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替嫁小吐血(1 / 2)

宗門弟子集聚於廣場高空, 宛如烏雲壓頂般,密密匝匝一片,且越聚越多。

高玥那句“殺弱雞焉用牛刀”, 嘲諷意味十足,引起上空一陣騷動, 傳來轟隆隆地一片雜音:

“太狂妄了!這高玥, 不就是修仙大會拿了第一名, 在蘭城立了功, 就覺得自己可以敵過付琴長老了?”

“真是狂妄無知!付琴長老可是元嬰早期一階的強者!她雖進步神速, 可說到底隻是個金丹後期,真以為自己能秒天秒地了!?”

這批宗門弟子裡,有跟高玥出生入死的,大家都知道高玥為人。

其中, 有人摸著鼻尖小聲嘀咕,替高玥說話:

“那是你們不知道高副將有多厲害,她能化腐朽為神奇,做到元嬰鏡早期大能都做不到的事。”

“是啊,依我說,你們莫要小瞧高副將。她可不是一般女人, 同她相處這般久, 我並不認為她是個沒自知之明的主兒。”

……

本來有三位師兄坐鎮,怎麼也輪不到高玥出馬。

當付琴攜鳳凰琴從空中落下時,她的食指被迫一動。她的手指係著師尊的“千裡線”, 由此接收到師尊的暗示。

這是她和師尊第一次動用千裡線,她本以為這千裡線的作用僅限於確認對方位置,卻沒想到還能在近距離時“心意相通”。

師尊告訴她,小青龍送給她的神龍之精, 正是克製對方鳳凰琴的神器。不僅如此,她頭上的木簪也能泄耗鳳凰木的力量。

一克一泄,再有神石所化的神兵加持,付琴的鳳凰琴木很容易被高玥的蠻橫之力斬斷。

待高玥接受挑戰,四大宗門從高空落於地麵。

他們各據一方,分彆占據北、西、東三個方位,把廣場圍了起來,無形之間建立了一個陣法,把忘憂宗的人困在其中,防止他們逃離忘憂宗門。

二師兄察覺到無形之中的陣法,冷哼一聲:“堂堂大宗,竟搞出這種名堂。恃強淩弱的手段倒是不淺,無恥至極。”

男音不高,卻十分清脆,柔中帶感。

這聲音,宗門女弟子們可太熟悉了。

這可不就是她們每日在銅鏡前蹲守的男神安衡嗎?

有宗門女弟子注意到安衡,忍不住尖聲叫道:“安衡!你還記得我嗎?我乃青峰宗第一峰長老親傳弟子柳如玉!安衡,你放心!我們青峰宗絕不恃強淩弱,一比一對決!”

見柳如玉吼出聲,宗門其它女弟子也開始躁動,她們紛紛壓低嗓音,非常克製地叫道——

“安衡!你放心,我們正道宗門不會恃強淩弱,絕對是一比一的對決!加油!”

“啊啊啊安衡真人好漂亮,我不能呼吸了!心停止跳動了!”

“那……真的是安衡嗎!?他竟比銅鏡裡的更好看!”

“嗚嗚嗚嗚安衡好美,膚如凝脂,絕色傾城。”

“衡衡加油!”

……

女弟子開始躁動,各宗掌門們臉上無光。

月陽宗素來男少女多,安衡在此宗粉絲最多,尤其是月陽宗女弟子最為聒噪。

在修仙大會上,白筱在忘憂宗那裡丟了麵子,如今女弟子這般迷戀安衡,臉上也有些掛不住,怒斥道:“嘰嘰喳喳,成何體統!”

女弟子們立刻禁聲,便都轉為無聲,背著白筱給安衡做加油的手勢。

等場上都安靜下來,高玥才看著月陽宗付琴長老道:“你們四大宗門聯合來討伐我忘憂宗,有多不要臉不用我明說吧?我們忘憂宗出了賭注,你們自然也要出,這才是真正的公平,你們覺得呢?”

月陽宗付琴長老冷哼一聲:“若我輸了,便自毀根基!”

高玥搖頭,咂舌嘖嘖道:“不成。你自毀根基,我們能得到什麼?你們贏了,就要拿走我們忘憂宗百頭高階異獸,以及上古神留下的大機緣。而我們贏了,卻什麼都拿不走。既然是公平切磋,那麼就擺出你大宗門的氣勢來,拿出對等的賭注!否則,我就當你們是恃強淩弱!”

付琴長老隻能做主自己的身體,再大的賭注,他便不能自己做主了。

他抱著古琴盤腿坐下,撫弄琴音,開始與白筱音浪傳話。

兩人建立出一個陣法,屏蔽外界一切聲音,商討賭注問題也隻有特定幾人能聽見。

白筱把其它三宗掌門拉入陣法,開始商量賭注一事。

白筱率先道:“區區金丹後期,得是多大能耐才能贏我宗元嬰境長老?這樣,為了不讓人詬病,我宗拿出一千枚高品階靈石和他們對賭。”

這些年月陽宗為了給長老們裝備升級,擴招弟子,靈石緊缺,宗庫統共也隻有三千靈石。

滄溟海也不屑一顧,跟風對賭:“如此小宗小派,竟也妄想贏?我朝明宗拿五頭築基異獸,五百枚靈石做賭注。”

史音作為赤霞宗代掌門,從始至終都不讚同四宗用這種方法逼迫忘憂宗交出機緣和百頭高階異獸。

她淡淡道:“我隻是個代掌門,無權動用宗門內的珍貴物品來做賭約。我宗,不參與此次對賭,自然也不派人參與這次比試,你們看著辦吧。”

白筱遞過去一個白眼,冷言嘲諷:“你這個代掌門,當得也真是夠窩囊。行了,你們赤霞宗能來撐個氣勢就不錯了,也不指望你們能幫什麼忙。畢竟也沒哪個宗的掌門,會不正經到跑去彆人宗門當小弟子,說出去也真是夠丟人的。”

麵對如此冷嘲,史音也不生氣,隻淡淡道:“酒刀掌門的氣度與境界,我修為太低,無法企及,也無法理解。我宗掌門的性格再如何怪誕,他也是修仙排行榜上前二的高手,鐵打的實力擺在那裡。不似白掌門,修為不拔尖兒,卻能當上一宗掌門,不知道的以為你們月陽宗弱如鵝毛。”

白筱氣急敗壞:“史音!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了一個忘憂宗,你是想與我宗為敵嗎?”

史音不鹹不淡道:“沒什麼意思,我就是單純站在個人角度,覺得你弱。你可彆上升到宗門,我呢,和掌門師兄一樣,脾氣古怪,您彆往心裡去。”

白筱還想再說什麼,被柳青峰打斷:“我出兩千靈石作為賭注。莫要爭吵,宗門之間,應以和為貴。”

他抬手一揮,結界收起來。

白筱這才把臉色擺正,讓聲音恢複平靜,掃了一眼廣場四周,氣勢頗足道:“我月陽宗願出一千枚高階靈石做賭注,青峰宗兩千靈石,朝明宗兩頭築基異獸五百枚靈石。高玥小友,這就是我們的誠意,可否滿意?”

靈石相當於修仙界的金子,可以當做金錢,也可以當做修煉的養分。

一千枚靈石的靈力,不僅可以用來給自己升階,還可以用來給武器、異獸升階。總之靈石可以多用,也稀有。

即便是青峰宗這種大宗門,拿出兩千靈石也幾乎是掏空一半宗庫。柳青峰口頭承諾兩千,當然不會真的拿,他想當然認為忘憂宗不會贏,也打心眼覺得高玥必輸。

若高玥贏了,反而違背常理。

柳青峰承諾兩千靈石,也不過是為了彰顯自己第一大宗的豪氣闊綽,白筱和滄溟海亦是如此。

高玥滿意地點頭:“可以,非常滿意。這樣,為了以防你們賴賬,各位掌門與我立下血誓吧!若誰敢違背誓言,誰就造天雷轟頂,玉石俱焚!”

大家都不知道高玥哪兒來的底氣,竟認為自己能贏付琴。

白筱冷哼一聲道:“年輕人,我看你是一路走得太順,以至於忘記自己到底是有幾斤幾兩了。好,我跟你立下血誓。”

在白筱牽頭下,各位參與加賭注的掌門也都陸續立下血誓。

不僅看不起高玥的各位宗門第一,就連和高玥共生死的邊關兄弟,也都覺得高玥此舉,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可他們畢竟和高玥有深厚情誼,也不便說什麼。

隱在人群中的榮俞本想旁觀這場突如其來的鬨劇,可圍觀到這裡,竟也不忍再看高玥如此狂妄下去。畢竟,過度驕傲會顯得愚蠢。

榮俞走出人群,望向高玥。

他隔著結界,低聲規勸:“高玥,莫要意氣用事。你認同你能耐滔天,可始終存在天花板。你要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以為自己一句話能將高玥點醒,可聰明如高玥,非但沒聽進去,反而一副壓根聽不進去的傲慢態度。

高玥眉眼一彎,笑容燦爛:“是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希望,挑戰我的這位付琴長老,也能明白這個道理。不要覺得,自己是元嬰早期一階,就能贏我這個金丹後期。”

付琴:“……”有被侮辱到。

榮俞:“……”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他都懷疑這姑娘是被忘憂宗這群大老爺們給寵壞了,驕縱難馴,不識大體。

若不是跟她有共生死的情誼在,他甚至不會開這個口。

他被哽了一下,隨後一頓,道:“高玥,你可知,金丹後期與元嬰早期一階,雖隻差一個階級,可實際實力有多懸殊?若你是金丹中期,而付琴長老是金丹晚期,你尚能靠體力殊死一搏,興許是有勝算。可你們一個金丹,一個元嬰,這根本不是你努力一搏,抗一抗就能有迎麵的。你莫要自取其辱才是。”

付琴長老撥弄琴弦,清澈的琴音四起,一道結界分彆把高玥和他框在其中。

他道:“休要再廢話,開始吧!速戰速決,好讓你宗最強的弟子出來與我一戰!”

重越與三位弟子在結界之外圍觀。

大師兄高舉驚天錘:“小師妹!加油!打死他!”

二師兄也挽著頭發,聲音慵懶魅惑:“小師妹,莫要手下留情,去讓他知道胭脂為何那樣紅。”

宋樂樂從乾坤袋裡掏出爆米花,掏出小板凳,拉著師尊一起坐下。

他抓了一把爆米花塞到自己嘴裡,又遞給重越:“師尊,來一點嗎?”

重越坐姿筆直,連看也未曾看一眼。

宋樂樂又補了一句:“這是小師妹教我做的奶香爆米花,又香又甜,小師妹說,爆米花此物,最適合觀賞比賽時食用。您也嘗嘗?”

重越一聽這奶香爆米花是高玥的產物,伸出手去,捏棋子一般,從麻布袋裡捏起一顆爆米花,頗為優雅地塞進嘴裡。

宋樂樂一邊咀嚼著食物,一邊衝結界裡吼道:“小師妹加油!乾他!”

重越慢條斯理地咀嚼爆米花,吞進腹中,低音冷淡:“為何‘乾他’?”

宋樂樂解釋:“哦,小師妹說這是方言。乾,就是打的意思。”

三位師兄誰也不擔心高玥會輸。

小師妹並非狂妄之人。有師尊坐鎮,若小師妹無十足把握,師尊絕不會讓她去冒險。

小師妹胸有成竹,師尊也並未阻止,這其中一定有他們不知道的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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