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聽到兩倍價錢,眼珠子一轉,立馬喜笑顏開:“好好好,那就成交,拿了銀子,我就把人手都撤回去。”這丫頭的來路不明,一來就敢撒丫子跑路,還打傷了她幾個打手,是個頑劣不堪的,就算□□出來,能不能掙到兩百兩還難說,沒想到,一下子就遇到了個冤大頭。
歸一對齊天佑的指令向來不存疑,立馬去辦了,連唐欣的賣身契都拿了回來。
唐欣目瞪口呆:MMP,我剛才好像是把自己給賣了?
係統:宿主,提醒一下,你為了省事,還寫的是真名……
唐欣:我陷入了沉思。
齊天佑任她纏著自己的手臂,依然麵無表情,似乎歸一那瞠目結舌的樣子都是少見多怪。
“唐欣。”他忽然叫道。
唐欣猛地抬頭,從思緒中驚醒:“公子?”
她已經想好了,這樣跟在他身邊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還能借著女人的名義好好搜搜他的身,順便再去他的起居之處轉轉,隻要粘得夠緊,發現他藏東西的地方,也是早晚的事。
“你為何流落此地?”他仔細聽過她的腳步,沒有習武之人的輕盈,確定她並非身懷武功。
唐欣輕輕斂下眸子,麵上不經意流露出三分憂傷,確有其事般:“從小家裡就遭了災,把我和哥哥丟到了城郊處的大橋下,後麵我被好心人撿了去撫養,卻因為家中有變,困難得揭不開鍋,我不想再拖累他們,便主動離開了,沒想到……卻被人販子拐了走。”
她抬起溫和無辜的眸子,帶著點點怕生的怯意:“公子,謝謝您的出手相救,小女無以為報,唯有下輩子做牛做馬……”
就連歸一也被她那怯生生的無害樣子給唬住了,輕聲道,“彆怕,公子既然救下你,就必然會為你安排去路的。”
“我救你,並非出於好心。”齊天佑垂眸盯著她的麵容,“你哥呢?”
唐欣心下更是確定了,齊天佑選擇贖她,絕對是因為她這張臉。
“當時抱走我的那家人說,當他們在橋下發現我和我哥哥的時候,哥哥看上去有些病懨懨的,他們便隻帶走了我……至那之後,我就再沒見到過哥哥一眼。”她局促不安的放下了手,垂著頭說道。
“你的長相,和我一名屬下,幾乎無異。”
要說有哪裡不一樣——二十一女裝的時候為了掩飾喉結,總是穿著極高的領子,一舉一動之間,也帶著男兒的利落大方,而眼前這位氣質溫婉的女子,身上熏了青樓特製的香料,每個小動作都帶著女人特有的柔美,甚至有些害羞閃躲。
若不是她穿的是一身鵝黃輕紗,致使領口一片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恐怕,他當即就會誤認為是二十一。
齊天佑想到,方才算命先生說的正北方向,眸色加深了些。
這個女人的接近,他並不排斥。也許是因為她長著與二十一相似的臉,他看了之後,心中更是複雜得難以理清。
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是何物,他該如何麵對那個男人……或者是,一切真如算命先生所言,他命中的人,是個女子,而非二十一?
……
唐欣十分乖巧的一路跟著齊天佑辦事。
商談要事的時候,她自動乖乖站在門外當擺設,實則豎起耳朵放開內力偷聽。
歸一以為她一介弱女子,沒有內力,便沒在意那麼多,任她木頭樁子似的在門外站了一上午。
唐欣隻在裡麵獲取了幾個有用的訊息。
一,齊澤還沒死,謀害太子的罪名因此也不成立,皇宮雖然想動襄王這一支,卻還要找其他理由,所以直到現在,消息還沒傳到青州來。
二,鄒無極的人不日就會抵達青州,似乎是太子派出的前線部隊,來查探虛實的。
三,擁有基佬紫頭發的長公主,因為夜明珠之事,把偷盜夜明珠的賬記在了齊澤頭上,似乎有意要和齊天佑聯手乾掉齊澤,甚至有自己做女皇帝的意向。
唐欣:這些刁民,居然一個比一個大膽!
係統:也難怪這些人都想乾掉老皇帝,你看看那些皇子公主的發色……不謀反才奇怪吧?
就在這時,裡麵談話的人走了出來。
一頭飄逸的紫色長發的長公主,高傲的抬著下頜,輕輕斜了她一眼,遂即漫不經心的問道:“原來世人所傳的清冷公子,是個假正經?連青樓女子都帶到這種地方來?”
歸一臉上有點掛不住,但人家是長公主,有身份有地位有實力的人,這樣明擺著的奚落,他還不好還口。
唐欣知道是自己這身衣服惹的貨,當即柔柔一笑,用無比和善的眼神:“您真是見多識廣、眼光毒辣,連牡丹樓特製的服飾都能認得出來。”
不就是不動聲色的懟回去嗎,當她這麼多年的口才白練的?
長公主的臉色頓時如同便秘。
原本其他隨行的人聽了前一句話,都沒什麼反應,但在唐欣特意強調“見多識廣”這幾個字後,便犯了嘀咕。
長公主知道得如此細致,莫非連那種地方都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