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天涯何處是我家(2 / 2)

四麵是茂密的樹林,突然空間發生扭曲,兩道身影先後從中走出。

方杉晃了晃腦袋,緩和傳送帶來的眩暈感。

“這裡是哪裡?”

沒有人能夠回答他,魏蘇慎望著看不到儘頭的樹林,又瞧天色已晚,知道今晚是走不出這裡。

方杉見他開始生火,忍不住道:“宿主難道不生氣?”

他們是聖器,居然被當做垃圾丟了出來。

魏蘇慎淡漠道:“比我預計的多留了一天。”

方杉聳拉著腦袋:“早知道要被趕出來,我就……”

魏蘇慎以為他會說要收斂一些,不料方杉遺憾道:“把沒喝完的酒一起帶著了。”

火光被不時刮起的大風吹得忽明忽暗,方杉靠在樹乾上,睡得十分不舒服,忍不住眼睛眯著條縫:“我能不能進宿主的身體睡?”

作為一個本該寄居在大腦的係統,被宿主硬是養成了野生的。

魏蘇慎毫不猶豫拒絕他的提議。

方杉有個優點,雖然胡鬨,但尊重對方的底線。除了初次見麵,知道魏蘇慎不喜歡自己附在他身上後,就再沒有不打招呼這麼做過。

但懂得變通是他另一個優點,眨了眨眼,熟悉的小胖墩搖擺著身子投入他的懷中,奶凶奶凶威脅道:“給我取暖!”

魏蘇慎眼波一顫,心道不好……被萌到了。

肉乎乎的手感相當好,魏蘇慎微微調整一下姿勢,還是被他得逞。

魔主是個狠人,為了確保短時間內不讓他們重回魔域,不惜耗損些修為直接傳送到距魔域十萬八千裡外的天蛛林。

顧名思義,天蜘林有無數令修士為之變色的毒蜘蛛。兩人靠著聖器威壓,倒是走得很順利。

即便如此,天蛛林的麵積實在太大,等他們徹底走出去,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

·

七月,天下英雄彙聚朝安。

每年這個時候,丹閣都會舉辦煉丹師大會,有的煉丹師會在奪得好名次後直接出售丹藥。

好的丹藥可遇不可求,最瘋狂的要數二十年前,比賽中出現煉製出十成藥力的黑馬,引得無數修士瘋狂搶奪。

這樣的盛事,自然少不了魔族和天極宗。

丹藥是其次,對他們而言,能招攬到煉丹師才是收獲。

杜軒依舊是一襲青衫,看著儒雅有風度。

冤家路窄,進城時天極宗和魔族剛巧碰上。

杜軒交了進城費,故作詫異朝周圍望了望:“怎麼不見聖器?”

魔主吃了次暗虧,氣血上湧然麵上依舊風輕雲淡:“本座不像某人小肚雞腸,準許他們隨意外出曆練。”

杜軒笑笑,也不戳穿。

兩隊人馬先後進城,還未走幾步,就聽見鑼鼓聲。

放眼望去,不遠處架起一處高高的擂台。

有人在上吆喝:“我兄弟二人途經此地,盤纏耗儘,我哥是已經化形開了靈智的聖器,尚未許配人家,今日比武招主人,希望能遇見天賦卓然的修士托付終身……”

魔主:“……是我眼花了麼?”

心腹:“回教主,前方似乎是聖器。”

杜軒冷笑:“既然是魔主放在外曆練的聖器,是不是該叫他們回去了?”

魔主也顧不得風度:“若是撕破臉,對誰都沒有好處。”

他執意往外推,說不準聖器就會扭頭賴著原主人。

方杉鬨出的動靜太大,吸引了不少注意。

“是聖器!”有修士驚訝。

“先彆急,聽說聖器前些日子被天極宗拍下,後來轉手魔域。”

“兩大勢力都鎮壓不住,肯定有古怪。”

看熱鬨的多,但真正上台的沒有。

方杉眼尖,瞧見人群後的魔主和杜軒,揮了揮手。

眾人回過身張望,正好看到魔主和天極宗宗主同時跑路的形象,當下顧不得太多,他們都跑了,代表什麼……性命之憂啊!

眾修士飛身離去,一時間擂台下空無一人。

手持鑼鼓的方杉:……

他和魏蘇慎來到朝安是巧合,但也不算是完全的巧合。

走出天蛛林後,方杉找人打聽了一下現在哪裡最熱鬨,聽聞朝安有煉丹大會,立馬風雨兼程趕來。

魏蘇慎口吻中是曆經滄桑後的平靜:“換個地方。”

方杉狠狠敲了下鑼:“做人爭得就是一口氣!”

聖器的名聲已經壞了,來到朝安的眾多勢力也收到聖器喜愛造傀儡,鬨的魔域大亂的消息,在他們看來,第一天比武招主失敗,聖器該會知難而退。

然而,第二天——

杜軒約了紫龍神獸在酒樓喝酒,逍遙門也來了,魔主為了膈應他們,故意挑在旁邊的一桌。

麵對明目張膽的旁聽者,談正事是不大可能,杜軒坑了魔主二十五億靈石,由著他去占這點小便宜。

“快看,有紅綢緞在天上飛舞。”酒樓裡的一位客人饒有興趣地指著天邊一處。

不少修士跟著朝外看去,碧空中漂浮著不少綢緞,還挺好看。

“各位父老鄉親,”熟悉的聲音從對麵的高樓上傳出,“修行講究機緣,人與人講究緣分,我兄弟二人今日借貴地欲尋找有緣人。”

紫龍神獸挑眉:“他竟然還沒放棄?”

杜軒也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隻見方杉說到一半,突然彎了下腰,站起身時挎著一個極大的籃子,目光如鷹掃過每一處。

沒有一點點預兆從籃子中掏出一個繡球,朝下砸去,

街道上修士紛紛逃竄,繡球最終砸在牆上滾進水渠。

眾人鬆了口氣,然而方杉早有準備,從籃子裡又掏出一個巴掌大更好命中的繡球。

如果有修士離的近,就會發現在他身旁,還有幾箱子的繡球。

酒樓,魔主厲聲喝道:“關窗!”

店小二愣住,杜軒和紫龍神獸麵色也是一變,顧不得和魔主平日不和,寬大的袖袍一甩,所有的窗戶瞬間嚴嚴實實地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