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在何家擺得平的範圍內,好好的強強聯合的訂婚成了這樣,再談利好消息就隻是虛晃一槍了,鄭秉義估計還要為此連番頭疼。
訂婚宴會後,何宛心就沒在公共場所出現,多半被自己家人雪藏,勒令不要拋頭露麵。
霍念生回來的時候,陳文港已經關了電腦在煮湯。
他沒特地去搜索或者打聽鄭玉成還結不結這個婚。
湯鍋滾著熱氣,霍念生走過來,開口倒問:“你的同學聚會在什麼時間?是不是快到了?”
陳文港愣了好半天才想起他說什麼,上次路遇程波,被強行邀請參加的那個。
程波也還記得這茬,最近確實又催了幾遍,他失笑:“我都這樣了還要去?”
霍念生抱著他的腰:“閒著也是閒著,我好奇他要給你介紹的伴娘是什麼樣。”
最後還是去了——陳文港在家待著無聊,霍念生又對有人惦記著勾引他出軌耿耿於懷,說什麼都要去看看。到了聚會地點,其實大部分麵孔已經陌生,也見到了程波打算介紹的姑娘,結果陳文港穿得樸素,普普通通的長袖衫牛仔褲就到場了,頭發還是亂七八糟的。
程波覺得拿不出手,但看看他撞了頭又不好說什麼:“下次你記得好好倒飭倒飭。”
陳文港忍著笑說:“好。”
畢業多年的
同學會無異於大型炫耀場,炫耀工作、收入、對象孩子……陳文港介紹霍念生是自己朋友,彆人問起車房,他則含糊待過,通常這種情況,不正麵回答都是沒有。
他好好地給人家當了一晚上綠葉,最後程波也沒了興趣,不了了之。隻是這倒是提醒了陳文港。回來之後,他對自己的個人資產進行了一遍清點和處置。
鄭秉義給他的那套彆墅已經完成過戶。有人說他好命,某種意義上是不能否認,很多人,像他的大伯陳增,可能奮鬥一輩子都掙不到這麼一棟彆墅。而他得到這一切就因為他給鄭秉義當了十多年義子。
但那裡的確是住不到的,陳文港找了個中介,把彆墅掛牌出去。他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月盈則虧,老天讓他得到一些東西過於容易,那就需要散出去。
過去做學生的時候,他零星做過一些資助活動,比如山區學生,用的主要是零用錢,逢年過節的利是,有富裕就捐一些。但如今陳文港的身家不一樣了——彆墅的市價高達千萬,等把這筆錢拿到手裡,加上每年的股份分紅,他自己已經算是個隱形的有錢人。
把固定資產投資保值,利息用於資助是更長久的辦法。這些事霍念生是知道的,並且帶來經紀人幫他做了資產打理。
現在外麵一乾朋友早都傳開,說他對家裡那位寵得上頭,要星星不給月亮,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從來沒有說個"不”字的,這次霍念生昏庸更甚:“我認識一些朋友,還有投資機構,將來你畢業了可以創辦個基金會給你,做什麼領域就你自己說了算了。"
聽著像大話,陳文港心裡一跳,卻複雜得要命,一時五味雜陳。
他拿出玩笑的語氣:"霍氏基金會是你們一個家族的,你自己的叫什麼?"霍念生跟他躺在一張床上,沒注意他的眼神:“你慢慢想,叫什麼都可以。”直到頭發重新長的時候,陳文港才回霍氏基金會去上班。返工前鄭寶秋陪他去商場做了頭發。
這時其實都已經兩個月過去,要說傷勢早就好了,陳文港更多是在家摸魚,處理自己的事。他的頭發始終沒剪,被剃過的地方長出新發,其他地方則長過頭了,長一截短一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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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造型師轉身去找工具,陳文港小聲說:“就是這樣哄你花錢的。”
她在旁邊也壓低聲音:"人家誇了你半天,難道還不值得賣點東西?"
陳文港笑笑,對著鏡子看看:“對了,叫他不要拿帶香味的,無味的就可以。”
鄭寶秋揶揄:"怎麼還是要了?彆人不是都說,結了婚的人就不注重形象了?"
陳文港笑道:“那我還是希望婚姻保質期長一點吧。”
兩人又在商場裡逛了一會兒,鄭寶秋突然告訴他:“我爸爸在考慮跟何宛心退婚了。”
陳文港說:"這樣也好。本來就不應該強行湊對,鬨成現在這樣才收場已經很不好看。"
鄭寶秋歎氣:“但他們老朋友的情麵還是要的。所以,怎麼說呢,是跟何宛心退婚,不是跟何家退,搞不好又給我大哥介紹其他的小姑娘,看看能不能再撮合成一對。"
沒準對鄭秉義來說反而合心意,他本來就不滿意這個準兒媳,是勉強同意的。現在婚名正言順地退掉了,但合作也不算失敗,何家還有其他適齡女孩兒可以介紹給鄭玉成。
但對何宛心來說,無疑是功敗垂成。
陳文港頓了頓,他對鄭寶秋說:“你還是勸勸鄭玉成吧,他反正還年輕,我看他最好還是想明白自己想過什麼樣的人生,再決定婚姻大事,不要把自己變成廉價的笑話。"
再回霍氏基金會的時候,一切照舊。
方琴的助理小高其實還算有眼力見,提前叫了幾個職員,把陳文港的工位裝扮了一下,還打算等他來了表示歡迎。但陳文港是早上八點半到的,19層除了保潔連個人影也沒有。
九點半,小高到的時候,反而有點尷尬:“陳哥,你這麼早,不是要好好休息嗎?”
陳文港看他一眼,沒管這麼多花裡胡哨的:“我已經休息得差不多了,這段時間沒處理的文件麻煩你拿給我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