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再來一個小目標(1 / 2)

() 有些人活著, 但他已經離死不遠了。

太監總管走得時候一步三回頭, 期望能從承元帝口中聽出收回成命的決定。

承元帝則以為他是擔心自己不在身邊,會給人可乘之機, 覺得有些暖心:“朕也懂些藥理。”

太監總管就差老淚縱橫。

承元帝:“你安心去吧。”

“……”

太監總管走得一點都不安心,聖命不可違,做了簡單的易容, 就跟著太子往東宮走。

方杉觀察過他的麵容,臉部線條的弧度都有了改變,看著年輕了好幾歲, 證明本事的確不錯。

魏蘇慎:“這幾日我會稱呼公公為小壽子。”

太監總管點頭稱是。

方杉掩唇輕笑, 嬌滴滴的模樣拿捏的很到位:“公公原叫福海,有福如東海之意,用個‘壽’字做假名,再適合不過。”

太監總管很努力地動了下嘴角,卻是笑不出來。

他不求長命百歲, 不求富貴通達, 隻求活著從東宮走出來。

自禦書房走出便沉默不語的魏蘇慎似乎看出什麼, 但沒有點明。

一條路之前走過無數次,今天的路程給人的感覺格外短,東宮中栽種的大樹幾乎是遮天蔽日,陽光透射不進。

方杉指了指前方厚重的大門,一臉中二地對太監總管道:“去推開新世界的大門。”

“……”

相較之下,魏蘇慎要靠譜許多,簡單介紹了目前的狀況:“太子妃身邊有兩個貼身伺候的宮女, 都是太後賞下來的。”

太監總管整合信息後問:“誰負責的更多?”

魏蘇慎:“瑩漁。”

太監總管對此人有幾分印象:“奴才會特彆留意。”

其實一個宮裡能接觸到太子妃的宮女就多了,太子偏偏點出這個兩個人,無形中已經在暗示她們有問題。

秋季的太陽有時比夏日的驕陽更加惱人,又悶又熱,令人透不過氣來。好不容易回到相對涼爽的寢殿,方杉一口氣吃了十幾枚冰水浸泡的荔枝,爾後開始暴風吸入蓮子粥。

太監總管嚇了一跳,不是說胃口不好?

方杉對上他的目光,坦然道:“以往我的食量是現下的三倍。”

大多數時間魏蘇慎都在安靜看書,整個寢殿隻剩下方杉吃東西的聲音。

半個時辰過去,方杉開始消停片刻,起身走動消食完,安逸地靠在軟墊上眯著眼。

太監總管在宮裡呆了這麼多年,第一次看到把無聊時光過得如此愜意之人。

門外突然走進一女,太監總管立馬喝道:“沒有通傳,誰準你擅自進入?”

走來的女子一愣:“奴婢是定時來給太子妃剝瓜子仁吃的。”

“原來是小一。”假寐的方杉睜開眼,熱情地招了招手:“快來。”

女子扭動著腰肢過去,姿色萬千。

她安靜地剝瓜子,目光全在方杉一個人身上,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太子一眼。

太監總管不由想起某個傳言,心中一個激靈。

方杉享受著彆人的勞動成果,順帶著介紹了太監總管:“這是小壽子,以後會留在東宮做事。”

瑩漁怔了怔,太子妃向來不喜人多,甚至從前很多伺候的人都被她打發去了彆處。

“在路上正巧碰到他做錯了事受罰,”方杉唇瓣動了動:“誰讓我人美心善呢。”

瑩漁知道太子妃的一部分心理,連忙吹捧:“心善一詞遠不足以形容您,您的心靈如同冰山上的白雪,夜空中的銀河,您是美麗與智慧的化身。”

方杉對於這些溢美之詞照單全收,站在一個客觀的角度分析:“過譽了,我還需要改進。”

話音落下沒多久,門外又走進來一個嬌俏的少女,請安後道:“按摩的時間到了。”

方杉調整了一下姿勢,愜意地享受按摩。

“啊太子妃,”宮女麵無表情地歌頌:“您的胳膊怎麼能如此柔軟,您的肌膚一定被白雲吻過,才能如此吹彈可破!”

太監總管竭力把碎了一地的三觀重新黏貼,忽視這些誇張的讚美,把注意力放在穿粉裙子的女子身上。

他一向看人非常準,即便太子沒有特意交代要留意瑩漁,他仍舊會第一時間注意到。

無他,這個女人的眼中藏著野心。

又過一會兒,進來兩個幫忙扇扇子的,在有風鼓動的一瞬間,扇扇子的宮女開口:“微風撩撥著您的秀發,在半空中蕩漾出彩虹的弧度,啊,太子妃,請告訴奴婢如何才能擁有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

方杉做出一副愁苦的表情:“天生的。”

太監總管後退一步,險些撞碎身後的花瓶,幸虧魏蘇慎及時扶住。

“殿、殿下。”

“習慣就好。”魏蘇慎放下手頭的書,想了想多交代了一句:“既然你要暫時留下來,就要按照太子妃的性子來。”

太監總管身體顫抖,很想質問這哪裡是太子妃的樣子,恐怕曆史上一個昏君也沒有過得如此滋潤。

這馬屁都快拍到天上去了!

“奴才實在是學不來。”他能做到總管的位置,靠的都是揣摩帝王的心思,不露痕跡地溜須拍馬,這樣明麵上的話他怎麼能說得出來?

魏蘇慎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上麵寫著《東宮生存手冊》:“十兩銀子。”

太監總管已經徹底維持不住笑意:“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