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奪(1 / 2)

俞景行的話令宋嘉月汗顏。

她默默無語,俞舒寧卻抿著唇笑:“我才不橫刀奪愛。”

“不過我沒有想到大哥竟然為了大嫂去猜燈謎,當真是稀罕。”俞舒寧樂嗬嗬衝宋嘉月擠眉弄眼,“大嫂不知道,以前我和二哥去猜燈謎,大哥從來不去的。”

從來不去?

宋嘉月看向俞景行,一雙眼睛滿是探究之意。

俞景行眉眼不動:“精力不濟罷了。”

他麵不改色心不跳的,端起茶盞喝一口熱茶,似乎不打算做任何解釋。

耳中聽著俞舒寧和俞景行的這些話,朱嘉芸臉上辨不出情緒,心裡多少不屑。她掀起眼簾,看一眼俞景行,依舊覺得晦氣,再看宋嘉月,愈像看傻子。

也罷,他們願意裝模作樣演一對好夫妻,關她什麼事?

朱嘉芸平心靜氣。

“我明白了。”

俞舒寧幽幽歎氣,“所以如果是為了哄大嫂開心,就不要緊。”

宋嘉月臉頰莫名有些發燙,佯作鎮定想辯駁,又不知道要怎麼辯駁。說不是她自己想去的?說不是為了哄她開心?說他最近身體挺好的?怎麼都不太對勁。

當時確實不覺得。

現在回想起來……俞景行怎麼就要去猜燈謎了呢?

“舒寧,快彆逗你大嫂了。”

朱氏笑著替宋嘉月解圍,“既然都回來了,還是先去院子裡頭拜月罷。”

中秋之夜,祭月拜月乃是習俗。

朱氏讓底下的人在庭院裡設一張大香案,燃紅燭、供神像,大香案上擺著團圓餅以及各種時令瓜果作為祭品。全家人輪流祭拜,而後才分食起團圓餅。

他們在庭院裡一起賞月、吃團圓餅、瓜果糕點。

直到夜深方散。

宋嘉月回到壽康院時,人已經很乏了。

梳洗的時候,她連連打哈欠,困得實在熬不住,眼皮直打架。

平常大多是俞景行比宋嘉月先睡下,然而今天宋嘉月梳洗完畢,換上軟綢中衣,腦袋一沾上枕頭便睡著了。等俞景行回到裡間,她已然睡熟過去。

手指挑開帳幔,稍顯昏暗的光線打在酣睡的宋嘉月臉上,如墨青絲鋪滿枕,襯得那張臉愈小又愈白。俞景行見她這般無辜模樣,笑一笑,後退兩步鬆開手指。

重新被放下的帳幔擋住裡麵的光景。

遣退下人,俞景行自去休息。

……

夜半三更。

侯府守夜的護衛如往常般在府中來回走動巡視。

角門處忽然一道人影閃過。

眼尖的護衛領隊覺察到這些許的不對,迅速帶人過去查看情況。

未幾時,他們捉住一男一女。

很快確認身份,發現這兩個都是府中下人。

這會兒離天亮還早,而事情須得等回稟侯爺、侯夫人,交由他們來定奪。

護衛領隊吩咐將人分開鎖進耳房,點幾個護衛且看管起來。

……

一夜好睡。

宋嘉月清早起來,隻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

昨晚那一溜的花燈被掛在廊下。

雖不夠精致,但勝在量多,乍看過去也是賞心悅目的。

那隻受傷的繡眼兒被養在鳥籠子裡,鳥籠子和這些花燈並排掛著。

宋嘉月站在廊下給繡眼兒喂食,不時逗一逗它。

半晌身後傳來腳步聲。

回頭看見俞景行,心情不錯的宋嘉月笑著打聲招呼:“早。”

俞景行點一點頭:“早。”

說話間,有人朝他們走來,俞景行偏頭看一眼,發現是朱氏身邊的丫鬟。

紅翠過來替朱氏傳話。

行過禮,她道:“侯爺和夫人請大少爺和少夫人過去一道用早膳。”

俞景行微微蹙眉:“什麼事?”

紅翠說:“侯爺交待,等用過早膳以後再行解釋。”

俞景行垂下眼,沉默幾息,說:“知道了,你去吧,我們一會兒便過去。”

“是。”紅翠福一福身,不再多言,自行告退。

平常他們都是自己用早飯的。

讓紅翠來傳話,也沒有否認是有其他的事,宋嘉月好奇怎麼了。

“昨晚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過節的時候明明好好的,一覺醒來卻……隻能是昨天夜裡有些個狀況。

“不清楚。”

俞景行搖搖頭,又問,“喂好你這繡眼兒了麼?”

宋嘉月看一看籠子裡的小鳥,點頭:“嗯。”

於是,淨過手之後,她和俞景行一起過去陪俞通海、朱氏用早飯。

過去才知道俞舒寧也在。

俞景榮和朱嘉芸倒是一直沒有出現。

宋嘉月看到俞舒寧的時候,以為是全家人一起用飯,直到開始用膳都不見另外兩個人,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是待會要說的事和俞舒寧也有一些關係。

揣著滿腦袋疑問吃好飯,丫鬟婆子撤下碗碟,送上瓜果熱茶。

宋嘉月將一盞熱茶放到俞景行麵前,聽到外頭有些動靜,知道要說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