麼可團聚的了——自從遞了辭呈以後,陳增明裡暗裡幾度數落,陳文港避而不見,大伯那邊似乎也惱了,擺起長輩的架子。

往年大伯母意思意思,每年還會喊陳文港回家過節,今年一點動靜也沒有。陳文港便隻把陳香鈴從補習學校接出來,跟她單獨吃了頓飯。

陳香鈴表明態度:“其實中秋我也不打算回家了,我在班裡成績是中上遊,但還沒穩定前五,有兩個室友我看她們晚上都打著手電看書,趁彆人過節放假,我也要抓緊查缺補漏。"

陳文港反而勸她輕鬆一點:“儘力而為就行了,你彆弄壞眼睛得不償失。”

陳香鈴意誌堅定:“可是彆人就在你前麵啊,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陳文港莞爾,給她夾菜。

他跟陳香鈴吃飯的時候,不知道霍念生正待在祝律師的辦公室。

祝律師對老板很客氣,把文件井井有條在桌上鋪開:"您說想草擬幾份財產協議。"

"對。"

r/>“正好。電話裡很多地方我不太確定具體的意思,需要當麵再跟您確認。”

霍念生曾跟陳文港說他擅長名譽權官司,也是信口開河,祝律師專長的是經濟法和刑法。

當然,他負責幫霍念生向媒體發侵犯名譽權的律師函是沒錯的,是手下的律師團隊在做。

霍念生拿著那疊資料,坐在那張人體工學椅裡往後仰。椅背受到壓力,被牽拉著一直往後,直到幾乎放平。祝律師麵不改色地看著他把椅子當成躺椅來坐。

霍念生走馬觀花翻了一遍,提了幾條意見,祝律師低頭刷刷記錄。最後他也不甚在意,把文件放回桌上:“剩下的你擬出來,再給我看吧。”

祝律師公事公辦地應了。

再抬頭看他的老板依然仰躺著,沒有起身要走的意思。

兩人合作有七八個年頭了,互相知根知底。霍念生向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祝律師可能沒法——數出他跟哪些人說鬼話,但願意說人話的對象,他一隻手能夠數清。

姑且可以這樣說,他自己算是其中一個。他放下筆,支著下巴,等待霍念生開口。

霍念生說:“你有沒有聽說過那種案例——有人被催眠以後會想起什麼前世今生的?”

祝律師說:"好像聽說過,外國是有這種奇聞異事吧。"

霍念生揚揚眉毛:“我說的是案例,你說的是奇聞異事。”

祝律師撇撇嘴,終於失笑,眼角擠出褶子:“霍總,我是上學的時候修過心理學的雙學位,和心理診療不是一回事,對催眠療法更一無所知。我哪知道業界有沒有這種案例。"

霍念生頷首:“其實我傾向於都是騙人的。”

祝律師保守地說:“我本人倒是個不可知論者。”

霍念生瞥他兩眼,坐直了身體,終於放過那把椅子:“不愧是乾你們這行的,滴水不漏。”祝律師當成誇獎,握手目送他離開。沒有深究他的突發奇想來自何處。

就這樣到了中秋的前一周,陳文港還意外收到了前山丁的邀請。

前山丁為了表示謝意,趁過節請盧晨龍出來吃飯,帶著他弟弟,自然也沒有漏了陳文港。

地點在他公司旗下自有的一家五星級酒店。

酒足飯飽

,前山丁提起樓下的展廳有個小眾珠寶展,也是售賣會,是個資深收藏家開的,不麵向公眾開放,隻在小圈子裡自娛自樂。

聽起來就夠神秘的——而且貴,但普通人漲漲見識總歸不花錢,盧晨龍來了點興趣。前山丁拿出兩張友情票,作為地主,這點福利還是有的。三人到了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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