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擊雪災(1 / 2)

山海開發商 西西布 10657 字 4個月前

眾官員深情呼喚玉皇大帝,奈何玉皇爸爸日理萬機, 沒工夫搭理他們。

悔恨交加的淚水灑滿太平洋。

但他們能怪誰?

歸根究底, 隻能怪自己有眼不識金鑲玉。

看不出神鳥的身份不說, 連夏雲霄總經理如此坦誠真摯的話都不相信!

那邊官員們惶恐不安, 絞儘腦汁地思考該如何贏取神鳥的諒解。

這邊青衣道人和穆啟芳則已經亢奮到無法控製“寄幾”了。

試問華國修真界,有誰親眼見過金烏升空這波瀾壯闊的瑰麗景象?

他們不但看見了,還如此近距離!

他們和神鳥的距離,目測不超過五米!

不!

連三米、一米、半米都沒有!完全就是零距離接觸!

這便叫做三生有幸吧!

二人懷抱敬畏之心瞻仰夠了紅日,又將熾熱的目光轉向八隻毛茸茸, 競相吹捧起金烏的豐功偉績。

小雞仔多機靈?

一看就知道自家兄弟已經把這些魚唇的凡人都震懾住了,越發傲嬌嘚瑟, 還無師自通裝AC, 豆圓眼都給硬生生擠成了菜刀眼。

平心而論,菜刀眼固然冷酷厭世,但放在一群毛茸茸臉上……

真是怎麼看怎麼萌。

可青衣等人很吃這套啊,當下就將之解讀成了神鳥的高深莫測,冷豔傲世,邪魅狂狷。

白澤將青衣等人的內心活動告訴夏雲霄。

夏雲霄眼皮抽搐。

行吧, 他們開心就好。

就是不知道辣椒省的同胞們情況如何了。

時間倒退十分鐘。

國家級自然保護區九族溝最南端,原始森林小賣部。

屋內異常沉寂。窄小的空間裡擠著十來個人,雪色茫茫, 所有人都仿佛被褪去色彩,化作了死氣沉沉的灰白石雕。

屋外鬼哭狼嚎。間或夾雜著樹木斷裂的刺啦聲,木質建築不堪重負的咯吱聲。每一點聲響, 都敲打在眾人脆弱的神經上。

他們已經躲這裡半個多小時了。

隨著交通受阻、停水停電、通訊紊亂,等待救援的信心逐漸被彷徨、擔憂、恐懼瓦解。

在無數次嘗試與外界聯係,均以失敗而告終之後,一個年輕男人終於忍不住哽咽。

“都怪我。要不是我說要去找那勞什子的紅樺樹樹皮,你們早都下山離開了,哪兒會被困在這地方。”

紅樺樹是這片原始森林的主要樹種之一。

傳說,它們的樹皮是藏族男女傳情的信物,藏族小夥會在樹皮上刻下自己的心意,送給心儀的姑娘,以象征愛情永恒。

“會有救援隊過來的。”

同伴輕聲誆慰。

但這並不能減少年輕男人對死亡的恐懼和對同伴的愧疚。

他的哭聲壓抑得很低,在場的人都難免悲愴起來。

一個眼鏡男頹然地說:“才半個小時,積雪已經半人高了,要不了多久,這棟小木屋就會被壓垮。”

手握十字架的金發女倉惶起身,辯駁道:“你,你怎麼知道房子會垮?”

眼鏡男看了一眼身旁霧蒙蒙的窗戶,“玻璃窗有裂紋,而且,你們沒發現牆壁表麵的裝飾木片已經拱起來了嗎?”

其他人急忙查看玻璃窗和牆壁,果如眼鏡男所說,瞬時間麵色越發難看了。

金發女又說:“萬一暴風雪停了呢?萬一救援隊來了呢?”

眼鏡男:“我在加國曾遭遇過持續五天五夜的暴風雪。就今天這場暴風雪的架勢,再吹個小半天還算短的了。這種情況下,彆說救援隊,就算是訓練有素的部隊都不敢上山。”

金發女神情愣怔,過了會兒,忽然頹靡地坐回小凳子,“照你這麼說,我們是死定了?”

眼鏡男沒說話。

但他的表情已經做出了回答:

是,他們這群人,死定了。

金發女眼眶泛紅,“我不能死啊,安安才九歲,她可隻有我了。”

她起了個頭,其他人也紛紛自語。

“艸,哥活了25年,到現在連個對象都沒有,好歹讓我談場戀愛啊。”

“我事業才剛起步,未來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

“家裡還有六個老人,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可怎麼辦。”

“好死不死的,怎麼就選了這一天。”

“加國好好的,我乾嘛跑到華國來遭這份罪?”

……

嗚咽,懺悔,咒罵,不絕於耳。

氣氛更加凝重了。

就在這時候,從進門起便沉默不語的黑瘦老頭忽然說道:“會有轉機的。”

黑瘦老頭正是觀致遠。

他是本次科學考察隊的召集者,方才那個說著要去找紅樺樹樹皮的年輕男人,就是他的學生之一。

觀致遠的聲音平靜篤定,既非看破生死的豁達,也非毫無底氣的誆慰,以致於所有人都扭頭看他。

紅樺樹青年的眼睛裡燃起一絲希望。

“教授,您是得了什麼小道消息嗎?”

觀致遠沒有回答,隻低頭看著手腕上的山海出品桃木手串。

自受困之後,腦海中便一直有個聲音告訴他,暴風雪會過去的,他們會得救的。這個聲音仿佛是直接出現在他的意識裡,沒有具象化,卻讓他感覺非常安心。

因而哪怕周圍人一片消極悲觀,他也沒覺得他們會有生命危險。

可是,這個聲音到底是哪兒來的?

是這手串?

他不由得產生聯想:一串手串便能有這樣神異的功效。神秘莫測的山海莊園,或許可以化解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危機……

“教授?教授?”

紅樺樹青年啞聲喊了幾次。

觀致遠回神,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何時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

他一一看過在場的人。

每個人都飽含期待地看著他,渴望從他這裡得到解釋。

可“會有轉機”隻是他的一種感覺,要怎麼解釋?

再說,他若是把山海莊園抬出來,這些人能信嗎?

金發女等不及了,上前兩步問:“老先生,您要是知道點兒什麼,就趕緊跟我們說吧!可彆折騰我們了。”

“是啊。”

“是啊。”

旁邊人紛紛附和。

眼鏡男注意到觀致遠的手串,嗆聲道:“求神拜佛有什麼用?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來,否則都是死。這種時候就不要給人無謂的期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