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們之前過來,已經見過晏家幾個小的,在這些兄弟姐妹口中,小舅舅是一個極好的人。
因此這一次見麵,二人對宴清抱了極大的興趣。
宴清雖然算不上妙語連珠,卻也與兩個孩子聊得不錯。
吃完飯後,兩個孩子和晏嘉慶幾個小的回屋一起玩。
留下大人們在院子裡聊天。
宴清基本坐在一旁傾聽幾人聊天,雖然晏溪沒有明說,但是宴清已經有了些猜測。
“日後回省城了?”宴父眼底帶著一抹期盼。
省城雖然也離村子遠,但是每年年底聚一次,還是可以的,不似在京城,他們隻能通信訴說關懷。
晏溪眼眶又有些微微紅,最後垂頭點了點頭。
“我倒是想回村子裡。”
“淨說胡話,你在省城已經離咱們這很近了,往來也方便,更不招人懷疑。”宴父看著晏溪說道,“你和小風還能種地怎麼的?啥也不會乾,給村子裡也不成,不是說省城工作已經安排好了?”
“現在什麼都說不準,所有人都巴不得離我們遠遠的。”
晏溪靠著宴母,這心才算踏實了一些。
她來前其實心裡是很害怕的,既害怕牽連到家中,又害怕家中人露出和京城那些人一樣的眼神。
“彆多想,不是說都安排好了嗎?在咱們村子,我總歸能照個眼。”宴父歎了口氣,安慰的話也乾巴巴的。
畢竟這事誰也沒想到。
“爸,你們輕易還是彆靠近,省的受了連累。”晏溪擦了擦不小心留下來的眼淚,“而且,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挺過來。”
宴清在一旁皺了下眉頭,到底還是沒說話。
許願人記憶中並沒有這一段記憶,不過倒是有大姐回家一次的記憶,之後的……
宴清回到屋子,習書正坐在炕頭,看著他放在書桌上的書籍。
“小舅舅,你回來了?這是你看的嗎?”
習書先是不好意思的放下書,隨後眼底閃過一絲害怕,又把書籍抱緊。
“是我的?怎麼了?”
宴清鎖好門,輕聲問道。
“小舅舅,你怎麼就把這種書放在明麵上,若是被查到,可就不好了。”
“這是我之前上高中時發下來的教科書。”宴清抽出書,讓人看了眼書麵,又重新放在那一摞書籍裡麵。
“可那也是英文,小叔叔,這個東西壞,留不得。”
習書至今還記得,就因為家中有幾封英文信件被人發現,才導致後麵的事情。
宴清看到仿佛陷入不好回憶中的習書,伸手把人摟住。
家裡屋子不多,因此習書便和宴清睡一個屋子。
宴清隻是抱著人,並沒有出言安慰。
事實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宴清都一知半解。
雖然有所猜測,但到底還是有些不明所以。
根據習書剛才說的話,宴清扒拉下許願人的記憶,似乎習家第二子在國外定居。
還有宴父的話,他印象中,村子裡麵確實有下放過來需要被改造的人,但並沒有習父習母二人。
二人會不會是這次沒挺過去,還是沒有被分配過來。
臨河村雖然是村子,但因為有個大湖,還有山,即使鬨饑荒的時候,雖然村裡人都餓,但是也沒有餓死人。
這兩年緩和過來,湖裡也不知道從哪出現的魚,就是太小了,沒有多少肉不說,現在做魚還需要大量的調料,也沒多少人下湖撈魚。
總體來說,這算個富裕的村子,他記憶中,也隻下放過一批人過來。
畢竟來這村子,不像是改造,反而像是來享福。
倒是被強製性下鄉的知青們,都愛過來。
習書在宴清抱住他的時候,就回過神,想到剛才他的舉動,耳根瞬間紅了。
不過他眼底依舊帶著害怕,雖然現在他已經不在像之前一般每晚做噩夢,睡不著覺,但是每次看到那種語言,他還是心有餘悸。
“小舅舅,剛才是我衝動了,不過這些書籍,您還是藏起來的好。”
“好,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