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酒不醉人人自醉(1 / 2)

() 宮中的禁衛軍一旦調用, 動靜太大, 好在陳嚴最不缺的就是人手,挑了十個老兵。

雖然是按照太子的吩咐做事, 但陳嚴還是覺得有些小題大做。

魏蘇慎知曉他在想什麼,非但不解釋反而叮囑:“如果事情難收拾,想辦法製造更大的混亂, 孤會趁機把人帶走。”

陳嚴忍了又忍,礙於身份不便多說,在魏蘇慎不停的吩咐聲中, 終於受不住:“殿下是不是過於杞人憂天?”

魏蘇慎停下腳步, 跟在他們身後的老兵麵麵相覷,擔心太子被觸怒。

“酒樓在哪裡?”

話題偏移的太快,陳嚴抬頭望了一圈,記憶中就在這附近。

他對異域文化不感興趣,所以沒來過, 不過酒樓修的很高, 上麵總是掛著招搖的燈籠, 隔著很遠就能看到。

然而現在,一眼望去,什麼都瞧不見。

“是不是走岔路了?”陳嚴懷疑。

作為外來者,魏蘇慎對京城並不算了解,聞言也微微皺了皺眉。

一個老兵此時開口:“再往前走就是了,我去過一次。”

魏蘇慎將信將疑地往前走了幾步,就看到前方圍著一堆人, 衙門的人也在,正在疏通百姓。

彆人往外撤,他們卻是往裡進,衙門的人沒見過太子,卻是見過陳嚴,連忙上前行禮。

魏蘇慎專門換了便衣,在這種局麵下,暴露太子身份也不明智,陳嚴並未道出魏蘇慎的身份,沉著臉問:“出了什麼事?”

其實不用官兵說,用眼睛看也知道,原本氣派的酒樓,此刻已經成為廢墟。

說是夷為平地都不誇張。

“似乎是地動,具體原因還不確定。”說話的官兵自己都覺得挺扯,哪一次地動災民不是數以萬計,怎麼會隻倒黴一個酒樓?

陳嚴這才知道太子的話非但不是危言聳聽,可能程度都說輕了,皺眉道:“可有人員傷亡?”

“沒有。”官兵的表情有些微妙:“酒樓倒塌前,有人喊了句樓要塌了,酒樓也是晃晃悠悠的等所有人都撤離後才轟然倒塌。”

出奇的有人情味。

陳嚴掃了眼周圍,沒有發現方杉的影子。

“有沒有看到……”頓了一下,沒有提到方杉:“越秀國的公主?”

官兵頓時瞪大了眼睛:“公主也在裡麵?”

陳嚴眉間溝壑更深:“帶人去找。”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越秀國公主天子腳下出事。

百姓都被強行遣離,依舊有紛紛的議論聲傳至這裡,陳嚴注視著可能是唯一的知情人,問道:“殿下覺得他會把公主劫持到哪裡?”

言語間已經把受害者的定位放在越秀國公主身上,想了想低聲詢問一句:“公主……還有可能活著麼?”

魏蘇慎看了他一眼,無所謂地丟出兩個字:“也許。”

陳嚴瞳孔微微放大:“我們現在能做什麼?”

係統333的臉無端出現在魏蘇慎腦海,最後他冷淡地撂出兩個字:“祈禱。”

“……”

說完魏蘇慎轉身就走,並不是往回宮的方向,陳嚴讓老兵留下幫忙收拾殘局,跟在魏蘇慎後麵。

酒樓塌了這種事情傳播的飛快,走在路上能看見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討論,魏蘇慎的腳步最終停在一家酒館門口。

“聽人說這家酒館最為出名。”

陳嚴點頭:“曾經有段時間還負責過宮裡的酒。”

魏蘇慎邁步走進去,白天來酒館的人不多,老板以為來客人,一臉笑容地迎上來。

塞了錢卻沒有要酒,魏蘇慎詢問:“有沒有一位姑娘來買過酒?”

老板猶豫了一下,魏蘇慎瞥了眼身後的陳嚴:“愣著做什麼,塞錢啊。”

陳嚴眉心一跳,覺得比起張太醫,太子同樣不是善茬,麵無表情地塞錢給店家:“說。”

久經沙場的人身上有意無意會泄露那麼一絲殺氣,就是這麼一絲,在老板這裡也足夠有震懾力:“有過,就在前不久,而且……”

“而且什麼?”

“她不是一個人來的,懷裡還樓這一位姑娘。”

話裡信息含量太多,陳嚴一時沒反應過來。

回看魏蘇慎的時候,後者已經邁步走了出去,或許是因為路過綠樹,陽光照在他的頭上,反射出的光芒也是綠的。

“現在去哪裡?”陳嚴對那道光芒視而不見。

魏蘇慎:“青樓。”

“……”陳嚴腳步一滯:“殿下養烏龜麼?”

魏蘇慎:“什麼意思?”

陳嚴:“隨口問問,越秀國這次進貢了不少稀罕玩意兒,聽說其中有隻烏龜長著兩條尾巴。”

他是沒覺得有什麼珍貴,不過越秀國向來有把畸形動物當做聖物的習慣,承元帝隻能把在這個解釋成對方的一片美意。

陳嚴眼底現在覺得那隻綠毛龜挺適合太子。

青樓白日裡是真正的冷清,很多大一點的坊子白日裡索性不開門。

出門在外,魏蘇慎始終貫穿著一條行事準則:道理擺不平的時候,就用錢砸。

裡麵的人收了錢,雖然不在營業時間,很快把他們放了進來。

魏蘇慎:“你們老板呢?”

能被方杉挑來負責青樓的運營,自然有獨特的本事,這人笑眯眯道:“老板剛巧今天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