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樹上鳥兒成雙對(1 / 2)

() 天色已晚不便下山, 幾人不約而同地選擇再逗留一日。

極為難得的是, 今晚方杉沒有像老年人一樣悠閒地靠在躺椅上沉迷星光,他帶著小馬紮準備去找白奕清。

百草園四處種植著草藥, 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方杉正穩穩踩在一處埂子上,忽然耳朵尖動了動,轉過身, 精準地捕捉到一道不遠不近跟著自己的身影。

方杉挑了挑眉,嗯哼了一聲:“宿主跟出來做什麼?”

魏蘇慎淡淡道:“散步。”

方杉狀似認真地點點頭:“那可真是巧,我們散步的路線都一致。”

魏蘇慎敷衍頷首。

有一瞬間方杉頓悟了彆人麵對自己時的心情, 一旦失了羞恥心, 即是無所畏懼無所不能。

“既然碰上了,就一道走走。”魏蘇慎來到他身旁,眼睛隻看周圍的風景,真的如同隻是散步而已。

方杉豎起大拇指:“你贏了。”

月光寧靜平和,多數修士都喜歡沐浴著月光修煉內功心法, 在這點上白奕清亦然。

原本靜心修煉的他突然睜開雙眼, 看到遠處走來的兩道身影, 一個隻著薄衫,風度翩翩。但最吸引眼球的是那個渾身漆黑一片的鬥篷人。

起初白奕清隻當魏蘇慎是充滿心機的世俗人,如今雖沒有直接的接觸,大致也能感覺到體弱似乎不是裝的。

此刻方杉已經走近,看到眼神大致明白對方在想什麼。

白奕清純粹是出於微微的詫異問了一句:“他的身體有什麼問題?”

方杉想也不想道:“這世間有一種體質叫做天生聖體。”

白奕清冷笑一聲:“你想說他是聖體?”

“不,”方杉搖頭:“他是天生漏體。”

魏蘇慎十分平靜道:“因為霸氣。”

方杉笑著拍手:“沒錯,霸氣側漏。”

說完笑得更為誇張, 為自己現編的冷笑話喝彩。

魏蘇慎扯了下嘴角,算是配合。

他們自顧自笑了很久,白奕清全程麵無表情,隻覺兩人是精神出現了問題。

笑聲沒有一點點預兆戛然而止,方杉換了副嚴肅的麵孔:“我來是有要事相商。”

有了先前的一幕,他的突然變臉就不足為奇,白奕清端著比適才更冷的一張臉:“說。”

“我聽謝道友提起過,白兄還擅長卜卦。”

白奕清:“那又如何?”

“碰巧我也懂得一些推演,”方杉:“不如你我同時算上一算,如何破除情劫。”

白奕清冷聲拒絕:“稍有不慎便會弄巧成拙,不值當。”

方杉:“隻是需要一個指引,可以把範圍擴大,譬如去哪裡更加有利。如此比直接卜算情劫風險要小。”

白奕清看著他,半晌,開口道:“你很會鑽空子。”

方杉驕傲的昂首挺胸,他可是在係統間都赫赫有名的利用bug小能手。

白奕清從儲物袋拿出幾粒奇怪的石子,隨手一擲,石子在地上滾了幾下,形成星宿圖的一角。晚風一吹衣袖鼓起,從遠處看如同貨真價實的白衣仙人。

至於方杉,不知從哪弄來兩片龜殼,聚攏在手心,口中念著老土的天靈靈地靈靈,把龜殼往地上一摔。

謝嵐不知何時循著動靜轉悠過來,正好看見這一幕,忍不住低聲問魏蘇慎:“這樣算出的結果能準?”

“無妨,”魏蘇慎絲毫不走心道:“他運氣好。”

正在擺弄龜殼的方杉聽見後,似笑非笑看過來。

白奕清先出的結果:“西南方,情人湖。”

方杉的結果正好相反:“東北,雪山。”

謝嵐一怔……該信誰的?

誰料方杉主動收起龜殼,看著白奕清道:“沒想到你算得很準。”

以他的運氣來個逆推法,不難證明白奕清的卦奇準無比。

謝嵐全程懵,不由看了眼同為局外人的魏蘇慎,然而後者點了點頭,仿佛相當認同方杉的說法。

情人湖的名字很浪漫,因為從遠處看,就像是一男一女擁抱在一起,故而有關它的悲劇愛情故事從來不少:有殉情的,也有因為一方變心而起了殺機,最後雙雙隕落。

方杉他們抵達的時候正好是黃昏,金色的光芒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給人一種相當悲傷的錯覺。

“既然叫情人湖,故事裡總該有個第三者。”

方杉的思維跳躍,現場就編了不下三種版本,有頭有尾,爛俗又狗血,還有種莫名的爽感。

謝嵐生怕繼續聽下去會把持不住三觀,主動開口岔開話題:“要先從哪裡開始?”

卦象指引他們來此,具體要怎麼做還要靠自身發掘。

方杉目光沉沉,望著湖麵道:“我很好奇下麵的風景。”

謝嵐不是故意潑他冷水,實事求是道:“在我們之前恐怕有不少人做過類似的事情。”

有幾年關於情人湖藏有秘寶的傳聞鬨得沸沸揚揚,無數修士蜂擁而至,險些將這不大的情人湖掘地三尺。年複一年一無所獲後,關於尋寶的熱潮才漸漸散去。

念及此準備大發感慨,寶物是虛的,專心修煉才好,然而一眨眼的功夫,方杉居然已經下水。

謝嵐再一看,白奕清居然也不見蹤影。好幾秒後偏頭望向魏蘇慎:“你不去?”

魏蘇慎搖頭:“湖水太冷,我身子虛,容易受寒。”

謝嵐‘嗬’了一聲,差點忘了此人還有個嬌弱的人設。

估摸著離他們上岸還會有一段時間,魏蘇慎找了處寬敞的地方坐下,平靜的目光和波瀾的湖水對比,正好一靜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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