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港有點愣:“這什麼東西?”
再看玫瑰旁邊還躺著一袋糖果,一張卡片。
他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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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潘正陽來了,前麵有基金會的工作人員帶路,身邊跟著秘書和司機,乍眼看去好大排場。
潘正陽笑道:“上次智障人士就業項目,我覺得非常有意義。”
陳文港“噢”了一聲:“潘總破費。其實禮物就不用了——”
潘正陽道:“破費不至於,這是我們大陽旗下自有品牌的糖果和糕點,帶新品給大家嘗嘗,正好宣傳。”他向其他人開玩笑,“要是嘗了覺得還可以,歡迎支持,多多消費啊。”
眾人配合地笑了起來。陳文港看了他一眼。
潘正陽繼續解釋來意:“之前我們雙方在促進智障人士就業領域的合作項目,我個人認為非常有意義,不是我自賣自誇,我們大陽集團一直是比較有社會責任感的企業,也十分欣賞貴基金會踏實穩重的作風,如果有合適的項目,不如給我們一個追加資助的機會。”
合作對象加上潛在的資助人,基金會按照規定的餐標接待,秘書處在望海酒家訂了包間。
望海酒家是盧家的店,說出去也是一百多年的老字號,麵子上不至於寒酸,消費則其實不高,性價比合適。陳文港為了避嫌,在基金會成立時,就把店麵股份都賣回給了盧晨龍。
樓下兩輛黑色的車開出,一輛潘正陽的,一輛基金會的,陳文港找借口沒跟著去。
哈雷跟他來上班,蹲在他腳邊,認真盯著牆麵看。
樓裡的同事已經跟它很熟了,路過兩個人,哈哈大笑,蹲下去逗它玩。
不料午後,潘正陽他們又折來談項目,他還找了個機會,單獨到副秘書長辦公室聊天。
陳文港推了推花:“正好,我正琢磨怎麼叫個跑腿,現在省了。潘總你自己帶回去吧。”
潘正陽撿起裡麵的卡片,笑道:“黃玫瑰代表友誼,不用這麼草木皆兵吧。”
他繞過桌子,想走過來,結果桌邊一隻狗擋道,哈雷衝著他的褲腿,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陳文港看著他說:“是嗎,我不懂,平時我也不太關注這些。”
潘正陽還想再說什麼,陳文港已經拔開鋼筆,低頭寫字,表明自己在忙。
他垂著眼,從側麵看,氣質文靜雅致。潘正陽頓了一會兒,忽然笑了笑,把他的連同卡片拿回去了。
但潘正陽並沒氣餒,開始隔三差五地送黃玫瑰和甜點過來。
他一送就是送整棟樓裡所有人,大張旗鼓,搞得基金會同事也都知道,那個合作企業的老總對陳副秘書長有意思了。這也算了,還有個年輕男孩上門,指名要找陳文港。
保安覺得他神色可疑,沒有放進來,他又去停車場蹲守,終於守到本人,昂著下巴告誡陳文港和潘正陽保持距離。
陳文港打量他,對方穿著普通的衛衣和牛仔褲,有點男大學生的樣
() 子。
這個小鬨劇發生第二天,潘正陽就上門致歉。
陳文港好奇:“你們到底什麼關係?”
潘正陽說:“說實話,真的分了,隻是小男生不成熟,有點難搞,不太願意接受現實。”
陳文港揚了揚眉,眯著眼看潘正陽,手裡把玩著鋼筆。
陽光從側麵照他的辦公桌,也灑到他臉頰上,他那天的斯文俊秀的感覺仿佛一下不見了,顯出進攻性更強的一種氣質,讓人突然發覺,覺得他溫吞好惹,都是有點想當然的想法。
潘正陽反而更動了點心,笑了笑,拉了把轉椅過來,在他辦公桌對麵坐下。
潘正陽說:“這男生是我家以前資助過的學生,哈哈,實話實說,家父發家以後,修橋鋪路,資助家鄉學子,這些善事一直有在做的。後來我接管了公司,也還在做,就是這樣認識的,這個孩子也算爭氣吧,考上了這邊了大學,我們好過一陣,但也就這樣了,你也知道,不一定所有感情都能走到最後的,不能說因為我分了手,就是對不起人家了吧。”
陳文港把鋼筆擱在紙上:“但聽起來挺可惜的。所以怎麼沒走到最後呢?”
潘正陽說:“畢竟年紀小,占有欲比較強,動不動就要查崗查手機的,我出去應酬一下,一晚上就十來個電話轟炸,時間長了,是個人都會累的,可以理解的吧?”
陳文港道:“這不是說明你沒給人家安全感麼?”
潘正陽攤手:“我認為成年人的安全感是自己的,靠彆人給沒有用。他現在已經畢業工作,卻還沒意識到這一點,甚至幼稚地找到你這裡,恰恰說明心智和年齡不一定成正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