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運氣挺不錯,現在這山腳下,可很少有小動物出沒了。”
宋建國咧嘴笑了下,自動過濾韓利群的話,眼底帶著羨慕的感歎。
“可不就是運氣好,連廠子都考進去。”韓利群低聲嘟囔,但音量身邊的倆人都聽得見,卻沒一個人搭話。
“建國,你不知道,那個宴清心計賊多,廠子就招那麼一個司機,他一定是看報考製襪工人的人太多,另辟蹊蹺了,這才錄取上,要不是我不會開車……”
宴清往山下走,憑借優秀的聽力,正巧聽到一言半語,下意識的望了過去。
宋建國往旁邊走了走,直接對著宴清擺了擺手打招呼,“宴清,你這兔子給哪打的,瘦是瘦了點,但這玩意跑的可快,厲害。”
宴清看到自來熟的宋建國打招呼,腳步頓了下。
看了幾秒才認出這是誰,記憶裡二人可從沒說過話。
但宴清還是提起兔子笑著回答,“這傻兔子,隻是暈過去了,撞到我腳邊了。”
“運氣真好。”宋建國比了個大拇指笑道,就彎腰繼續割草。
宴清看了眼三人,宋建國剛才走那兩步正巧遠離了韓利群。
所以他就是宋建國不想和韓利群說話的工具人。
韓利群早在宴清看過來時,就低頭割草,一副不想理會宴清的模樣,同樣也有些心虛,不知道剛才他說的話,宴清聽到沒有。
這三人反而是林華思更自然一些,對著宴清點了點頭。
林華思想了下,收起鐮刀,提著半籃子草大方走過來,“你好,宴清,我是林華思,去年下鄉的知青,我也考進鎮子上的襪廠了。”
“你好,我是宴清,恭喜,日後都是同事了,你什麼時候去廠子。”
宴清看林華思眼神清明,不似宋建國故作熱情實為平靜的眼神,也不似韓利群暗含算計不滿的眼神,林華思眼底帶著一絲好奇。
“下午就回去,你呢,什麼時候過去報道,你住廠子宿舍嗎?”
林華思點了點頭,“自然是住廠子的宿舍,我也打算下午走,方便一起嗎?我沒多少東西,自己就能拿。”
“廠子裡我也就認識你一個人。”
林華思補充了一句。
宴清看著林華思,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你要是住廠子宿舍,沒準你還會與我住同一間宿舍。”
“那不錯,你我可以互相照應。”林華思挑了下眉頭,“廠子宿舍是幾人的,流水線上的工人和車隊部不是分開的。”
“這我不清楚,但我住的是四人宿舍,同住的也是廠子內的司機,與咱們差不多大,是個格外愛乾淨的人。”宴清點頭笑道。
林華思看了宴清一眼,輕笑出聲,眼底的疏離也消散一點,“那我可就放心了。”
宴清笑著點了點頭。
“你下午何時走?”
林華思問道。
“三四點鐘,到時我去尋你?你行李多嗎?”
林華思搖了搖頭,“就兩個包裹,我自己就能拿,在村口集合吧。”
“宿舍是沒有被褥的,都需要自己準備。”
“我知道。”
宴清聞言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那下午見。”
“行,下午村口見。”
林華思點了點頭,看著宴清的背影輕笑起來。
這個宴清比他想象的還要好接觸。
“我說華思,你下午真的和他一起走,不用我送你。”
韓利群看宴清離開,小跑過來說道。
林華思眼中閃過一點糾結,轉過頭時眼底的情緒已經消失,看著韓利群搖了搖頭,“不用,我就那麼點東西,一個人就能拿了,現在還有宴清帶路,也不會在廠子迷路,你放心。”
“不和你說了,我先回去收拾收拾。”
韓利群看著林華思走遠的背影,撇了下嘴。
宋建國看了一眼韓利群,皺了下眉頭又繼續割草。
宴清背著一大筐東西回家,可讓家裡人驚訝了。
也是許願人以往可是連豬草都沒割過。
“小清,你這是采了多少東西,肩膀都壓壞了吧。”
這會都秋收的差不多了,宴父等人也沒在地裡,都在小院子中聊天。
宴母第一時間跑回來,伸手拿下宴清肩膀上的竹筐,感受到重量及驚訝又心疼。
“這兔子是活的。”
宴河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宴清手上的兔子,接過來後沒看到傷口,驚訝的開口。
“兔子撞到我跟前的,我就撿起來了。”
宴清頭也沒抬的說道,一隻手在竹籃裡翻找。
“我來,我來,你這都采的什麼。”宴母接過王小紅拿過來的小竹籃,把最上層的山葡萄,野果子等收起來。
“隻是一些草藥。”宴清簡單的介紹了下,拿出隱藏在草藥中的兩隻人參。
“這是……”宴母拿著還帶泥土的人參,驚訝的瞪大眼睛。
連宴父都走過來,拿著大一點的人參不斷發出感歎。