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1 / 2)

董齊光這樣的做派,不單是他這個人的問題,更是肅寧伯府的問題。肅寧伯後院裡頭養著十幾個小妾,汙七糟八的事一茬接一茬,整個伯府可謂藏汙納垢。

內裡是這樣,在外頭捅下的婁子更不少。

折在董齊光手裡的人命不知凡幾,大多是被他奸|汙之後被逼死的。

這種事連帶證據一起捅出去,捅到某些大人麵前去……

必定是要讓肅寧伯府付出代價的。

打蛇須得打七寸。

隻有叫整個肅寧伯府都疼了,才能掐斷董齊光的底氣,叫他不能再放肆。

俞景行負手而立,望著庭院裡的花木,卻有一些後悔。

應該早一點辦妥這件事,今天便不會如此了。

……

等宋嘉月收拾妥當從房間出來時,情緒已經基本恢複平靜。無論如何,今天多虧俞景行及時出現,她才不至於受傷或者鬨出什麼大事情來。

身後傳來一陣開門動靜。

俞景行回身,待看到宋嘉月以後,這才抬腳走過去。

“想回府麼?”

俞景行低頭看著宋嘉月,“隻說我身體不適,不會有人追究。”

而今的宋嘉月也已十分清楚,俞景行的身子不好在這個圈子裡談不上秘密。在身份上,她既是俞景行的妻子,照顧他便無疑屬於外人眼中的理所當然。

用這個借口先走一步也不必擔心得罪人。

宋嘉月確實不想待在這個地方了,她頷首回答道:“我想回去。”

“好。”

俞景行答應一句,轉而交待秋月告知朱氏和俞舒寧一聲。

心有餘悸的秋月得到吩咐,連忙去了。

宋嘉月當下一雙眼睛望著秋月離開的方向,不妨手掌忽然叫人握住。

“走吧。”

掌心微涼的觸感傳來,驚詫中看向俞景行,卻隻看到他略顯蒼白的側臉,隨即被牽著往前走。宋嘉月有點不自在,想掙脫俞景行的手,又知道這舉動未免奇怪。

丫鬟小廝都在看著……

宋嘉月壓下情緒,亦步亦趨跟在俞景行身後,被他牽著手往前走。

一直到垂花門外,俞景行才鬆開宋嘉月的手。

他們兩人先後上了馬車,相對而坐,這會兒宋嘉月才發現俞景行臉色很差。

回想之前俞景行怎麼對付的董齊光,他又是身體不適才在馬車上休息……宋嘉月心裡有點兒過意不去,連聲問:“你怎麼樣?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剛才是不是傷到自己了?”

俞景行見宋嘉月臉上滿是急切,想自己臉色恐怕不太好,才叫她這樣在乎。控製不住想要翹起的嘴角被壓下去,他聲音也有點低:“無妨,歇一會便好。”

“那你要不要躺下休息?”

宋嘉月緊張道,“要不然,我們去張神醫那裡,讓神醫看一看?”

俞景行輕輕搖頭說:“倒是想喝水。”

宋嘉月連忙幫他倒好了水,雙手將茶杯捧過去。

俞景行垂眼接過茶杯,將一整杯水喝下。

見狀,宋嘉月追問:“還要嗎?”

俞景行再次搖頭,半晌,虛弱一笑:“方才未等開席便出來了……”

“是餓了?”

宋嘉月轉身從暗格裡取出幾包糕點,一股腦擺在小幾上:“這裡有山楂糕、綠豆餅、雲片糕、桃酥,你先挑想吃的吃點兒?待會回去再讓廚房做彆的。”

想起馬車還未上路,宋嘉月又掀開簾子對車夫道:“快些走。”

俞景行看她半天終於失笑:“不等你的丫鬟了?”

不知道這人在笑些什麼,宋嘉月一愣。

俞景行翹著嘴角道:“難得見你這樣緊張我,我今天也算是值了。”

一句話,輕易勾起不久之前俞景行把她護在懷裡的記憶,宋嘉月臉頰滾燙,下意識咬了咬嘴唇。坐在對麵的人卻又說:“不過看到你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

俞景行肯定沒見過她這樣的姑娘,敢拎著凳子就要砸人。

宋嘉月很想堵他的嘴巴,可惜做不到,隻能垂下腦袋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

“當時我在想……”

俞景行一麵笑一麵道,“還好你曉得這樣保護自己。”

“這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更不用懷疑自己到底做得對還是不對。”俞景行說,“是有人想要傷害你,你才用這種方式保護自己的。”

宋嘉月沒有想到會從俞景行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她重新抬起頭來,一雙眼睛亮閃閃看著他:“你當真這樣想?”

俞景行笑:“這還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