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帝闕看著鶴辭那副嚇得瑟瑟發抖的樣子,有些無奈又好笑,“先把…羽毛壓在那邊的冰塊下麵吧。”
他們一族的東西,是不能落到其他生物那的。
本來試圖撒嬌不離開育兒袋的鶴辭,迅速的叼緊羽毛跑到碎冰那,翅膀爪子齊上陣把它們壓好,轉頭又磨蹭到帝闕這小聲認錯。
“對不起,我以後一定會更小心的…”
帝闕其實沒生氣,他平時也會把不好看的地方修整一下,掉兩片羽毛而已,還會長的。
但這不妨礙帝闕享受鶴辭的親近,看著小家夥不安的樣子,他低下頭輕輕的啄了一下鶴辭頭頂翹起的小絨毛,“好了,扯平了。”
鶴辭在帝闕低頭時就縮了縮脖子,但他卻什麼都沒感覺到,不得不揚起小腦袋,詫異的看著帝闕。
帝闕第一次被幼崽可愛到,他上下打量著鶴辭。
嗯,瘦瘦小小的,他應該一手就能握住,生命力也很頑強,絕對是很有希望的苗子,也不算白養。
聽話又懂事,讓做什麼就做什麼,養他一點都不麻煩,反而還蠻有趣的。
這是帝闕的真情實感。
“沒事了,睡得好嗎?”帝闕順勢撥弄了一下鶴辭身上翹起的絨毛。
“誒?我?”鶴辭愣了一下,隨後高興的挺直了身體,“我睡的很好!謝謝哥!”
“嗯。”帝闕一本正經的看著他,“跟我出去走走,再回來睡覺,你個子太小了,要多鍛煉。”
帝闕完全沒發現自己表現得和正常企鵝很不一樣。
不過鶴辭這裡還是徹徹底底的人類思維,再加上他也沒接觸過彆的企鵝。所以,他們倆居然很愉快的達成了共識。
“好的!”鶴辭高興的走到這塊冰雪的邊緣,正想像之前那樣翻出去,卻再次被帝闕銜住後頸拎起來。
鶴辭被嚇的一僵,不停地撲騰小翅膀,“啾啾啾!”
現在鶴辭在帝闕眼裡第一印象形象已經定型了,所以不論他做什麼帝闕都很有趣。
但是看鶴辭好像真的被嚇到了,帝闕也不逗他了,安穩的把鶴辭放到地上,這才活動了一下身體,享受著“難得”的閒散時光。
脫離帝闕保護的鶴辭不可避免的微微發抖,他還是覺得冷。不過隻要跟在帝闕身邊,他就覺得自己是有後盾的,對寒冷也就不是那麼不能忍受了。
帝闕走在前麵,一是擋風,而是帶路,一大一小搖搖晃晃的開始散步。
今天的風似乎變大了,有時還會卷起地上細碎的雪,劃出好看的弧度。
正在費力踩著帝闕腳印前進的鶴辭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哥,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你有名字?”帝闕稍感驚奇的回頭看了他一眼。
“有的!”搭上話的鶴辭格外開心,抖了抖沾了些雪花的絨毛,“我叫鶴辭!”
聽到這話帝闕停下了腳步,認真的觀察著鶴辭。
恰巧一陣冷風吹過,鶴辭渾身一個激靈,敏銳的發現氣氛不是很對,心裡有些納悶,他有名字…很奇怪嗎?
帝闕是覺得很奇怪,難道這個小家夥的父母是族裡的人麼,可族人沒道理遇到困難不和自己求助。
“帝闕。”帝闕想不出所以然也就不再糾結,示意鶴辭走在自己身邊,這樣更好聊天,“你可以在沒人的時候這麼叫我。”
潛台詞就是有外人彆叫名字。
帝闕雖然是族長,但是族裡規矩幾百條,他明麵上也是要遵守一下的。
“我記住了!”雖然並排走要直麵冷風,鶴辭還是迅速跟了上去,他可能彆的不行,但是察言觀色是他已經點滿了的技能,很機智的開始轉移話題,“哥,我們要去哪裡啊?”
不知是不是鶴辭的錯覺,他總覺得帝闕在有意的偏離企鵝群的感覺。
所以一路上他也不敢多說,隻能儘力的跟著對方的步伐,雖然這讓他非常疲憊,但他不想給對方惹麻煩。
帝闕知道自己不應該讓這麼小的幼崽自己出來走,若是被其他企鵝看到了,他肯定免不了被嘮叨一頓。
“隨便走走。”
一大一小在這雪白的雪地上慢慢前行,縱使鶴辭感到很累但他還是一言不發的跟緊帝闕的步伐。
刮過冰川的風似乎格外的冷,鶴辭穩了穩身體,免得被吹倒,雖然冷,但他前兩天都堅持下來了,現在沒道理變嬌氣了,應該是剛剛接觸了溫暖太舒適的錯覺。
帝闕四處溜達了一圈,看了看遠處的企鵝群,還算和諧,又看了看周圍環境,還算安穩。
一時間他也找不到事情做,可帝闕對於回去繼續站著給鶴辭做暖爐還是…有些忐忑的。
一站站一天,真的好累,累的他這輩子都不想要崽子了,可憐他還是單身鵝,居然就要養崽了。
實在找不到借口的帝闕準備回去老老實實的當人體暖爐,可一低頭,鶴辭就在他眼前歪歪斜斜的一頭紮進了雪地裡。
“小家夥?鶴、鶴辭?”帝闕被鶴辭嚇到了,迅速把他從雪塊中間出來,這下帝闕終於發現鶴辭已經冷的哆哆嗦嗦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已經凍懵了的鶴辭感受到暖意,不自覺的往帝闕身上湊去。
第一次這麼慌亂的帝闕趕緊把鶴辭裝回育兒袋,整個鵝站在那完全不敢動了。
先不說帝闕現在根本不會帶著幼崽走路,就鶴辭這個狀態,帝闕也不是很敢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