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是非功過轉頭空(1 / 2)

() 同係統的相處過程中, 魏蘇慎的承受能力早已無人能及, 聞言還真的點了點頭。

上電梯時,魏蘇慎偶然提起了暗室裡那個可憐的男人:“抽空可以考慮把他救出來, 確認薑邱的真實身份。”

方杉:“救出來也送不出城。”

魏蘇慎的觀點和他一致,卻道了聲無妨:“畫餅充饑,許諾一個美好的未來, 用完就扔。”

許久沒聽到回應,魏蘇慎側過臉,就看見係統正用一種不可言說的目光凝視自己。

好半晌, 方杉才道:“是不是……不太厚道?”

魏蘇慎言明男人在地牢中透露出的信息, 是因為背叛薑邱才被關押:“頂多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上升不到道德高度。”

方杉喉頭一動,實在是啞然,最終豎起大拇指代替開口。

一直到進入房間,方杉的狀態恢複平和, 努力把注意力放到任務上:“確定薑邱的身份隻是一方麵, 更重要的是找到病毒存放的地點。”

這次的任務在解讀方式上就有歧義, 它沒有直接道明白博士在目前這個階段是否已經成功研製出病毒,倘若沒有,單純解決病毒的創造者即可。

斟酌再三,方杉放棄直接暗殺的方式,萬一病毒研發完成,白博士死了,還有他的助手。

魏蘇慎看他不遺餘力地在尋思壞主意, 看了眼時間道:“你錯過了睡午覺的時間。”

方杉抓住了午間時光的尾巴,以躺屍狀態安詳地入眠。

等床的人呼吸逐漸平穩,魏蘇慎走到一邊,係統最近睡眠的時間比以往長很多,他曾含蓄地點明過這個問題,方杉篩查代碼後表示並未出現任何問題。

既然如此……

魏蘇慎凝視他的睡顏,莫非是在夢裡和什麼人私會?

照例把手機調成錄音狀態放在床頭,確保方杉說夢話的情況下,能被第一時間記錄到。

方杉對於這等喪病的手段並不知情,一覺睡起來神清氣爽,還詢問他為什麼不睡。

魏蘇慎若無其事把手機揣回兜裡,敷衍道:“我沒午睡的習慣。”

方杉沒放在心上,起身活動了一下四肢。

這時魏蘇慎剛收好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條來自李不凡的簡訊,上麵標明了體檢的時間地點。傳達給方杉的時候,想了想提示一句:“凡事留條後路。”

畢竟是末世,各人有各人的手段,保不齊就栽在了陰溝裡。

方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不是有你?”

四舍五入就是宿主=後路。

被硬核撩了一把,魏蘇慎遂即放棄說教。

這場體檢的本質不過是一場相互試探,方杉吃喝不誤,在約定時間到來的那天,用完早餐後才慢悠悠出門。

魏蘇慎借了張天的車送他去醫院,路上方杉一臉的躍躍欲試:“希望薑邱能直接把我綁到實驗室。”

知曉了對方的老巢,接下來就可以一舉擊破。

魏蘇慎握著方向盤,用耐人尋味的餘光看他:“你真當薑邱是個智障?”

類似的話,方杉不久前才聽過。他想了想,認真點了點頭。

魏蘇慎似笑非笑,搖了搖頭收起對薑邱微妙的同情心,專心開車。

醫院像是被承包了一般,除了醫生和護士,看不到一個病人。想也知道這是誰的手筆,方杉感歎:“金錢的力量。”

魏蘇慎:“節約是美德。”

不知從何時起,這句話像是變成了他的人生格言,雖然心口不一,所說所做截然相反。

方杉主動去窗口,全程積極配合,負責采血的是薑邱安排好的人。食人蠅的培育計劃此人也有參與,嚴格意義上說,李不凡隻能算是薑邱的手下,不能算是心腹。

真正被薑邱看中的是能在實驗中發揮價值的助手,好比正在給方杉采血的年輕人就是其中之一,他知道主人為了取得血樣損失了一批食人蠅,如今望著試管裡輕而易舉獲得的新鮮血液,突然為薑邱鞠了一把辛酸淚。

——忙活了這麼久,到底圖了個什麼?

方杉伸出另一隻手在他麵前晃了晃,年輕人一怔,發現跑神的過程中血抽多了。

“抱歉。”他羞赧地笑笑。

方杉表現出格外大度的狀態:“無妨。”說完就問道:“接下來是哪個項目?”

“心電圖。”年輕人猶豫一下,看向魏蘇慎:“既然來了,要不要一起做個檢查?”

他其實也就是象征性一問,並不指望能成功,不曾想魏蘇慎竟然點了點頭:“方便的話我隨意。”

接下來,年輕人近乎麻木的又從他體內抽了一管子血。

方杉像是沒有注意到對方神情的變化:“做心電圖的地方在哪裡?”

年輕人頭也不抬地指了一個地方。

多得到了一個人的血樣,他卻不敢跟主人邀功,這無異於是在博士的心上撒鹽。

方杉不是第一次來做體檢,不久前,他還被魏燁帶著做過精神檢測,對於檢查的任何一個項目,都相當熟悉。

心電圖室今天隻有一個人值班,女孩年紀不大,看著不過大學剛畢業,比起方才沉穩的年輕人,算是相當健談。

兩人皆是能說會道,女孩抱怨道:“真不想值班,反聯盟組織越來越猖狂,聽說他們已經朝異能者下手。”

所謂的反聯盟組織,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創立,他們堅信末世其實是地球給人類的一個機會,要重新建立世界的規則,把人分為三六九等,發展貴族和奴隸。

方杉似笑非笑地望著她:“莫非你不喜歡混亂?”

白博士的樂趣不就是通過死亡創造生的意義,作為他的手下,女孩看到這一幕應該開心才對。

女孩露出嗤之以鼻的不表情:“這算什麼混亂?不過是一群想過上人上日子的自卑人群,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罷了。”

方杉尋思著,變態也是分階級的,對於白博士及其手下人,反聯盟組織不過是秋後的螞蚱,最低等的那種。

女孩好心提醒了一句:“最近出門注意些,被反聯盟組織抓到的人,隻能在臣服和死亡間做選擇。”

方杉突然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今天醫院值班的人當中是不是以你實力最弱?”

女孩略微遲鈍地點點頭。

方杉:“這裡的位置靠近死角,臨近的兩個科室又沒人,很適合犯罪。”

女孩倒不認為他會對自己做什麼,思考這番話的深層含義。

方杉歎了口氣:“敵襲。”

幾乎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從窗戶外麵翻進來兩個人,女孩下意識就要按響桌上的鈴鐺,可有人已經先一步破壞。

玻璃上映照出不速之客衣服上的袖標,青黃交加的一雙翅膀,正是反聯盟組織的標配。

女孩認為自己應該緊張,畢竟她才二十歲出頭,就要麵對生與死的考驗,隻是在見到仍舊躺在床上一臉平靜的那兩人,無論如何也緊張不起來。

魏蘇慎最為誇張,全程閉目養神。

女孩後退一步:“能對付的了麼?”

方杉還未開口,其中一個戴著連帽衫的男人看著他道:“好醜。”

“!!!”

方杉失聲的刹那,魏蘇慎睜開眼,若有所思地望著剛剛發表看法的人,又看了看方杉,已經預料到幾分鐘後的情況。

女孩佩服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都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用安撫性的語言寬慰方杉:“反聯盟組織的很多人以醜為美,你……”

話音未落,忍不住抱臂輕吸了一口冷氣……好冷。

她不清楚是不是視力得到了二次進化,隱約能看到一層朦朧的黑霧在房間裡遊動,而方杉滿臉陰霾,宛若在墨汁中浸泡了一圈。

女孩不由挪動腳步,朝魏蘇慎的方向靠攏,此刻的方杉,在她看來甚至要比反聯盟組織的人更加恐怖。

一秒鐘都不到的時間,女孩甚至沒來得及眨一下眼睛,就聽‘砰’的一聲巨響,方才說話的男子被拎著衣領在半空中晃了一圈,徑直砸在堅硬冰冷的桌麵。

場景之慘烈,比女孩在實驗室見過的小白鼠不逞多讓。

“那個……”

餘光對上方杉恐怖的神情,她訕笑一聲,改變措辭,從手下留情轉變為留全屍。

輕飄飄的話語絲毫沒有激發係統的同情心,方杉下手的力道反而越來越重,和被打男子一塊來的同伴一度忘了出手幫忙,好不容易在慘叫聲中回過神,準備一拳掄過去,就被扔過來的同伴身體砸到牆角。

“超a級,”勉強扶著牆站起來,男人震驚地瞪圓雙目:“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