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盛宴(8)(1 / 2)

從燈火輝煌陡然落入漆黑的韋恩老宅內,在人群慌亂無序驚聲尖叫的雜音之外,有一道腳步聲卻十分的堅定有力。

當機立斷撕掉了累贅裙擺的葛蕾小姐,在黑暗裡健步穿梭著。即使失去了長長的柔美裙擺,在暴露出那雙大長腿之後,她依舊美得驚心動魄,好似本該如此一般。

她的高跟鞋穩穩地踩在地板上,敲擊著發出清脆的聲響。“噠、噠、噠、噠”的急促聲音,用微不可聞的間奏詮釋著,腳步聲的主人聽上去似乎擁有超乎常人的速度與敏捷。

那聲音從驚惶中走出來,像是進入了昏黃光下的陰影,在遠離了嘈雜的人群之後,滑入了一片沉寂,大膽彰顯著來者的接近。接著,在跨越了那些散落於走廊中的碎裂玻璃和其他乾擾後,葛蕾小姐終於接近了那些罪魁禍首們所闖入的缺口。

今晚,韋恩莊園內的安保設施比以往還要嚴密不少。但是即使是這樣,也沒能阻擋住入侵者的步伐,隻是略微拖延了一會兒。

不必想,任誰也知道,闖入這樣一個上流階層的聚會裡能掠奪到多少好處。以布魯斯·韋恩的性子來看,若是綁架到了他,拿錢該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當然,對於韋恩先生來說,這場麵已是屢見不鮮了。他從小所經曆的大大小小的類似事故真可謂是數不勝數——除了他後來在大家麵前不露麵的那幾年以外。他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被綁架專家。

而以韋恩家族在哥譚本地的影響力來看,其實也沒有多少人——除了那些不管利益得失的瘋子之外——會動手去實施這樣的一次綁架。

所以,襲擊者到底是誰呢?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這個問題不僅縈繞在韋恩先生本人的心頭,也徘徊於葛蕾小姐的腦海裡。敵人的目的將主導事件背後的走向。

近了,越來越近了。葛蕾小姐聽到了他們突破了最後一道防線,即將入侵莊園住宅的聲音。在剛才的那陣無聲的波動裡,所有的入口都被震碎了。而黑暗的莊園裡正是一片兵荒馬亂,最適合渾水摸魚,若是有內賊,恐怕霎時間便能掌控住全局。

敵人沒有進行強大的火力壓製,就一次襲擊而言,真是算得上寂靜了,看上去另有所圖。

這是當然的,比起殺死某個人,限製住他得到的好處會更多。而且,就在場諸位的身價而言,要是真出了人命,他們倒也討不了好。

一些穿著渾身黑漆漆的作戰服的持槍士兵,慢慢地步入了這個莊園。他們手中端著的看上去不是尋常槍械,而是體積更大的,槍口過於寬闊的不知名器械:流線型的外貌,渾然一體的設計,頗有幾分超前科技的模樣。

結合剛才的動靜來看,這大概是某種聲波類武器?

在切斷了莊園的安保係統之後,這些人膽子大了許多,毫不遮掩地走進了中庭之內,侵入主宅開始了搜尋的工作。

葛蕾小姐走到了半途,便看到了有人朝著她的方向走過來。她來不及細想了,隻能立即停住腳步,尋找一個適合躲避的角度。

她藏得很好,是一處即使在白天也難以覺察的死角。但葛蕾小姐卻直覺自己難逃此劫。對於夜視鏡作為標配的團隊來說,顯然,她的躲藏並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

那些傭兵並不驚異於夜視鏡裡那看上去訓練有素的身手和判斷,隻是抬起那模樣古怪的槍,又摁了幾下身上的穿戴設備上的按鍵,將槍口朝向了對麵。扳機摁下,一陣說不出的銳利還是低沉的聲響貫穿了她的耳膜。

這聲音十分古怪。葛蕾小姐在看到對方準備開槍的那一刻,就捏著不知從哪裡掏出來的靜音耳塞捂緊了耳朵。但是人眼所看不到的波紋卻穿過了所有的屏障,直接刺入大腦深處。她感覺大腦一片空白,瞳孔放大,麵容呆滯,身體僵硬,明明還能感知到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卻像鬼壓床一般動彈不得。

在對方失去反抗的力量之後,不知名的士兵走到了她的麵前,拿著手電照了一下。他們確認過後,便把她推到了一邊,接著往前走。顯然他們的目標是大廳裡的貴客,又或者本就為了韋恩家族而來。

這些家夥到底想要做什麼?

葛蕾小姐僵硬著軀體,不斷催促自己趕緊動起來。

辛德瑞拉的力量並不偏向於作戰方麵,擁有的更多是一種屬於輔助性的技能。因此當受到攻擊之時,她除了能夠保全自己之外,竟無力做出更多的反擊。幸好這些家夥也沒有想要對她動手,隻是旁若無人地路過了她。

還好再怎麼不善戰鬥,她現在的身體素質也比常人要好上不少,在短暫的眩暈之後,她終於又恢複了神經連接,動了動手指從僵立的狀態裡擺脫而出。看著那些人的背影漸漸走入了下一個走廊。

在她來得及扔出小型乾擾裝置之前,“砰”的一聲,其中一個士兵被撞擊得倒在了地上。原先躲藏在高處的某個人從樓上跳了下來,抓住時機,利用體重直接踹倒了下方的一人。

在對方失去了反擊的能力後,那個身影趁著敵人尚未反應過來的那幾毫秒,不留餘地地發起了攻擊,伸手抬腿,動作靈活,將那些因為穿戴著沉重設備而顯得分外笨拙的幾人,連番擊倒在地。

連忙趕來的葛蕾小姐眨了眨眼,開口提高了聲音:“當心他們的武器。”

話音剛落,一個尚未完全失去作戰能力的雇傭兵就掙紮抬手,摁住了開關,樣式古怪的槍口再次發出奇異的聲波。

之前受到過攻擊的葛蕾小姐已經適應了起來,這次隻停頓了一秒便擺脫了僵立狀態。她掙紮過後,就揮手扔出了之前握在手裡的小玩意,將發射信號給阻斷了。

等走近了,她才看清那個身影正是先前跑出去的理查德·格雷森。

“哦,理查德,你怎麼樣?”葛蕾小姐伸手往對方的身上一拍。

她的動作像是什麼解除定身魔法的信號,手下的身體立刻就獲得了活動的自由。

躺在地上的士兵見這槍摁了好幾次,都沒有發揮應有的作用,正想要有彆的動作,就結結實實地挨了葛蕾小姐的那一腳高跟鞋。

那力道伴隨著極大的壓強,直接把槍給踹開了,還順手再跺了一腳,直接給對方踩了個手指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